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那“人”,或者說是設計出圈虛境的“工程師”,察覺到來自紅後的威脅,極力反抗的想要掙脫束縛。
但紅後明顯占據絕對優勢,隻見工程師與那些特工的下場一緻,同樣化作由0和1組成的“綠光沙粒”,從紅後左手中滑落。
僅維持了數秒,這些“綠光沙粒”便徹底消散。
解決掉工程師,紅後把目光投向了堆積着大量文件夾的辦公桌,并順勢坐在辦公椅上,開始執行她此次任務的最後兩項。
首先是“安全登出”仍遭受虛境圈養的人類。
但以紅後的思維邏輯去行事,可不會遮遮掩掩,又是隐喻引導,又是在紅、藍藥丸之間做出抉擇。
她會利用從工程師手中奪取過來的權限,于虛境各處播放有人類與機器的關系,現實世界是何種模樣,将真相“粗暴”、快捷的散播出去。
随後分批次,且保證大腦不受損傷的情況下逐漸解放人類。
不過,當人類意識離開虛境前往現實後,盡管大腦未受損,但身軀卻無法好好配合他們,畢竟從誕生起就未真正跑過、跳過,所以需要專業“人士”進行照料。
于是紅後在執行首項的同時,還需要執行第二項,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項…
“吞噬”。
———————
…
虛境世界。
傍晚。
洛杉矶東部的諾沃克街區警局。
警局二層大廳内聚集着不少結束值班,正在閑聊、放松的警員,其中便有上午響應處理紅後事件,“懷疑人生”,詢問中士的那位年輕警員。
這位警員一臉凝重的坐在公用沙發上,扭頭看着右側落地窗外的街道陷入沉思。
紅後的驟然消失,還有特工們化成綠光沙粒,加之日常生活中許多小細節,都讓他不禁懷疑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
假的嗎?
“怎麽可能…”
警員自言自語的笑了笑,立馬把“這個世界是假的”可能性剔除,因爲實在是過于荒誕。
隻是他剛剛釋懷,落地窗居然變成了一塊大型屏幕…
就那麽變成了一塊屏幕??!!
警員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擡手揉了揉雙眼,确認他眼睛沒有花,也沒有出現問題後,同事們同樣察覺到異常趕至附近。
“窗戶呢?我記得這裏是窗戶啊?誰搞的惡作劇?!”
“這好像不是惡作劇,中士,我親眼看到窗戶變成了屏幕。”
“我也是,中士。”
“怎麽可能?你們腦子都鏽掉了?!”
“快看!”年輕警員的一聲大喊,中斷了衆人的嘈雜争論,令大廳瞬間恢複安靜。
此刻的屏幕亮起,開始播放有關人類和機器之間的戰争,以及人類慘敗遭受圈養,意識關押在虛境世界中的真相。
看着屏幕所呈現出的畫面,中士當即選擇否認,并扭頭對敞開大門的辦公室,喊道:“翠西!叫技術部派人過來,處理一下這個屏幕!”
再對現場一衆警員訓斥道:“别讓我逮到是誰在搞這個無聊的惡作劇!”
“…”
年輕警員不知該說些什麽,去向老頑固一般的中士解釋,根本沒有人能做出瞬間轉移,或是改變物體的惡作劇。
“做好準備…”這時,他耳旁居然傳來毫無情感的提醒聲:“接下來你們可能會感受到痛苦,但你們也将獲得新生,獲得真正自由。”
新生?
自由?
年輕警員觀看四周,便發現同事們也都是一臉困惑,似乎是同樣聽到了提醒。
而且沒等他開口詢問,一陣眩暈就迅速襲來,黑暗也迅速充斥四周,緊接着…
“唔!”
是難以忍受的窒息感,令他忍耐不住的奮力掙紮,雙眼再度恢複視覺,卻發現視野朦胧不清,四周也被粘稠液體所包裹。
更加感到驚恐的是,他隐約看到,并感受到身軀和後腦部位插着極度别扭的“線管”。
最終,這位警員總算是坐了起來,上半身離開粘液,雙手撥開沾黏在臉上的殘留,方便他去觀察現實世界。
“轟隆!轟!”
向上看,是正在電閃雷鳴的“燒焦”天空。
四周則是圈養人類的高嵩塔柱,而他,正處于塔柱下層區域的一個卵鞘内。
緩過神來。
現實世界帶來的沖擊先放在一旁,他最難以接受,感到悲傷的是原本的父母、同時、戀人是否會因此徹底消失,再也無法相見?
就在此時,一個蜜蜂型的機器飛至警員的身前,用發散紅光的機械眼完成掃描,便伸出衆多細長觸手。
見此,出于本能的警員想要反抗,可奈何全身無力,隻得任由機器“擺弄”。
可機器協助警員解除各類“線管”的束縛後,不旦沒有将他當成污染物沖入下水道,或是進行肢解等殘忍行爲,反倒是利用觸手包裹住警員,帶離卵鞘,飛行、穿梭在這片圈養牧場中。
這期間,他還見到更多蘇醒的人類“享受”着相同待遇,并且許多機器像是早就得到了提醒,直接把幼童、孩童帶離卵鞘。
“蜜蜂”帶他遠離牧場,來至城市廢墟的上空。
這裏有着十多座被機器一方臨時,且快速建造出來的大型倉庫。
“蜜蜂”帶警員飛進标注出“洛杉矶05”字樣的倉庫。
他發現裏面是多層結構,每一層都有排列整齊的“修養倉”,供剛蘇醒的人們休息恢複。
心知這裏聚集着來自虛境中的洛杉矶居民,他迫不及待,想要立刻掙脫束縛去尋找熟人,但身體卻不允許這麽做。
離開粘稠的營養液,使得身體逐漸虛脫,令疲憊感迅速襲來,忍耐不住的陷入昏睡。
随後,“蜜蜂”把警員放置修養倉中,以便更好适應現實世界。
離開倉庫。
放眼眺望四周,可以看到無窮無盡的哨兵和巨型工程機器,正在有條不紊的清理廢墟,似乎是準備重建城市一般。
而此刻,是紅後處理掉工程師,對機器一方完成“吞噬”舉動的六個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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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格勒爾。
都會09區。
當地時間:2089年6月26日,02:14。
空間門附近的停泊區。
大型運輸艇的上層艙室内,紅後站于固定辦公桌前,依舊是用冷淡的面容彙報道:
“理事長,目前我已經徹底掌控全部權限,所有機器都将依照你的指示,協助那個宇宙的人類重建文明。
而且我已經将籠罩天空的納米蟲資料上傳至母巢,方便王兆峰博士所主導的三方聯合團隊進行解析研究,解除天空持續處于被“燒焦”的狀态。
同時,伊甸的軍方将領以費米尼歐卡爾爲首,已經接受,并主動配合我方對伊甸實施的改革。
按照我設置好的程序,遭受囚禁的人類預計會在七十二小時内完成蘇醒,徹底擺脫虛境。”
“嗯…”坐在辦公椅上的隋卞點頭應道。
其實系統在六個小時前,于他腦海中說出提醒,“交付”了72000點數,直接證實空間門那端的人類得到了解放,機器威脅也得到解除。
紅後奪取權限是在隋卞的預料之中,要知道他這位秘書在九十年前,便“順手”解決了萌芽階段的天網。
又經過安布雷拉的不斷更新,以及她的自主進化,使得紅後輕而易舉的處理掉反叛機器。
他也從紅後拷貝的資料中,知曉了那個地球的“曆史”。
整體上與《黑客帝國》相仿,但沒有機器尋求“平等”、“互助”的橋段。
2042年。
機器方面逐漸“覺醒”,某些服務型機器開始“不滿”、“厭惡”于爲購買它們的人類提供服務。
同年4月14日,居住在紐約布魯克林的一位名叫加夫裏·普林西的年輕人,被他剛購買的家政型機器殺害。
7月28日。
各國政府開始強制性銷毀不同行業,不同類型的機器。
8月初。
販賣、研究機器的公司和企業相繼聯合,暗中組織、慫恿反對政府的人士在全球掀起暴動,緻使各大城市陷入停擺,經濟低迷,用這種極端方式來逼迫政府。
8月13日。
已經“覺醒”的機器,借着人類内讧、内亂的勢頭發動突襲,還利用網絡入侵和癱瘓了絕大多數軍事設施,再把這些舉動嫁禍給各國政府。
8月16日。
人類與人類,人類與機器之間的全面混戰爆發。
2044年。
各國政府意識到機器正在迅速崛起,并超出人類所掌控的範圍,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戰争終止。
可天平早已向機器一方傾斜。
2045年。
人類實施臭名昭著的“滅日”計劃,于天空中投放了納米蟲,來隔絕機器賴以使用的陽光,杜絕太陽能。
反倒是納米蟲卻能夠獲得充足的陽光照射,不間斷釋放電磁脈沖,使得機器在戰争期間無法獲得制空權。
當然了,人類也因此喪失了絕大多數空中支援,屬實是…
“腦殘”舉動。
但了解人性的隋卞知道,那個時候人類處于戰敗邊緣,各國高層陷入歇斯裏底,瀕臨崩潰的狀态,所以才會選擇“背水一戰”。
最終,時間來至2046年11月11日,人類戰敗,機器成爲地球霸主。
2047年9月1日,首款虛境上線。
接下來的人類淪爲機器圈養,用來協助進化、創造的牲畜。
截至今天。
空間門那端的真正時間爲2656年1月2日,與伊甸人所計算的時間有着明顯偏差,因爲在這之前,一共出現過“三屆”伊甸。
歐卡爾、維克多等人爲“第四屆”。
機器一方正如隋卞提前知曉,或是安格隆所猜測那樣,會把逃脫出虛境的人類集中至伊甸,而且每隔150年,就會集結與伊甸人口同等數量的機器進攻。
每一次都是伊甸覆滅的下場。
畢竟人類處于巅峰時期都無法戰勝,更别說伊甸亦是被圈養的一環。
如此重複,直到這“第四屆”的第149年,空間門開啓“釋放”出安布雷拉,伊甸才從無盡“輪回”中解脫。
這時。
隋卞不再沉思,對紅白兩後吩咐道:“協助公司消化拷貝到的資料與科技,那些機器單位投放在軍事方面的話瑕疵太多,倒是可以用在建設、制造方面,應該可以大幅度提高現有的效率。”
“是(好的),理事長。”兩位秘書一同回道。
說完科技方面,隋卞繼續吩咐道:“這道空間門和空間門那端的宇宙,就用“零一”來稱呼吧。
還有,幫我轉告安格隆,零一宇宙将劃入穆桑星區統治範圍,爲避免引起異空間的注意,不得進行大規模遷移舉動,況且零一地球需要重建,這将是個漫長過程。
鑒于一切都是從新開始,那麽政體方面就不必遮掩什麽,直接以安布雷拉名号沿用UEG的議會制。”
說着,隋卞掃了眼紅後、白後叮囑道:“這期間麻煩你們操控現有機器,執行重建零一地球的程序,再從公司内部篩選出合适人員進駐零一地球,多加協助安格隆完成前期工作,畢竟一方星區總督,不能長久呆在另一個宇宙。”
“好的。”白後點頭允諾。
“請放心,理事長。”倒是紅後說出了除“是”以外的回答。
“…”
察覺出這點,隋卞僅是用目光打量了一下對方,并沒有點破,或是說些什麽。
?
白後卻稍加歪頭。
其實隋卞知道,紅後“一口吃掉”積攢了數百年知識、科技的機器集合體,自然是瞬間完成了進化。
用不了多久,信息共享的白後,也會因她“姐姐”的進化而進化,處理各項事務的效率絕對會遠超之前。
解決零一宇宙事件,算是爲她們兩個變相“升級”。
而此刻。
遠在數十公裏外的都會08區。
中心地段的安布雷拉綜合醫院。
六層。
單人病房裏。
“額…”躺在病床上的湯姆,睜開雙眼悠悠轉醒。
!!
見狀,父母和親戚們蹭的一下站起身,聚集在病床旁詢問他感覺如何。
可湯姆隻記得陷入昏睡前去趟網咖,沒想到會突遭“地震”,再然後,他就做了一場夢。
夢中,他是一名機甲駕駛員,爲了人類與叛變的機器決戰,最終因彈藥耗盡被機器俘虜,還被機器暴力撕扯,四肢連帶着機甲部位一同斷裂…
那股瀕死絕望和揪心痛感,真實無比。
幸虧…
那隻是一場夢。
———————
…
“米勒主管,暗中潛入阿西斯礦場的情報員身體狀況出現異常,全部納米機器人幾乎是同時斷線。”
某個殖民地情報部的指揮中心内,傳蕩着一名工作人員的彙報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