陳義山受親爹連累,得罪親娘,正不自在,後頭的葉南星跟百花仙子也開始“短兵相接”,很“客氣”的攀談起來了:
“夫人說的是,這位百花姑娘長得可真好看啊。”
百花仙子笑道:“葉姐姐也很美呢。”
葉南星道:“不必急着叫我姐姐,說不準你的年歲比我還大些呢。”
百花仙子“呵呵”笑道:“敢問葉仙娥青春幾許?”
葉南星道:“還不知百花姑娘的芳齡多少呢。”
百花仙子道:“時日太久,也記不清楚啦,自得道以來,總有三五百歲吧。”
葉南星故作驚訝道:“哎呀,那我可是比你小得多啦,嗯,總要小個幾百歲吧!”
百花仙子柳眉輕擰:“是麽,怪不得你是晚輩呢。”
葉南星臉色微微一變:“呵!掌教仙師其實一直沒有拿我當弟子看,我們亦師亦友,親如家人。”
百花仙子意味深長的笑笑:“是麽?總還是要尊師重道講倫理的吧?”
葉南星不屑一顧道:“仙家規矩不同聖道,沒有那麽多迂腐之見。對了,百花姑娘自稱仙子,不知師承何處仙派?”
百花仙子微搖螓首:“我不是修仙得道的,是先入妖道,後入仙道。”
葉南星心中稍稍寬了些:“哦,原來是妖仙啊。鬥膽問一句,百花姑娘的出身是?”
百花仙子本來不想說的,可又覺得自己不說好似心怯了一樣,平白讓葉南星小看,于是便道:“我是彩蝶成精。”
“哦~~”葉南星愈發寬心,笑道:“怪不得你身上這麽香呢。”
雨晴不失時機的插話進來,道:“我家小師祖慣會招蜂引蝶的!”
百花仙子俏臉一紅:“你——”
陳義山終于逮住了話頭,立刻從母親身邊溜走,呵斥道:“雨晴!怎麽說話呢?背後诋毀你師祖,該當何罪?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罰你練劍半個時辰,不許吃飯!”
“哼!喜新厭舊!”
雨晴一翻白眼,氣倔倔的走了。
把陳義山給氣的,扭頭沖葉南星說道:“南星,你也該管管雨晴了,這丫頭沒規矩。”
葉南星撇了撇嘴:“掌教仙師也沒怎麽管過我呀。”
陳義山:“……”
百花仙子見陳義山吃癟,便笑着解圍道:“仙長,你門下的弟子們可都有趣的很呢,也是你和氣,不擺架子。”
陳義山這才下得了台,打個“哈哈”,道:“是吧?嗯。”
葉南星道:“掌教仙師,這位百花姑娘也要住在府裏嗎?空房可不多了啊。”
陳義山一愣,回問道:“母親大人,家中廂房不夠住了嗎?若是沒有空房的話,就住在我那間,我去太守府衙裏住,或在城隍廟裏也成。藍羽跟仙子同住。”
葉南星氣的咬緊了嘴唇。
陳夫人連忙說道:“廂房夠住的啊!我來安排就是!”
陳義山便道:“既是如此,就勞煩母親費心了。兒子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告辭,告辭……”
“哎~你這孩子,别跑!娘給你煲湯啊,記得過來喝湯!”
“知道了!”
陳義山一溜煙跑回自己屋裏去,難得清淨啊!
……
但是就這難得的清淨也持續不了幾時,府上做好晚膳,陳夫人也煲好了湯,便差人去叫陳義山出來吃喝。
幾個花枝招展、争芳鬥豔的女子自然也全都坐在了席上。
隻陳義山一個男的,如衆星拱月般,被群芳簇擁在當中。
若是旁人,大概心中會萬般旖旎,但陳義山隻覺頭疼。
說是開飯,葉南星卻道:“夫人和掌教仙師動箸吧,弟子修仙,辟谷有方,不必進米水了。”
雨晴道:“弟子也一樣!”
百花仙子便笑道:“呵呵~~巧了,我早已得道,偶爾食些花蜜便可果腹,不用人間煙火。”
陳夫人皺眉說道:“哎呀呀,我最近吃胖了許多,體态都有些走形了呢,得清減清減,也不吃了吧。兒子,都是你的!”
……
于是,空出來的這幾張嘴,便全都用在“叽叽喳喳”上了。
陳義山隻是想安安靜靜的喝口熱湯,但是坐在席上片刻,聽着身邊“嗡嗡嗡嗡”,他腦袋幾乎炸裂,簡直是食不甘味,再加上心念洛神,更覺焦躁難忍。
若不是母親也在桌上,他早就發飙了!
正在萬分痛苦的時候,大城隍風風火火的縱陰風闖進府裏來,陳義山正好逮着個出氣筒,起身叉腰喝道:“幹什麽?!身爲堂堂郡府城神,卻這樣冒失,成何體統?!”
陳重樓忽然從大城隍身後閃了出來,叱道:“孫子,怎麽跟大城隍說話呢?!”
陳義山一縮脖子,乖乖拜道:“祖宗安好?”
大城隍狡黠的一笑,道:“陳仙長,無事不登三寶殿,隻不過小神這次貿然造訪,卻是爲了仙長的事。”
陳義山一愣,道:“怎麽了?我又有什麽事?”
大城隍道:“你家的乖乖坐騎被人家淩辱啦!”
“啊?!”陳義山吃了一驚,道:“老莫麽?他惹事了嗎?”
大城隍道:“九江郡發來香詞,說是他們境内德化縣下屬六家莊有土地神傳訊,聲稱仙長的乖乖坐騎被幾個邪神欺辱,萬分危急,特來求救。”
“九江郡德化縣?”陳義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狐疑道:“老莫如何會跑到那裏去?”
大城隍搖頭道:“香詞寥寥,所傳有限,小神也不知道具體情形啊。”
“這憨貨,又惹是生非!”陳義山雖然嘴上不滿,但心中卻暗自竊喜,終于可以逃離苦海啦!
他道:“既是如此,我也不能不管他,更何況,邪神作祟,豈可不除?我隻得親自走一遭了。”
百花仙子聽的真切,立刻起身,說道:“仙長,老莫出事,與我也有關系,若不是我們聯手打死那個小豬婆龍,他也不至于畏懼避禍,節外生枝。我與你同去吧?”
藍羽也道:“我也去!”
陳義山心想:“正好,她倆跟我走了,也省的跟南星、雨晴待在一起吵鬧。”于是便點點頭:“那便同去吧。”
葉南星急道:“掌教仙師,弟子也要去!”
雨晴抓了一根油條,嚷嚷道:“還有我!”
陳義山哪裏肯讓她倆也跟着?一路上四個女的叽叽喳喳如何受得了?當即說道:“你們兩個還留在府上看家。”
“掌教——”
“好了,就這麽定了。雨晴還抓着油條呢,不是說辟谷不吃飯麽?哼!”
陳義山拿出掌教仙師的威嚴,不容葉南星和雨晴不聽話,又跟自己母親告辭,帶着百花仙子、藍羽急匆匆離去。
剩下葉南星和雨晴大眼瞪小眼,憤憤不平。
“掌教仙師就是偏心!”
“是啊師父,你看看那個彩蝶精和鳥精得意的樣,氣死我了!憑什麽讓她們去,不讓咱們去呢?小師祖可真蠢,準是被妖精給迷住了!”
陳夫人也是一臉幽怨:“回來才幾時便又要出門!坐騎?他什麽時候有坐騎了?”
葉南星卻忽然心中一動,道:“雨晴,剛才那個百花仙子說什麽聯手打死豬婆龍,你聽到了吧?”
雨晴點點頭:“她好像是這麽說的。”
葉南星嘀咕道:“豬婆龍,不是江神一族嗎?江神府跟掌教仙師火并了?那個彩蝶精居然能打死豬婆龍,這樣厲害嗎?不行,我得去問問大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