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桑的大氣層内。
屹立着不計其數的超巨構建築,金屬和鏡面反射着恒星光芒,制造着大量的“光污染”。
拉近距離。
可以發現這些超巨構建築,呈“井”字型排列,并有數量難以想象,且錯綜複雜的管道、軌道和空中拱橋穿插其中。
更有着大量形同老式車輛一般的飛行艇,于管道和建築之間穿梭。
而若是垂直向下望去,建築與建築之間,有的僅是無盡深淵。
乍眼一看。
不用去仔細觀察,就知道那些能夠承受陽光映照,感受光明的人們個個都是光鮮亮麗,屬于第一帝國政權階級的上層。
不是富商,就是政要,又或是一些攀附在兩者之間的家夥。
至于無盡深淵之中的生活又是如何,隻能說,與零三宇宙(戰錘40k)中的巢都世界最底層相差無幾了。
殺戮、暴亂、恐慌與變異等等都是常态。
明明上方便是第一帝國的權力中樞,但卻無法改變近在咫尺的底層生活,如此政權,更别說讓一零一銀河境内繁榮富強了。
而在向陽面的一處北半球,卻有着唯一一座暴露上方的自然山脈,并且在這附近的建築、飛行艇等等一切都十分奢華。
畢竟,這裏有着自然造物,尋常人等是難以抵達此處的。
但是自從科洛桑引力範圍内,在刹那間出現了萬艘殲星艦之後,所有事物都像是按下了暫停鍵。
緊接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恐慌氛圍,迅速在科洛桑的上層迅速蔓延。
明明是整個第一帝國之中,防備最嚴謹,軍事力量最集中的首都,爲什麽敵軍能夠如此暢通無阻的抵達?
然而,絕大多數權貴們并不知道的是,它們眼中所謂的強盛第一帝國,已經有半數疆域淪陷了。
倘若讓這些權貴們知曉這些,沒等敵人.也就是人類帝國的編外艦隊抵達,可能就已經提前成爲人類帝國的“所有地”了。
畢竟在造反一方面,這些權貴是極爲擅長的。
與此同時。
距離那座自然山脈不遠處,有着高于其他地段少說有千米海拔,貼近上方雲層的“金屬大陸”。
并且,在這金屬大陸之上,還有一座規模亦是遠超科洛桑其他建築,外觀宏偉、輝煌的巨型宮殿
“到底是什麽.到底是什麽啊”
王坐之廳内,響徹起蒼老且無助的質問聲。
隻見王座之上,坐着身穿黑袍,皮膚蒼白,面部醜陋和老态無比的“東西”,正仰望着大廳上方的精美壁畫。
但這個時候,它沒有任何心思去欣賞藝術品,因爲它便是第一帝國明面上的統治者——
帕爾夫·帕爾帕廷。
至于明面上.
主要是第一帝國的疆域實在是太過龐大,許多地方軍閥自立,它即便是想管,也管控不來。
不過,那些與不久前出現的敵人相比,猶如蚍蜉與蒼天,根本不是同一量級的存在。
作爲皇帝,也作爲黑暗原力(靈能)者,帕爾夫沒有像之前那個黑暗女武士魯莽,去直視超空間的“冰冷太陽”。
它不敢去感知對方,但它明白對方就在那裏,似乎是從其他維度踏入它們第一帝國。
更主要的是,不知道它們是怎麽惹怒到了對方,“冰冷太陽”變得更加明亮、刺眼,甚至把它所敬仰、崇拜的神明給逼走了。
最大的依仗消失,以及對方能在短短十天左右就瓦解了半數第一帝國,讓帕爾夫已經恐懼得要死
何況,它已經老了,活了快三百歲,一切大起大落和榮華富貴,以及神明所給予它的至高權力都已品嘗到,幾乎沒有任何遺憾。
唯一的不舍,應該就是沒能從神明那裏,理解到什麽是黑暗面的真谛吧,不然,它也能夠像神明一般“升維”了。
王座之下。
是一群對帕爾夫“忠心耿耿”的官員和将領,還有衆多身穿紅甲、紅袍,佩戴面罩的紅衣禁衛,反倒是更要着急。
它們沒有帕爾夫那麽釋懷,第一帝國能夠發展至如今程度,與它們的努力脫離不開,最主要的是,能有誰在獲得空前的權力後,可以做到淡然放手呢?
“隻是萬艘帝國級罷了!”
“我們的地基和軌道武器隻要全面開展,就能夠輕易摧毀!”
“對,沒錯!”
“但是.”然而,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顯示,我們的監測、火控系統已經失效,無法對敵方艦隊完成鎖定。”
“這還不是最嚴峻的。”另一位身穿軍裝的将領,嗓音低沉:“我的部下們已經與敵方的地面部隊交手,除了先前傳聞的零星巨人外,更多的是曾經的帝國沖鋒隊。
并且,那些叛徒個個都戰意激昂,口中喊着什麽“爲了帝皇”、“爲了帝國”,這更加印證了,敵方首腦有着能夠完全操控人心,或意志的手段。”
“這!”
聽到這番話語,一衆“忠臣”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火控系統失效,完全控制手段,無論是哪一個,都代表科洛桑的淪陷是注定的。
即便它們不久前緊急召回了大量黑暗武士,讓科洛桑,尤其是宮殿附近的黑暗武士數量,從數千攀升到近十多萬,但
它們沒有信心。
再看它們所效忠的皇帝,此時是那般的老态龍鍾,神情與目光中沒有任何不甘,就知道它們的皇帝其實已經“投降”了。
見此情景,些許“忠臣”心下一涼,想着要不要投靠敵方.
不,是向人類帝國效忠,棄暗投明才對。
沒辦法,在帕爾夫·帕爾帕廷富有野心的強盛時期,它們這群人是利益捆綁體,可現在?它們更傾向于“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了。
敵人沒錯。
可不代表以後還是敵人。
加上帕爾夫沒了對抗的決心,還不如趁早投降,加入“爲了帝國”、“爲了帝皇”的隊伍。
據說敵方是堅定的人類種族主義者,而它們又都是人類,手中的資源和無數人脈,自我感覺,投降後的地位再怎麽樣,也比那些沖鋒隊高得多吧。
然而就在這時,“咚!”的一聲巨響,打斷了衆人的思考。
聞聲望去。
此時王坐之廳的大門,被無影無形的蠻力由外向内的撞開,随同那股蠻力一同進入大廳的,還有十多具骨骼盡碎,四肢如同果凍一般的紅衣禁衛屍體。
“撲通!撲通!”
屍體重重摔落在地的動靜,于大廳内回蕩着,也瞬間讓拱衛大廳,站在兩側的百名紅衣禁衛立刻動身。
很快,紅衣禁軍就擺好了四道半圓形的陣線,并讓它們的戰矛矛尖擺向大門。
縱使是佩戴面罩,也能猜得出這群禁軍的神情必定是凝重到了極點,因爲殺死它們同僚、戰友的無形蠻力,蘊含着強橫無比,卻又十分熟悉的黑暗原力。
而能夠動用如此原力的,唯有.
“踏、踏。”沉重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呼~呼~”富有節奏,且獨特的機械式呼吸聲也傳入衆人耳中。
伴随種種動靜,釋放出剛才黑暗原力的主人,帶領着一衆配備亮黑甲胄,身披黑袍的精銳,緩緩通過大門走入王坐之廳。
至于那主人同樣是黑盔黑甲,身後挂有黑色披風,高度足有兩米一二,并且頭盔面罩猶如黑色骷髅。
而頗爲駭人的“他”,便是在第一帝國中,低位、聲望、權力僅次于帕爾夫·帕爾帕廷的黑暗尊主——
達斯·維達。
并且達斯維達在社會、軍方的影響力,似乎已經遠勝于仍然坐在王座之上,但卻失去野心的皇帝。
“你這是要造.額!!”
帕爾夫剛想要暴喝質問,卻見達斯維達已然擡起左手,并做出掐捏的動作,令它無法再說出下面的話語。
黑甲精銳也是與它們的主人一同行動,朝着紅衣禁衛和不明所以的“忠臣”們,扣動了大功率爆燃步槍。
“嗒!嗒嗒!”
刹那間,密集的亮藍色爆燃炮團,閃爍在偌大的王坐之廳。
像是毫無準備的“忠臣”,在雙方交鋒的第一輪便慘遭全滅,連投降的舉措都沒來得及實施,以忠臣之名死去。
反觀紅衣禁衛,倒是揮舞着它們的戰矛,快速、精準的彈開爆燃炮團,又或是将其反射給黑甲精銳。
“嗡!嗡!”
不過,黑甲精銳似乎帶有某種立場,亦是能夠彈開炮團。
即使是有些許的不走運,立場并未有效防禦,導緻被自己步槍射出的炮團所殺,那也無傷大雅。
主要是黑甲精銳的數量實在太多,單是湧入王坐之廳的規模,已經是紅衣禁衛的五倍不止。
而紅衣禁衛也漸漸支撐不住,縱使它們再強,也架不住如此沖擊。
于是,爲了迅速扭轉戰局,也爲了拯救皇帝,所有紅衣禁衛不再展開防禦,無視來襲的爆燃炮團,選擇沖向了最至關重要的角色,那位仍在漫步前行的達斯·維達。
可結果.
“噗!噗!”
距離達斯維達較近的紅衣禁軍,紛紛爆裂而亡。
而較遠的則是陷入了停滞狀态,活靶子一般,被黑甲精銳的集火攻擊所殺。
看來,紅衣禁衛們的确迅速改變了戰局,隻不過,是加速它們死亡的改變。
王坐之廳的交鋒驟然停息,僅剩沉重的腳步和機械式的呼吸。
很快。
達斯維達來到了王座所在的平台上,居高臨下的俯瞰着痛苦不已,拼命掙紮,但又無可奈何的帕爾夫。
沒有什麽“反派勝利的宣言”,也沒有什麽挖苦、譏諷等等的情緒宣洩,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後,達斯維達讓左手徹底握拳。
“咔吧!”
一聲清脆、響亮的骨碎,帕爾夫不再掙紮,雙手和四肢癱軟無力。
其頭部,卻因頸部被蠻力捏斷、捏炸,導緻無法保持穩固,而從軀體上滾落,最終來至達斯維達的腳前。
“嘭!”
這位黑暗尊主毫不猶豫,将死不瞑目的皇帝頭顱給踩爆。
由此可見,雙方之間的淵源頗深,而達斯維達更是有着滿腔仇恨,繼而“先殺爲敬”。
“啪!啪!”
也就在這時,王座之廳中傳蕩着一陣間斷的掌聲。
?!
這使得達斯維達立刻轉身,朝着鼓掌的聲源望去,同時也還立刻取下吸附在腰間的光劍劍柄,提高萬分戒備。
完成轉身的一瞬間,“他”更是震撼不已。
因爲原本應該是清掃戰場,以及站崗放哨,也是“他”着重照顧、培養的黑甲精銳,現在無一例外都是趴在地上沒了生機。
而那鼓掌之人,更是同樣一身黑,不知在何時就閃現到大廳中央,并以雷霆之勢解決了全部閑雜人事的隋卞。
見達斯維達沒有一句廢話的就解決了帕爾夫·帕爾帕廷,這使得隋卞更加欣賞這位因親情而堕落的黑暗尊主,同時也更加希望把“他”的靈魂給奪走、糾正。
“嗡!”
亮紅色的光劍展開。
“你,就是那顆冰冷太陽。”達斯維達的嗓音低沉,且帶有機械質感,還并無多少懼意:“能讓你親身降臨,說明…你對我很感興趣。”
隋卞沒有開口解釋,隻是“憑空”取出帝皇之劍,然後将劍鞘挂在腰間,右手握着劍柄…
“锵!”
“轟!”
利刃出鞘的一刹那,熊熊烈火就炙烤起整座大廳,溫度攀升,連帶空間都要扭曲。
!!
單是這拔劍舉動,就已經讓達斯維達控制不住自身軀體的單膝下跪,好在右手依舊緊握着劍柄,不然光劍劍刃,可能就将“他”的右膝給削去了。
“不錯,夠資格當我的孩子。”
?!
當他的孩子?
這是…
想要問的還沒問出,陷入無比驚愕的達斯維達,就見隋卞已經邁着“他”可以觀察到的步伐,“緩步”,卻又快速的揮劍劈來。
見狀,達斯維達拼盡全力的去擡起光劍格擋。
可惜,無論“他”再怎麽做,帝皇之劍的劍刃都終将斬落。
不過在“他”的這副身軀即将失去生命之前,達斯維達又近距離瞧到,那足以焚化靈魂的烈火居然自主熄滅?!
下一刻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等他發現“自身”被冰冷的太陽所照耀過後,再度睜開雙眼,便見到了.
一位頭戴鳥喙面具的奇怪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