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在之後的旅行中,一直處于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态,根本沒在意安德說了什麽。
自家的叔叔突然變成了老不死的怪物,自己其實是小龍人這種事情對于他的刺激實在有些太大了,安德給了他一些時間舒緩心情,但直到列車到站,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德叔,我能不能不去上這個學。”
安德看着膽怯的路明非,思考了一下說道:
“你知道現在我們一般怎麽屠龍嗎?”
路明非突然回憶起之前在幻象裏看到的場景,遲疑地說道:
“用導彈?”
安德點點頭,從一旁的座位下面抽出一個圓柱形的火箭筒,向路明非介紹道:
“華夏那邊這種火箭筒是标配,一般來說面對一條龍會有一個團的普通士兵與三支六人混血種小隊一起出擊。”
“在兩公裏外發動超視距打擊,讓那條龍死在炮火裏,你可能執行十次任務也不會和龍照面。”
路明非聞言眼睛亮了一下,他從小玩CS就喜歡躲在遠處狙人,這種屠龍手段太合适自己了。
“而華夏的有關部門,就是處理龍類事宜的部門,是國家的,你回去就是軍官,走的是部隊的編制,生活有保障,死了算烈士,國家能管你孩子一直到大學。”
“所以說,你就好好學吧。”
聽了安德的話,路明非頓時感覺自己這個專業出來還算不錯,包吃包住,說不定還發老婆,最重要的是不用拿着刀和龍硬拼,感謝科技的進步。
“呼……德叔,我就知道你不會坑我,我還以爲要拿着刀去屠龍呢。”
“我是重火力派,但卡塞爾學院的院長是近戰派。”
安德的話讓路明非的氣突然卡在了嗓子眼裏,他的臉上冒出一滴汗珠,結結巴巴地說:
“那他……”
“對,他是個拿着水果刀和龍族肉搏的男人,所以大部分卡塞爾的學生都有一顆近戰的心。”
“那幫蠢貨會拿着刀沖向龍類堅硬的鱗片,你可千萬不要學。”
路明非連連點頭,自己可不是那種傻子,還是安穩地躲在後面比較好,至于那位猛男校長,路明非已經把他想象成拿着大斧的維京狂戰士形象。
“到站了,我就不管你了,到時候軍訓完了我會去找你。”
“還有軍訓?”
路明非聽到了一個不太好的詞,這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對,這可是軍校……”
路明非恍恍惚惚地拉着箱子走出了列車,他看到了那個叫做零的女孩,兩人對望了一眼,相顧無言,都想着出站口走去。
那是一座中世紀的風格的建築,上面挂着一塊牌子,用英文寫着:
“本校已禁絕毒品。”
這塊牌子路明非也在不少紐約的學校門口見到過,據老唐說從他上高中時,美國就嘗試在高中禁止毒品,直到現在也沒成功,那些垃圾學校還是到處是毒蟲。
所以見到有這塊牌子的,都算是好學校了。
“好吧,接下來會是什麽,槍支,酒精,還是……”
路明非嘟囔着,在紐約待了一段時間的路明非可是深知美國的自由,但接下來的一幕告訴了他,什麽叫做自由的美利堅。
走過那中世紀的建築,遠處綠色的草坪上,一個豪華的舞台突兀地出現在那裏,狂放的音樂聲傳來,期間還伴着人群的歡笑與鞭炮的爆響。
但當路明非走進,才發現哪裏是什麽鞭炮,那幫觀衆手裏拿着的是一把把步槍,正對着天空盡情掃射,用槍聲爲歌曲伴奏着。
場下的觀衆旗幟鮮明地分爲兩類,一類闆着臉,穿着正經的裝束,好像在聽高雅的音樂會;
另一派則瘋瘋癫癫,高呼着台上人的名字,喝着啤酒,向天空發射着子彈。
但相同的是,他們都拿着槍。
“凱撒!凱撒!”
“小貝奧武夫!”
“諾諾!”
路明非想要抽身離去,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後來的人擠在了一起,箱子不知何時已經飛了出去,像個垃圾一樣倒在草地上。
這時,台上激情四射的音樂已經響了起來,路明非擡頭望去,一個紅色頭發的女孩站在光中,一枚四葉草耳墜在聚光燈下閃閃發光。
女孩帶着頂三角帽,穿着大航海時期的水手服,打扮得就像一位海盜女王。
在她的旁邊,是一個金色長發的男人,正在擺弄着一架小提琴,一段悠揚的前奏從他的手裏傳出來。
在他的後面,是一個拿着電貝司的白人,哪怕路明非離舞台有一段距離,也能夠看到他臉上似乎有着金色的鱗片。
女孩握住面前的話筒,激昂的歌從她的喉嚨裏飛出來,帶着火一般的激情點燃了現場。
“Dein zeit ist da(正是出海的好時候);
Mach dich auf mein jung(出發吧我的少年);
Denn die segel sind gehisst(船帆已高璇);
……”
女孩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的煙嗓,歌曲風格很硬漢,但在這個女孩唱起來卻意外地合适。
路明非站在台下,看着女孩下巴上流下的汗珠反射出自己的臉龐,當他被槍聲驚醒,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隊伍的最前列。
“Johnny boy(約翰尼小子)
Johnny boy(約翰尼小子)
We’re born for stormy weather(我們爲風暴而生)
”
那漂亮的紅發飄蕩着,讓台下的氣氛躁動,路明非感覺台上的女孩在看着自己。
“Johnny boy(約翰尼小子)
Johnny boy(約翰尼小子)
But wish you last farewell(但所有的祝福都屬于你)”
女孩正唱到副歌部分,她摘下頭頂的三角帽,狠狠地按在路明非的腦袋上,周圍的人看着一臉窘态的路明非,發出了粗放的笑聲。
此時,安德和昂熱站在後面的小樓頂上,看着學生們的表演。
“這就是今年的自由一日,搖滾樂會?”
安德有些不解,今年的自由一日有些平淡過頭了吧,去年他記得可是香槟泳池來着。
“去年你不在,最後古爾薇格跑去把凱撒從香槟泳池裏揪了出來。”
去年的自由一日,凱撒剛剛入學,就包下來學校的遊泳池,買了最貴的香槟灌倒泳池裏面。
然後帶着一幫穿着比基尼的辣妹在裏面暢遊,把一個富二代敗家子的形象譜寫得淋漓盡緻。
最後隐居在卡塞爾學院的凱撒母親古爾薇格看不下去了,揪着他的耳朵把他從香槟池裏拉了出來。
“你也知道,那種行爲太像……龐貝了。”
昂熱笑着解釋道,安德點了點頭,這種敗家子的行爲确實有些像他爸爸。
“所以今年改成搖滾樂會了?”
“不……其實是無限制格鬥,學生會和獅心會各唱一首歌,唱完開始戰鬥,打到隻剩最後一個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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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叫Johonny boy
是一個德國的搖滾樂團演唱的,主場是個光頭德國大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