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人群之中的卡桑聽到直升機的響聲之後,擡頭一看,發現江雲身上穿着的道袍,雙眼瞳孔下意識的微縮了一下。
他天生第六感十分敏銳,所以才能逃脫幾十年前那次大追捕,一直活到現在。
當年那種生死之際,如芒在背的感覺,今天又出現了。
“師弟,那是誰的直升機,裏面坐着的人叫什麽?”卡桑詢問身後的人道。
一個戴着黑框眼鏡,梳着三七頭,拿着筆記本的中年東南亞人站了出來。
此人名叫阮文傑,是卡桑的師弟,精通情報搜集,還是一名精通鬼仔降的降頭師。
阮文傑僅僅看了一眼飛機上的徽章,便直接說道:“芙拉爾莊園的飛機,位于女寡頭娜塔莎的名下。”
“據傳聞,此人跟赤松那個屠夫交情很深,裏面坐着的人,據說是赤松的親傳徒弟江雲,道行很深。”
“他這次來俄羅斯明面上的理由,是參加通靈之戰這個綜藝,背後還有什麽目的,暫時未知。”
卡桑眼神複雜地看着江雲,說:“師弟,他給我的感覺很危險,就像當年一樣。”
“你說這個人,會不會也是專門來俄羅斯找咱們倆的麻煩?”
阮文傑不動聲色的畫清界限,說:“師兄,咱們兩個都是俄羅斯的守法公民。”
“至少手上沒有違法犯罪的事實,這裏是法治國家,他應該不會對咱們出手。”
“不然在輿論這一方面,交代不過去。”
卡桑冷冷的說道:“守法公民這個詞放在咱倆身上,多多少少是有些糟蹋了。”
“當年的事情雖然是我幹的,但你也沒少參與,别總想着把自己摘出去,咱們倆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凡事小心點,錯不了,在俄羅斯這個地方,每年無緣無故失蹤的人,還少嗎?”
“那個小子絕對來者不善,要不然咱們倆幹脆先下手爲強,殺一個是殺,殺一雙也是殺。”
阮文傑思考片刻之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好,我聽師兄的吩咐!”
律賊團隊中,卡桑和阮文傑正在商量殺人的方法時,江雲乘坐的直升機已經平安落地。
他面無表情從飛機上下來,眼神冷漠,看上去霸氣十足。
全世界各地趕來的參賽選手,此時都被震懾住了。
一群人忍不住低聲讨論起,江雲的身份到底是什麽,坐着直升機來,絕對不是一般人。
雖說現場的語言亂七八糟,但是系統自帶的無人機翻譯功能很強大。
直播間的觀衆看着同樣被震驚的參賽選手,不管是真愛粉還是黑粉,心中都不由升起一股暗爽的感覺。
至少在外人面前,大部分國人那是相當的團結。
“道長,今天就别藏着掖着了,咱們讓這些老外開開眼界。”
“就是,就是,我早就看外國那些女巫啥的不爽了,整天神神叨叨。”
“好家夥,天主教,基督教,***教,道教,佛教,全球數得着的教派,怎麽都來參加了?”
“痛快,痛快,老毛子一出手,整個宗教圈就亂成了一鍋粥,過瘾啊!”
“雖然在國内我是麻瓜,在看老外的反應,感覺還不如我呢。”
趙冰冰帶着人,擠開人群,來到江雲面前,開口吐槽道:“我的江道長,你昨天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咱們這個節目,你還要不要參加了,我們還以爲你被綁架,都打電話報警了。”
“俄羅斯可惜警察說直播畫面,不能作爲報警依據,這都是假的,要讓我們拿出其他證據。”
她不停說着俄羅斯這邊,官方辦事的離譜程度。
人都被坦克帶走了,被關押的地點也不能調查,就是不立案,還好昨晚化險爲夷,不然就真成悲劇了。
江雲同樣哭笑不得的說道:“趙記者,貧道昨晚是真的被綁架了。”
“你壓力大,崩潰了,我昨天可是被坦克的炮口指着啊!”
“還好是我師父的故友,不然昨天就真的危險了,對了,你幫我報上名了嗎?”
“必須本人報名,截止時間馬上就到了,你還是趕緊去報名吧。”趙冰冰催促江雲道。
兩人一塊去報名處的時候,她不停向江雲介紹着節目組收集的參賽選手信息。
分析着可能産生威脅的勁敵,因爲節目在外國很火,所以這都快變成了一期選秀節目。
大部分參賽的外國選手,在網上都能找到資料,甚至還有專門的公關團隊,會對選手進行宣傳和形象運營。
江雲報完名之後,回到團隊之中,一眼就看到正在吃雞胸肉的小白。
小白看見江雲,她嘴裏叼着的雞胸肉直接掉在桌子上,委屈的嘤嘤嘤叫了起來。
江雲摸着小白的頭,開口解釋說:“乖徒兒,爲師不是抛棄你。”
“爲師是被師父的朋友帶走了,放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小白趴在江雲懷裏,哭的那是分外憂傷,她還用兩隻爪子把自己的耳朵捂了起來,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
師徒兩人正在拉近感情的時候,卡桑帶着師弟阮文傑和律賊團隊中的數個打手,走了過來。
他開門見山,自我介紹說:“江道長,你好,我是你師父在東南亞的老朋友。”
“雖然我們倆之間有點誤會,所以關系不太好,但咱們各論各的,不礙事。”
“我希望你我之間,可以成爲朋友。”
“貧道天元道觀觀主,師從赤松真人,是道協的一員,每年都能拿到一筆單費,雖說錢少的可憐。”
“在其位,食其祿,我既然拿了道協發的單費,那就得遵守道協的規矩。”江雲看着卡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卡桑背後滲出一層冷汗,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硬挺着問:“什麽規矩?”
“犯我族裔者,雖遠必誅!”
“哈哈哈,年輕人,火氣大,有志氣,可以理解,不過當年的事情,真的是個誤會。”
“作爲長輩,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這個節目很危險,你最好小心一些。”卡桑繼續面帶微笑的說道。
他說完之後,就帶着師弟和小弟離開了。
通靈之戰節目組派了工作人員,特意詢問江雲,是否需要額外的關照。
他們這個節目在國外很火,但是在華夏一直名聲不顯,所以才會選擇和走進科學合作。
至于江雲是不是真的有實力,壓根不在通靈之戰這個節目導演的考慮範圍之内,隻要人紅就行。
不管怎麽樣,人至少都得挺到決賽組,至于奪不奪冠,那就看各自的實力了。
畢竟這一屆的參賽選手,很多人的背景都很深,都不是這個節目的導演能得罪起的存在。
對于這種開後門的行爲,江雲婉言謝絕,工作人員倒是滿臉驚奇。
别人花大價錢,都買不到的幕後資料,這人居然給拒絕了,腦子是不是不好?
江雲擡頭,看了一眼無人機之後,開口解釋道:“各位居士不要誤會,不是因爲咱們正在直播,所以貧道才拒絕。”
“對這種走後門的行爲,我一直是深惡痛絕,既然要比試,那就堂堂正正的比試。”
直播間的觀衆,大家對江雲的人品,很是信任,所以直播間,彈幕一陣猛誇。
但此時此刻,遠在茅山派看直播的林鎮陽,當場翻了個大白眼。
他依稀還記得,在道門綜合學院畢業的那一天,江雲和自己聯手,偷偷潛伏進院長辦公室,查閱考試題目。
雖說兩個人的行爲都不記得,但是道門綜合學院的畢業難度,那是真的高。
每年都有七成的人畢不了業,拿不到畢業證。
喵的,别人主動給的内部資料就是走後門,自己偷偷拿到的内部資料,那就是憑實力呗?
節目開始之後,報名參加海選賽的一千多名選手,被劃分成了十批人。
每一批一百多人,有序的進入到一個臨時搭建的大棚之中。
大棚之中,有一個單獨隔離開的小房間,聽主持人的介紹,節目組在裏面放了一件東西。
衆人需要隔着牆,運用自己的能力,去判斷裏面的東西是什麽。
每一批參賽選手放着的東西都不一樣,然後根據選手的回答,判斷是否晉級,每一關晉級的名額都不定。
江雲的運氣不錯,他是第二批進入大鵬的參賽選手。
同行的人中,不光有卡桑和他的師弟阮文傑,還有一位來自華夏的老鄉。
來自東北馬家的薩滿馬小小,她的懷裏跟江雲一樣,都抱着一隻靈氣十足的小狐狸。
衆人進入大棚之後,都被強制上繳了所有的手機,然後進行檢查,防止使用高科技技術作弊。
因爲兩個節目組的合作,所以江雲的無人機來到了小房間,向觀衆展示了裏面的藏品。
一幅西方的油畫,繪畫的内容是一個哭泣的小男孩,看上去并沒有什麽特别之處。
身材火爆的女主持人指了指牆,說:“各位,現在開始吧。”
“你們的反應,會在網上全程直播,如果有人能準确判斷出裏面的東西,還會獲得節目組準備的一件大獎。”
江雲看着密不透風的小房間,眉頭微微一皺。
那個小房間的牆很厚,而且砌牆的時候,好像還摻雜了一種特殊物質,可以屏蔽神識的窺探。
針對,這絕對是在針對華夏修行者!
同一批參賽選手,很快就使用各自能力,分析起了裏面的東西。
有人拿着速寫本,在裏面亂塗亂畫,還有人像踩到高壓電線一樣,全身瘋狂顫抖起來。
那位來自本地的卡佳婆婆走上前,她将手貼在房間的牆壁上,自言自語起來,像是在跟另外一個人對話。
“你這樣是不對的,既然死了,那就應該上天堂或者下地獄,你爲什麽要住在一幅畫裏?”
“孩子,如果伱需要幫助,我可以幫你。”
“你……”
她說了半天之後,臉色迅速發白,黑眼圈快速加重,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蒼老了十歲。
她喘着的粗氣,對着主持人說道:“裏面的東西很邪惡,她已經害了很多人。”
“那幅東西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寄宿在我身上的靈魂被他攻擊了。”
“我覺得,最後還是把他燒了,以免再惹麻煩!”
主持人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江雲直播間的觀衆,很快就查到了那幅油畫的來曆。
那幅油畫在俄羅斯的知名度相當高,而且很邪門,據說充滿了詛咒之力。
因爲它從誕生之初,已經換了十幾個主人,每一個主人收藏這幅畫之後,很快就會遭遇不測,然後家破人亡。
地震,火災,經濟危機,搶劫,戰争等等,但這幅畫每次都能安然無恙。
這幅畫的名字叫做哭泣的小男孩,據說裏面住了一個惡魔的靈魂,沒想到神通廣大的節目組,把這幅畫給借來了。
卡佳婆婆的猜測很準,江雲直播間的觀衆對這個老婆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現場的很多參賽選手,立刻提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一位來自東非的選手神神叨叨之後,對着主持人說牆後的東西很危險,然後張口就是一條鳄魚。
還有人猜測裏面是隻小白鼠,甚至連衣裙都有。
海選賽的現場,可以說是魚龍混雜。
江雲看着那個來自東北馬家的姑娘,生怕這小姑娘也遭到反噬。
還好,小姑娘實力不錯,準确來說,是她懷裏的那隻白狐道行還行。
她猜測出裏面是幅畫,然後畫的是個小男孩之後,就停口了。
主持人看向江雲,然後特意詢問。
江雲收起神識,他直接開了天眼,看到那幅油畫之後,說:“貧道看到了一幅油畫。”
“畫中是一個哭泣的小男孩,按照我們華夏的話來講,這幅畫上很不詳,需要驅邪。”
“你們節目組拿它來測試我們,真的不太好,如果事後你們需要驅邪,貧道很樂意提供幫助。”
主持人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直播間的觀衆正在爲江雲的答案真假的時候,卡桑和阮文傑突然出手。
他們倆從懷中,抽出了數根筷子粗細的鐵針,用手一甩,那些鐵針就定在了牆上。
兩人同樣将手貼在牆上,嘴裏含糊不清的念了一些詞之後。
那副哭泣的小男孩,在房間之内直接憑空燒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