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靈溪四層境的修爲,鬥戰的經驗比起陸葉明顯要豐富的多,雙刀在手,舞的人眼花缭亂,陸葉這邊才橫起長刀擋住對方的攻擊,對方另一隻手上的彎刀已斜刺而來,速度極快。
此刻抽刀再擋明顯來不及了,就在章五以爲自己即将得手的時候,陸葉體表處忽然出現一面三角形宛若一面縮小的盾牌模樣的東西。
叮地一聲,彎刀刺在禦守靈紋上,擋下這兇殘一擊。
陸葉順勢重心偏移,側身滑步,長刀斜斬!
鋒銳的刀鋒在章五胳膊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傷口,血肉翻卷。
大虎也趁勢撲擊上來,虎嘯震天,依依的身形猶如鬼魅,在一旁飄忽不定,牽扯章五的精力。
以三敵一!
片刻後,陸葉喘着粗氣,手中長刀再一次貫穿了章五的胸口,不過這一次刺的卻是心口位置,章五耷拉着腦袋沒了生息,雙手垂落身側,手中武器也掉落在地上。
這艱辛一戰,最終還是以陸葉獲勝而告終。
然而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一身靈力耗費大半且不說,身上更是多了四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幾乎将他的衣衫完全染紅,四周彌漫着濃郁的血腥氣。
禦守靈紋确實能擋住對方的攻擊,但好幾次陸葉根本沒來得及催動禦守靈紋,對方的攻擊太快,這是修爲境界以及鬥戰經驗帶來的差距,所幸傷的都不是要害位置。
以靈溪二層境對戰一位四層境,還是在重創了對方,占據了莫大先機的優勢下,竟還付出如此巨大代價才将對方拿下,讓陸葉深刻體會到自身的不足。
不但他受了不輕的傷勢,大虎和依依都不是完好之身,大虎半邊身子都成血紅色,依依的身形更是變得暗淡許多。
匆匆收拾戰場,将那幾人的儲物袋收起,少主的玄靈鍾也沒放過,陸葉翻身上了虎背,低喝一聲:“快走!”
大虎身形躍出,朝着裂天峽便沖了過去。
行至半途,陸葉視野開始模糊,身子幾乎快要虛脫,他感覺自己應該要堅持不住了,隻來得及叮囑依依和大虎一聲:“若遇岔道不要亂走,找地方躲藏起來,其他事等我醒了再說。”
依依還沒來得及反應,陸葉便身子一歪,險些從虎背上摔落下來,她連忙上前,托住陸葉。
就在大虎帶着陸葉離開小半個時辰後,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之前那片戰場,那人看了看戰場殘留的痕迹,擡頭高呼一聲:“找到了!”
頃刻間,又有兩道身影從不遠處掠來。
三人看着那狼藉的戰場,都知道大事不妙了。
“怎麽辦?”
“通知曹冶師兄吧。”
其中一人這般說着,歎了口氣,催動自身的戰争烙印傳訊出去。
又等了片刻,一道魁梧身影落下,周身靈光濃郁,看那氣勢比起陸葉曾經見過的靈溪五層境還要強大。
“曹師兄!”三人行禮。
曹冶上前,查探四個同門的屍體,臉色逐漸陰沉。
從戰場中殘留的來看,孫師弟是被人斬斷了頸脖,短時間内流血緻死,而袁師妹是被人枭首而亡,少主大腿上有傷,肩胛上有傷,頸側有傷,還斷了一臂,緻命傷在胸口處,至于章五,身上的傷勢就多了,明顯是經曆過一場大戰,緻命傷同樣在心口處。
“廢物!”曹冶咬牙怒罵一聲。
他着實有些想不通,有玄靈鍾護身的少主到底是怎麽死的!要知道那玄靈鍾雖然隻是一件下品靈器,可防禦力還是很強的,遇到危險隻要祭出玄靈鍾守護,就算是遇到靈溪七層也能抵擋片刻,靈溪七層以下短時間内休想破開玄靈鍾的守護。
而在這戰場最外圈,莫說靈溪七層,便是六層也很難見到,靈溪六七層的修士這裏就是霸主般的存在,這種修爲的修士,一般都是坐鎮在自家宗門駐地,輕易不會外出,這一次若不是得到章五傳訊,他也不會跑到這裏來。
有玄靈鍾護身,有章五這個四層境跟随,這也是他和董叔夜放心讓少主在外遊蕩的原因。
更何況,這個位置還算是九星宗駐地的輻射範圍……
偏偏少主就在自家宗門的地盤上被人給殺了!
這叫他如何跟宗主交代?可以說,九星宗的臉面一朝喪盡,曹冶幾乎能想象出,這個消息傳回宗門,宗内那些老頭子們該是何等震怒。
“傳訊回去,封鎖方圓百裏,尋找一個帶着白虎的少年,對方修爲在靈溪三四層境左右,用刀類靈器,不拘陣營來曆,提供線索者賞靈石三十,殺之賞靈石五百,擒之賞靈石一千!”曹冶低沉的聲音響起。
那三個修士都是神色一振,連忙領命。
雖然章五在臨死之前隻傳回簡單的一句信息,那就是帶着白虎的少年,靈溪二層境。
但曹冶分明查探到了更多的東西。
章五是與那兇徒大戰過一場,然後被殺的,所以曹冶推斷對方的修爲不止靈溪二層境,極有可能是三四層境,要不然不可能殺得了章五,至于用刀,那就更簡單了,少主和章五身上的傷口很明顯能看出這一點。
對方手中可能有一柄很不錯的靈器,要不然沒道理以弱勝強,斬了章五。
正沉思間,曹冶忽然轉頭看向一處,低喝道:“誰在那裏!”
随着他話音落下,一個身穿青衫,風度翩翩的俊俏男子從黑暗中邁步走出,那男子腰間佩着一柄長劍,他一隻手就這麽按在劍柄上,雲淡風輕地走出,好似一位王者在巡視自家的領地。
見到這男子的瞬間,曹冶如臨大敵,一身靈力迅速催動起來,咬牙低喝:“王殃!”
不怪他如此緊張,他雖是靈溪六層境,可對方是靈溪七層境,别看隻有一層境的差距,在靈溪境中,四層與七層是個分水嶺,跨過這一層實力會有巨大的提升。
以往交鋒中,曹冶在對方手下吃過不少虧,所以一見到這家夥出現了,曹冶就有些頭疼。
他倒是有信心能夠逃掉,畢竟他是體修,皮糙肉厚,打不過王殃,逃命還是可以的,可身邊的三個同門可就沒這個本事了。
這狗東西不好好坐鎮在玄門的駐地中,怎麽也跑出來了?曹冶心中暗罵,心知應該是自家這邊動靜太大,引起了玄門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