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謝半鬼道:“苟無憂的的确确是巫門傳人,這一點無可置疑。不過,他父親的來曆卻十分耐人尋味,算了不說這些。”
羽娴道:“謝兄,五把骷髅鎖标記的地方,我們已經走過了四處,最後一處,應該離叛巫村不算太遠。你說,會不會指的就是巫桓所說的關卡?”
“應該是。”謝半鬼道:“不過,我現在還有一個想不通的地方。既然第五把鎖标記的是關卡,那吳雙峰的墓又該在什麽地方?難道在這個村子裏?”
“可能麽?”高胖子嘟囔着道:“沒準他已經被活屍給吃了。屁毛沒都剩下。”
謝半鬼閉着眼睛道:“所以說,我們還得等。我先睡一會,養足了精神等着晚上的節目。”
沒過多久,謝半鬼的鼻子裏傳出了鼾聲。高胖子幾個卻怎麽也靜不下來,他們幾個絕大多數都是刀口舔血,見慣了生死的人。可是亡命搏殺跟坐下來等死卻是兩碼事,打鬥中的生死就在一瞬之間,甚至不會給人時間去反應哪裏在疼。但是等待着死亡卻不一樣,過往種種會一幕接着一幕的在人腦海中閃現,諸多的不舍與遺憾會一下子湧上心頭,讓人對死亡畏懼到極點。
高胖子他們被這種恐懼折磨得死去活來,無數次的想要沖出叛巫村,逃出鬼門峽。隻是謝半鬼沒動,他們又像是有所依賴。把謝半鬼當做最後的希望,去壓制心中的恐懼。
終于,天色暗了下來,河對岸陸陸續續燃起了燈火。謝半鬼所在這邊,卻仍然是漆黑一片。高胖子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伸手抓過撼天錘道:“叫醒謝兄弟,準備拼命吧!”
謝半鬼揉着眼睛道:“拼命?現在還不到時候。”
“還不到時候!”高胖子差點跳了起來:“活人晚上不用點燈啊?咱們肯定是進了死人村了。”
謝半鬼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已經有人道:“諸位,休息的可好?我家長老請諸位貴客赴宴。”
幾個人同時向門口看去,茅屋的大門自動開啓,門口卻站着一隻可怖的地府幽魂,雙眼如血,白衣飄飄,長發迎風飛舞。
一條慘白的道路在他腳下無限延伸卻又若隐若現,似乎是他走過來時留下的痕迹。
鬼魂轉過身道:“諸位,跟着我的腳步走,不要走錯了。否則,出現的一切後果,本人概不負責。”
鬼魂也不等他們回答,就快步走了出去,沒走一步,都會在路上留下一隻帶血的腳印。順着腳印邊緣四下噴濺的血點,在月光下顯得異常清晰,也極爲容易辨認。
謝半鬼若無其事的踩着腳印跟了上去,趙金刀剛一踩上腳印,就覺得一股麻酥酥的感覺從腳底直竄腦門,就像有隻爪子從血腳印裏伸了出來,透過鞋底在他腳心上撓了兩下。
趙金刀頓時兩腿發軟不敢再走下去:“趙森,我的腿有些發麻,你來扶我一下。”
趙森伏下身子道:“少爺,我背你吧!”
“那再好不過!”趙金刀老實不客氣的爬到了趙森背上,由他背着走在隊伍最後。
沒走幾步,趙金刀卻凜然發現地上的腳印多出了一排,加上鬼魂他們隻有八個人,他自己在趙森背上,地上應該隻有七排腳印才對。爲什麽地上的腳印仍是八雙?
而且那看上去小了幾号的腳印就跟在趙森後面,趙森每走一步,它就跟進一步。有幾次,差點碰上了趙森的腳跟。
趙金刀顫聲道:“有東西跟着我們。”
引路的鬼魂頭也不回的答道:“那是對面村子的侍者,如果他拉你,你可以選擇跟他走。這也是你離開我們村子的最後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