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三也不急,就坐在對面靜靜地等着。
時卿落深思片刻,擡頭對他問:“你想不想去北疆?”
時老三愣了愣,“去北疆幹嘛?”
時卿落道:“我相公的爹,給老蕭家的蕭大郎在北疆安排了一個差事。”
“現在做的還不錯,你可以跟着去發展下。”
“我寫一份信讓你帶去北疆,蕭大郎會爲你安排差事的。”
她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将便宜爹丢去北疆好了。
一來是暫時可以脫離時家的極品,二來也可以盯着老蕭家的人。
當然,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挑撥老蕭家人和渣爹的關系。
肯定不能讓老蕭家的人和和睦睦的。
時老三想了想,“你是不是想讓我幹嘛?”
“時刻讓老蕭家的人記恨京城裏我那位前公公,還有外室上位的葛春如。”
“要是你碰到葛春如的弟弟,最好也挑撥一下,他和姐姐、姐夫的關系。”
葛春如那個女人太惡毒了,她覺得最好的結果就是衆叛親離。
時老三:“……”果然招惹誰都别招惹他這個女兒。
“北疆好像條件太差了,日子不會太好過吧。”他是想找個好差事,但不想太受苦。
時卿落挑眉,“北疆條件再差也不用吃土,你要是繼續留在時家,可能就真是要吃土外加喝西北風了。”
“還得跟着背上一大筆債務。”
“老蕭家的人從我前公公手裏摳到近萬兩銀子,又将葛春如爲她弟弟準備的三萬兩銀子偷拿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時老三,“要是你哄得蕭大郎等人開心,根本不用擔心條件差,有錢還愁日子不好過?”
與其讓渣爹想辦法去将老蕭家人手裏的錢騙光,不如讓她便宜爹去。
她又道:“而且我也是爲了你生兒子考慮。”
時老三愣了愣,“這有什麽關系?”
時卿落忽悠,“當然有關系了,你去了北疆,讓老蕭家的人多做點好事,功德也肯定能分一份。”
“有了功德,還愁兒子嗎?”
她又補充一句,“要是蕭大郎想要調回京城,或者以後去一個好地方,那勢必要做出一些成績來,做好事也能算。”
“到時候他們肯定舍不得丢下出謀劃策的你,你就兒子有了,前途也有了呢。”
時老三想了想,“好,那我們去北疆。”
爲了兒子和前途,他拼了。
留在這裏,非要被家裏人拖累了。
時卿落輕笑道:“這就對了,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聰明人。”
她問:“對了,你要帶着牛氏去嗎?”
時老三有些莫名,“帶啊,怎麽了?”
時卿落又問:“你就沒想過,要換個媳婦嗎?”
牛氏從小對原身都不是不好,而是虐待。
送原身去道觀,也是牛氏提出來的。
回來之後,更是将原身這個親生女兒當牛一樣使喚。
關鍵是,更背負了原身一條人命,現在看着也沒有悔改的樣子。
所以時卿落覺得,還是應該給牛氏找點茬,不能讓對方好過了。
時老三:“……”第一次聽誰家女兒,讓親爹換媳婦的。
他讪讪的反問:“這個不太好吧?”
雖然對牛氏算不上多喜歡,但也過了這麽多年,他之前還真沒想過要換媳婦。
時卿落笑道:“她如果性子不改,還是這麽惡毒的話,你們可能一輩子都生不出兒子來。”
“去了北疆,你可以将她送去流放的地方幹一段時間活,讓她好好體驗下生活的艱辛。”
“再去将人接回來,如果她改了,你就帶着她多做點好事,生兒子就有希望了。”
“要是她這樣都不改,那完全就沒救了,我建議你可以換個媳婦。”
要是牛氏的性子不改,再不小心生個女兒出來。
那麽那個女兒肯定會被遷怒,變成第二個原身,這是她不希望的。
所以如果改不好,那就等着被休自生自滅吧。
相信以牛氏那樣自私自利的性子,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肯定會“改的”。
時老三若有所思的點頭,“行,我聽你的。”
接着時卿落寫了封信給時老三,“你們盡快趕去北疆吧,将信交給老蕭家的人,蕭大郎肯定會安排好你們的。”
老蕭家的人還要靠她出主意,關鍵要指望着小相公幫蕭大郎治病,所以就得安排好她便宜爹。
時老三接過信點頭,“好,我這就回去做準備。”
又補充了一句,“你吩咐我做的,我一定完成!”
時卿落笑笑,“我相信你會的。”
然後時老三拿着信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時卿落一家人乘坐馬車離開了縣城。
也讓來借錢的時家人撲了個空。
然後時家被賭坊各種威逼利誘,在時老四的手差點被砍掉前,時老太太和老爺子終于松口。
答應用縣城裏的房子和村裏的地,給賭坊抵時老四借的銀子。
縣城的房子沒了,時家人又灰溜溜的回了村。
他們也就剩下村裏這棟老房子。
接下來沒有了地和存銀,一家人的生活越來越艱難。
爲了幾口吃的,幾房的矛盾也徹底爆發。
特别是時老四夫妻,每天都要被另外三個嫂嫂輪流着諷刺。
在時家越來越過不下去時。
時老三提出要帶着媳婦閨女前往北疆,去投靠老蕭家。
這讓老時家的人都驚到了。
他們更甚至還想跟着一起去,總好過在村裏混吃等死。
不過時老三是聰明人,肯定不會帶着這麽一群拖油瓶上路。
但時家的人卻不讓他離開,時老太太還讓他們兄弟三人去縣城幹活做工養家,讓時老四繼續科舉。
時老三當然不可能繼續當冤大頭。
就偷偷的帶着牛氏和另外兩個女兒去了北疆。
四女兒則沒有帶,送去了縣城的毛線作坊,這邊供吃供住。
倒不是時老三對這個女兒有多關心和照顧,而是時卿落讓的。
時四妹知道後,心裏對時卿落這個姐姐很是感激。
等老時家的人發現後,時老三一家已經找不到人了,老太太等人被氣得半死。
時老大和時老二也不想再補貼弟弟,在時老四又一次去賭坊後,提出了分家。
時老太太不分,他們就各自帶着媳婦兒女離開。
時家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始作俑者的時卿落,深藏功與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