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挂着念月仙送他的金鎖,神海之外有兩道蛟影護持,神海之内更有魂器鎮魂塔守護。
莫說區區一個神海兩層境,便是再遇到萬丈剛也能保神魂不失。
當甯鹄神念沖擊而出時,陸葉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須脖上的金鎖綻放出—層無形的屏障,意圖阻攔這道沖擊。
雖有些許效果,卻不明顯,無影無形的沖擊直朝陸葉腦海轟去,然而未至神海,便被兩蛟施展的雙龍護海攔截了下來。
鎮魂塔鎮守的神海,波瀾不驚。
長刀也順勢斬落!
甯鹄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律法司執法小隊到來,他沒有任何反抗,不是因爲想死,也并非願意束手就擒,而是因爲他有所依仗。
若他真是個真湖境六元禁靈鎖和縛龍索雙重手段之下,自然隻能乖乖就範。
可早在八年前,他就已悄悄晉升神海,如今更有神海兩層境的修爲!
六元禁靈鎖可以禁絕靈力,卻禁絕不了神念,他随時可以擺脫束縛!
他隻是想在徹底撕破臉皮之前,跟安墨風說上幾句話,這才表現的那般配合。
所有人都小觑了他,他也小了曬葉,不過話說回來,誰又能想到,區區一個真湖一層境居然絲毫不受神念沖擊的影響。
要知道在他的神念沖擊下,便連安墨風和庚武王這樣的真湖九層境都一時恍惚。
小靓敵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倉促凝聚而起的護體靈力并沒能完全擋下陸葉這淩厲一刀,刀鋒斬落處,硬是在甯鹄的胸膛處斬出一道傷口。
鮮血飛濺,甯鹄吃痛,迅速掙脫兩道縛龍索,狂暴靈力湧動,一拳搗出。
這一拳快的無法描述,身形消瘦的老者在這一瞬爆發出讓任何一個真湖境都感到絕望的力量。
視野之中,那拳影迅速放大,遮天避地,死亡的氣息席卷而來。
陸葉的心神前所未有的空明,手中長刀徐徐舞動,而随着長刀的舞動,演化玄妙刀勢,刀身之上火光暴漲,扭動的火光仿佛活了一般,迅速勾勒幻化化作一倜複雜繁奧的圖案。
月返!
這一道曾在與萬丈剛一戰中立下奇功的靈紋再現。
月返破碎,陸葉倉促凝聚起來的幾道禦守也一并破碎,拳影轟擊在長刀的刀身上,繼而重重撞擊在陸葉身上。
悶哼聲連帶着骨折聲一并響起,陸葉整個人如斷了線的紙鸢飛了出去,狼狽落入湖中。
“嗯?”甯鹄再次露出不解的神色。
老實說,這短短時間内,陸葉給他帶來的震動太大了,不受自己的神念沖擊也就罷了,在自己一拳之下竟然沒死!
他清楚地感受到月返的威能,在那一道玄妙靈紋的作用下,他轟擊出去的力量竟有一部分被反彈了回去,繼而再次對他的攻擊造成了削弱。
之後對方似乎又施展了一些防禦的手段,這才是他能傷而不死的原因。
這是哪家宗門的弟子?
不愧是大宗門出身,仙霞山這邊怕是永遠也培養不出這樣的人才。
陸葉與甯告鳥的交手隻有短短—間,但正是這一瞬間的拖延,救了其他人的性命。
否則以方才那樣的局勢,甯鹄完全可以出手殺了所有人。
當陸葉落水的同時,安墨風與庚武王也同時回過了神。
安墨風臉上一片悲痛欲絕:“你竟是神海!”
若說之前心裏還抱有一絲幻想,那麽當甯鹄展露自己的真正修爲之後,這—絲幻想便轟然破碎了。
若不是萬魔嶺暗子,又豈會長時間隐藏自身修爲,更何況,甯鹄之前自己也承認了此事。
“安門主,動手!”庚武王怒喝,體表處氣血和靈力澎湃湧動,整個人都膨脹了一圈,悍然朝甯鹄殺去。
他沒想到,自己這次的任務目标居然是神海境,這已經超乎了甲三小隊能夠應對的範疇。
神海境的目标,根本不是他們這群真湖境能夠拿下來的。
這一趟怕是要兇多吉少了!
可他自然不會抛下自己的同伴逃亡,再者說,在一位神海境面前,逃亡也是不現實的。
如今能做的,就是合他與安墨風的力量,嘗試能不能斬殺了甯鹄!
“指望我這不成器的師兄,你看錯人了!”甯鹄一掃之前的耄耋老态,目光變得如鷹華—股銳利,“當年仙霞山若是交到我手上,早已晉升上三品,又豈會蹉蛇至今!”
話落時,以拳對拳,與庚武王硬拼了一擊。
鬼鬥著的身開形反而顯得不怎—擊,猛李震蕩之下,蓄角益血,這還沒完,甯告鳥頁勢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把将庚武王扯到到面前,另—拳直擊心口,動作幹脆利索至極,顯然是久經戰陣之輩。
轟...….地一聲。
庚武王身後,高高隆走起了—瞬,肉眼可見的氣浪轟然爆開的同時,口中魚羊血狂噴。
境界上的巨大差,讓得甯告即便不動用神念,也能碾壓庚武王這個真湖九層境。
松開手,氣息萎靡的庚武王滑落下去,跌進湖泊之中。
甯鹄轉過身,光冷冷地看看女風:“師元,你方才若是跟他—起出手,雖說不能勝我,卻也可以糾纏片刻,你在猶豫什麽?你還要繼續天真下去?你真是太讓人朱望了仙霞山在你手上注定不會有好結果的,既如此,不如由我先滅了它!”
這般說着,他中天而起,直朝宗門深處掠去。
安老風人博,聯想至到之前甯鴿所言,在想想他年紀時的脾氣,連忙追了上去:“住手!明怕你真是萬魔嶺晴子,師門也養你教你多年,你不能這麽做。”
“你還是如此執迷不悟!你什麽時
候才能清醒點?我現在就要去火了宗i,你跟我講基的大道理?有本事,你攔我好了!”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迅速遠去。往日此地的平靜被打破,直到他們走後,才有一道道狼狽身影從中竄出,正是甲三小隊衆人。
神念沖擊之下,除了實力最強的庚武王和有所依仗的陸葉,其他人全都落了水,直到此刻才緩過神來。
沖出水面,落在湖畔邊,一個個咳嗽不止,狼狽萬分。
心思最細膩的沐筝轉頭一瞧,頓時驚了:“隊長和陸葉呢?”
四周不見他們的蹤影,但方才他們在水下的時候可是清楚地感受到了強者交手的動靜,再看看漂浮在水面的小船旁,赫然有一灘血迹在水面上散開。
“隊長他不會..…"沐筝眼圈發紅。康遠橋立刻起身,便要再入水查探。
便在這時,伴随着嘩啦一聲響動,恢複真身的琥珀背上馱着陸葉,嘴巴上咬着庚武王,從湖中走了出來。
“隊長!”幾人驚呼,連忙上前查探情況。
一番檢查,發現庚武王傷勢嚴重,已陷入昏迷之中。
陸葉雖然清醒,可也一副受傷的樣子。
“怎麽辦?"沐筝一時沒了注意。本以爲是一趟輕松的任務,熟料半途出現了這樣的變故,小隊六人,在敵人翻臉的一瞬間便撲了四個,說出去都丢人。
“先傳訊回去。“康元法一量一邊取出自己的衛令,任務出現如此變故,已經不是他們的責任了,是負責情報部分的人沒做好,導緻任務信息錯漏。
如此局面,隻有趕緊傳訊,浩天城那邊自會調集附近的神海境來處理此事。
但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有凄厲的慘叫聲和呐喊聲從不遠處傳出,伴随着激烈的交鋒餘波,顯然是那甯鹄在痛下殺手。
身份徹底暴露,兵州這邊是待不下去了,而在臨走之前,他顯然是還想做點别的什麽。
之所以沒有對執法小隊六人趕盡殺絕,并非他大慈大悲,而是忌雛律法司。
真要在這裏殺光了執法小隊的人,那即便他能逃回萬魔嶺那邊,必然也要時刻提防律法司的打擊報複,一旦被律法司這樣盯上,以後想睡個好覺都難。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趕緊走。”蕭入雲臉色凝重。
康遠橋徐徐搖頭:“就這麽走了,可不能交差。”
“有什麽不能交差的,任務信息出現錯漏,責不在我等留在這裏等死嗎?”
“我們現在過去跟仙霞山的人聯手,未必拿不下甯鹄!”
神海境确實了得,但甯鹄也隻是個神海兩層境罷了,他們幾個真湖境,再加上仙霞山還有留守坐鎮的真湖境,真要同心協力,就算拿不下對方,也能将對方纏住,但必然要抱着赴死的決心。
“現在過去怕是遲了,甯鹄既已出手,肯定要優先針對仙霞山的真湖境,他之前沒殺我們,隻是忌憚律法司,咱們若是真湊上去,你以爲他會手軟?他對自己的同門都能下殺手,這樣的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可咱們律法司本就身負對内維穩,對外除奸的職責,碰到這種事,如何能坐視不管?”
兩人一時間吵的不可開交。
若是庚武王還醒着,那自然一切都聽從他的号令,可偏偏庚武王此刻陷入了昏迷之中,小隊一下就群龍無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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