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半鬼爬出盜洞之後,馬上貓着腰鑽到了書桌底下,看樣子像是在書桌底下摸索什麽東西。
趙金铎看到這裏不由得冷笑道:“謝半鬼這個蠢貨,二弟會在那麽明顯的地方藏東西麽?那麽做還不早被人發現了……”
都尉聲音一冷面帶不悅的道:“你沒查過書桌?”
“查過了。”趙金铎吓了一跳馬上如實回答道:“我親自查過。”
都尉聲音越發冷厲:“可查仔細了?”
“查得很仔細……,”趙金铎如實道:“每幅畫,每張字……甚至筆管墨塊我都查過……”
“那就是說你沒查過桌子和地面啦?”都尉冷哼道:“這就是謝半鬼比你聰明的地方。他知道什麽是‘燈下黑’的道理,越是明顯的地方就越容易給人忽略,等着看吧!”
都尉把“血魂眼”稍稍轉動了一下方位,書桌底下的情形立刻落進了兩個人眼裏。
見謝半鬼在桌子摸索了一會什麽都沒發現,趙金铎的稍稍松了口氣了。都尉的臉色也變得稍有不悅。
沒過一會,謝半鬼的雙手忽然停在一塊磚縫使勁搓了兩下之後,又把手指湊到了眼前。透過‘血魂眼’可以清晰的看見,謝半鬼的手指上沾了一些褐色的痕迹。
“血迹!”都尉和趙金铎對望了一看,趕緊向畫面中看了過去。
這時,謝半鬼已經連續掀開了四五塊磚頭,一片染血的泥土也跟着露了出來。謝半鬼往土裏使勁抓了一把,攤開手掌看見的全是黑褐色的泥土。由此可以看出,這裏曾經灑落過大量的鮮血,血迹已經滲進了泥土深處。
謝半鬼順手抄起桌上用來裁紙的短刀使勁嗅了兩下,眉頭也跟着緊鎖在了一起。
忽然,謝半鬼身子一縮,警覺的看向了門口。片刻之後,他馬上掏出四顆火雷拍進了泥裏,拉開引線之後就地一滾,反身蹦進了盜洞。
接下來,血魂眼中畫面就被爆炸産生的火光完全覆蓋,畫面裏雖然聽不見聲響,但是刺目的烈火卻仍然可以給人帶來一種驚心動魄的震撼。
都尉順手收了“血魂眼”道:“書桌下面有血?我知道了,一定是趙金刀用裁紙刀剖開了自己的肚子,把仙方殘篇塞進了魔胎。雖然他設法麻痹了魔胎,但是魔胎修複的本體的作用還在,一時三刻就能讓他的傷口恢複如初,所以他屍體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都尉不屑冷笑道:“這個謝半鬼,以爲把爆炸點放在書桌下面,就能掩飾所有痕迹了麽?真真小看了我的手段。”
趙金铎恍然大悟道:“難怪金刀作畫時。會用味道那麽重的油墨,原來使爲了掩飾血腥味……”
趙金铎的話說到一半,猛省道:“屬下無能被趙金刀、謝半鬼鑽了空子,請大人責罰。”
“這不怪你!”都尉揮手道:“你們這些人的能力都來自與魔胎,對魔胎有所敬畏也不奇怪。如果你真把魔胎剖開查看才值得懷疑。好啦,趙金刀的那個魔胎在謝半鬼的手裏吧?”
“是!”趙金铎不敢隐瞞:“當時爲了給謝半鬼設局,屬下不得不讓他帶走魔胎。”
“那也就是說,仙方殘篇肯定在謝半鬼手裏了?”都尉眯着眼睛道:“謝半鬼和高升的身具朝廷命官的身份,想要大規模緝拿他們還真是件麻煩事兒啊!”
都尉目光灼灼的看向趙金铎道:“你作外職武官有些年頭了吧?願不願意進内府辦事?”
趙金铎大喜道:“屬下求之不得。”
都尉笑道:“那好,從明天開始你就離開塵世吧!我也正好拿你的身份做點文章。”
第二天,一早嶽州就傳出了謝半鬼、高升夜入将軍府,殺害守備将軍趙金铎的消息。認證、物證一應俱全的情況下,沒用多久刑部就發出了海捕公文,謝半鬼從朝廷命官,一下子變成了通緝要犯,不光是朝廷,就連當年在他手下吃過虧的江湖中人和秘衙捕快也全都參與到了追捕當中,一窩蜂的湧向了江湖。
連夜跑出了數百裏的謝半鬼,早就躲在一處山洞裏準備剖開了他們帶出來的那個魔胎。
謝半鬼和都尉的推斷幾乎不謀而合,甚至還要更詳盡幾分:“趙金刀體内被植入魔胎之後,五髒逐漸完全壞死。生死幾乎操控在魔胎手裏,魔胎雖然被他麻痹,但是仍然能維持他的生機。不過,趙金刀早就已經不能進食,所以,他會才沒把東西吞進肚子,而是選擇了剖腹。爲了掩蓋地面上鮮血,他不得不挖開磚頭,讓血滴進土裏,事後在用磚頭蓋住血迹……”
謝半鬼說話之間已經把魔胎豎向切成了兩塊,可是被剖開的魔胎除了流出一股黑血之外,腹腔裏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存在。
“怎麽會這樣?”高胖子抓過魔胎從裏到外的翻了兩遍:“什麽都沒有啊!不會是被這畜生消化了吧?”
“不應該啊!”老錢也跟着道:“要是東西會被魔胎消化,趙金刀肯定不會把它塞進去。是不是我們推斷錯了。”
謝半鬼陰沉着臉孔,沉默了半晌才道:“胖子,不管你愛不愛聽,我必須說,我們這回被趙金刀坑了。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隐秘,或者說,他早就把那件至關重要的東西藏在了别住。”
“那也不能說,金刀坑我們哪!”胖子不高興的叫道:“我看肯定是他留下的線索,我們沒找到?”
謝半鬼苦笑道:“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是指向我們。無論是誰都會認爲我們已經拿走了趙金刀留下的東西。可是我們手裏有什麽?什麽都沒有啊!現在不是被他坑了,還是什麽?”
胖子反駁道:“金刀坑我們有意義麽?他臨死前,就相信我們幾個,我們到頭來還要懷疑他?兄弟,被疑神疑鬼啦!這樣不好。”
謝半鬼本來還想再說什麽,話到嘴邊又讓他給咽了回去。胖子不相信趙金刀會陷害他們,再說下去的結果,隻能是面紅耳赤,不如留着自己的意見用證據來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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