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落悠閑的坐下。
看向牛氏道:“我渴了,去給我倒杯茶水。”
牛氏真想給這個越來越嚣張的女兒一嘴巴,誰家的死丫頭敢使喚親娘伺候泡茶倒水的?
隻可惜她不敢,之前反駁過幾次,她就被死丫頭抽了藤條,全身火辣辣的疼。
“喝吧!”她泡好之後,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嗆死了最好。
時老爺子肉疼的看着,這可是他藏着自己喝的茶,這幾天全都進了這個孽障的口,太心塞了。
時卿落端起喝了一口,嫌棄的說:“這茶品質還是差了點,還好以後不用再喝了。”
她以前在現代被外公熏陶茶文化,也愛上了喝茶。
這茶葉要放在以前,她一眼都不帶看的,現在卻隻能将就。
等掙了錢,還得去買點好茶。
時老爺子:“……”
他自己舍不得的茶,快被她喝完了,她居然好意思那麽嫌棄。
他繼續壓着怒氣,“你剛才說要嫁人了,是什麽意思?”
時卿落回道:“我看上一戶人家了,也和他家的人談好,我後天就嫁過去。”
“噗!”時老爺子剛喝進去的水沒忍住噴出來。
其他人也一臉的呆愣。
時老三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啥玩意?後天就嫁過去?”
時老太太和牛氏則齊聲問:“哪一家?”
時卿落如實說:“隔壁下溪村的蕭秀才家。”
牛氏驚訝不已的問:“什麽?你不會要嫁給蕭秀才吧?”
她平常最喜歡去外面唠嗑,所以知道蕭秀才家的情況。
時卿落白了她一眼,“對啊!不嫁給他,難不成我還嫁給他幾歲的弟弟?”
牛氏問:“你知道蕭秀才昏迷不醒,嫁過去很可能要守寡?知道他們家都沒錢抓藥了?知道他和那個将軍爹斷了關系嗎?”
不要厲害的大将軍爹,跟着個和離的窮苦娘,在他看來那個蕭秀才就是傻子。
時卿落颔首,“當然知道,我就是看中了他家裏的情況,才想嫁過去的。”
她掃了掃時家的人,直白的說:“就算嫁過去當寡婦,也比跟着你們過日子舒服。”
時家人:“……”
時老太沉着臉說:“你是不是瘋了?要是蕭家沒有發生最近的事,那确實是戶好人家,現在那可是火坑。”
時卿落挑眉,“再火坑,也沒時家坑吧?”
“你之所以這麽說,是不是因爲他們家給不起聘禮?”對于時家極品的性格,她也算是了解。
聽到這話,時老太臉一僵,冷笑:“我們家将你養這麽大,難道将你嫁出去,不該收聘禮嗎?”
火不火坑的,她确實無所謂死丫頭跳不跳。
更甚至巴不得是個火坑,但關鍵這個火坑得值錢啊,就像是吳家那樣的。
牛氏也沒忍住附和道:“就是,不管怎麽樣,蕭家想要娶你,必須得拿出十兩銀子當聘禮。”
她倒是想說一百兩,可蕭家不可能拿出來。
一想到一百兩就那麽飛走了,她又心疼了。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時老太贊同的說:“對,沒錢就讓他們家去借。”
時卿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想要十兩銀子啊!也行,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個命花了。”
時家人:“……”這是人話嗎?
牛氏氣得心肝疼,“你别忘了,你可是我們養大的。”
時卿落嗤笑,“我三歲就開始幹活,五歲被送去道觀,你們每個月還拿了我的工錢,所以你确定是你們将我養大的?”
“别給臉不要臉的。”
她的臉色瞬間冷下來,“聘禮一分錢沒有,而且你們還得将欠我的補償上。”
牛氏一臉你是不是瘋了的模樣高聲問:“什麽?不但不給聘禮,我們還得補償你?”
時卿落抓起之前故意放在桌子下的藤條,抽了過去,“難道不應該補償嗎?”
“這些年來,我可一直都被你們吸血呢。”
牛氏一個不防,被抽得跳起來,“啊!”
她想要破口大罵或者坐在地上撒潑,可看到時卿落掃過來的冷眼,卻活活的忍住了。
她怎麽就生出了這麽個忤逆不孝的孽障來?
時老太急忙說:“沒有,家裏的錢早就花光了,你四叔明年去趕考秀才的錢都不夠呢。”
時卿落知道家裏的銀錢,都要緊着時老四考秀才用。
時老太更是将銀錢看得比命還重要,不太可能摳出來。
她早就想好了,“那就用糧食補償吧,給我一百斤粗糧,還有廚房裏那三袋黃豆和綠豆,我也要了。”
這是極品肉疼卻能接受得了的範圍。
從回憶裏得知,這個朝代還沒有土豆、紅薯和玉米。
粗糧主要是荞麥、高粱和豆類。
蕭家現在缺糧,她可不想嫁過去天天吃野菜,那個吃多了燒心。
至于黃豆和綠豆,她有大用處。
“不行!”時老太和幾個兒媳婦同時尖聲否定。
時家的男人也一臉的不贊同。
不但不給聘禮,還讓他們給糧食,死丫頭想什麽好事呢?
時卿落就知道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慢悠悠的抿了口茶,“我這不是征詢你們的意見,而是通知你們準備好。”
“你們要實在不樂意,其實也行。”
“那我就不嫁了,就在家裏熬到官府婚配吧。”
“每天的雞蛋、肉和米飯可不能少,否則我一個不高興,就可能會忍不住送你們去下面作伴熱鬧。”
她一副我對你們特别照顧的模樣,“要炸死,削死,還是被抽死,你們可以選一種。”
時家的人:“……”一口老血卡在胸口。
孽障啊,他們怎麽會攤上這麽個不辦人事的孽障!
時老爺子黑着臉說:“我們村哪家的姑娘嫁人是這樣的?”
時卿落用吊兒郎當的口氣道:“所以我來開個先河呗。”
時家人:“……”你怎麽不去死。
最後迫于時卿落的兇悍威脅,外加時家的人實在受不了她了。
于是隻能捏着鼻子同意,恨不得明天就将人送去蕭家得了。
第二天一早,蕭母就和族長夫人去時家提親。
蕭母還是買了肉和糖。
時家在上溪村也有着不太好惹的名聲,主要是時老大幾兄弟和他們的媳婦兇的兇、潑的潑。
也因此蕭母和族長夫人還以爲提親會不容易,族長夫人都做好對方如果很難纏,要怎麽應付的準備了。
誰知道時家雖然看上去不是多高興,但卻意外的好說話。
更甚至還有一種,恨不得今天就想讓她們帶走時卿落的感覺。
最後談好明天嫁娶,不但不要聘禮,還給幾袋糧食陪嫁。
這讓蕭母和族長夫人被送出門後,都暈呼呼的,有種像是做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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