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巨浪中,有一條龐大無朋的青色長影。不住翻騰撲擊,在它的上空,霹靂旋得更快。雷聲似除夕的鞭炮響個不停,加之風大雨急,看不見那怪物是什麽東西,隻覺那青影有點象蛇而已。 莫凝香臉色一變,叫苦不疊的道:“糟了!這光影看來,定是發蛟無疑,大事不好了!” “嗯”莫三莫也沉聲道:“應該是,江底不知積下了多少年的淤泥當中埋藏着一枚蛟卵,蛟卵蟄伏近千年,未得天時,始終不能孵化出土。
今日,天假其厚,降下滔天暴雨,江水已達飽合狀态,即将引發洪水,巴蛇要想乘機入海,冒險浮出水面應接天雷!”
巴蛇久潛地中,玄陰之氣極盛,與天空純陽之氣一觸,便起陰陽二氣相吸,終于一發不可收拾,故而演變成天雷狂震,陰陽二氣被翻滾的巴蛇引入江底,竟在頃刻之間将蛟卵孵化,青蛟也破水而出與巴蛇糾纏一處共抗天劫。蛟龍兇性最劇,一旦被雷電激得發狂後果不堪設想。”
膽子稍小一點的人,早被面前的異象吓得六神無主,甚至忘了拼殺,手裏舉着刀劍,嘴裏卻不斷念叨着:“千萬不要過來,千萬不要過來。”
負責指揮九派精銳的紫衣劍士首領高聲喊道:“傳令下去,所有人以最大限度向江心靠攏,誰敢擅動,我就先殺了誰……,那是誰的船?”
紫衣首領忽然看見一艘快艇沖出了雙方糾纏的範圍,往巴蛇的方向狂沖了過去,當即吼道:“開炮,給我打掉他!”
“那是白蓮教的船……”
“雨勢太猛,火炮沒法兒裝藥啊!”
“混賬東西!”紫衣首領怒罵一聲,低聲祈求道:“白蓮教的這群混賬千萬别死在妖物手裏……”
上天終究沒有聽到他的祈求,快艇開出不到三裏就被巴蛇擋飛的一道雷電劈得粉碎,艇上之人也被雷火所激,屍骨無存。
“糟了!”紫衣首領當即飛身離船,口中大吼道:“快往對面高地上沖,有擋路者,格殺勿論!”
他話音落處已經沖出十餘丈,單掌連劈的數名擋路的盟友硬是從千軍萬馬之中拼出了一條路來。離他最近的紫衣劍士也如同一陣旋風随着紫衣首領直沖向江岸,所到之處當者披靡,硬生生在千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還在船上不知所措的人馬,很快就知道了紫衣首領亡命狂奔的理由。
巴蛇誤殺數人之後,引得天雷更烈十倍,頓時兇性大發,卷起滔天巨浪向水寨狂撲而來,漫天雷電挾着駭人至極的威煞也接踵而至。
“快逃!”
方才還在不知所措的人馬,一下子像是被受驚的馬群,不顧一切的瘋狂奔走,成片的壓向了江岸。他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路上的情況雖然敵我不明,沖上岸之後不管碰上的是友軍還是敵軍,好歹還都是人,總比對付妖獸強得多吧?”
岸上的白蓮教劍士也被這突乎其來的異象,吓得懵立當場,等他們回過神來,跑在頭前的人馬已經撞到了他們眼前。上千人馬,身貼身,人挨人的擠在了岸邊,任誰也動彈不得。隻有少數高手,踏過衆人頭頂,施展輕功撒腿狂奔。
蓦然,轟隆一聲巨震,十幾艘快船像是飄在浪濤中的草棍,被沖天巨浪翻滾着推上半空,打着盤旋砸向人群……,慘叫被一波巨浪淹沒,另一波巨浪又無情的向江岸舔刮而去,成片的屍體被卷入江中,又參雜着破碎的木闆、桅杆,被巴蛇,青蛟震上高空。
來不及逃脫那些高手,勉強在浪濤中穩住了身形,借着水勢淩空躍起,夢見腳下兇光如燈,耀目生寒,白森森的牙齒觸體劇痛……,幾人甚至連一聲驚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暴怒的青蛟一口吸之,血霧噴射半空,駭人之極。
一蛟一蛇吃人之後,迅速潛入水中,緊貼地面向燕子樓的遊走而而來……
眼看着兩隻龐大的妖獸越來越近胖子頓時急了:“老弟,咱們沖出去吧!咱們這幾個人就是捆一塊,都不夠那倆畜生吃一頓啊!”
哪知道,背手站在窗口的謝半鬼,不但沒有走的意思,反而指着天空談笑風生的道:“你們看,天上雷電一門兒的呼嘯盤旋卻遲遲不落,是不是雷神不能随便劈殺凡人。才讓那兩隻妖物抓住了天條,借機猛吞活人,以血肉蓄積妖力,準備再接天劫啊?”
“我說老弟,都什麽時候,你還有心思扯淡?”胖子氣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你不走是吧?那老子陪你一塊死好了。”
莫明天鼓掌道:“謝兄與高兄之間的兄弟之情,着實讓人羨慕的緊那!”
“閉上你的狗嘴!”胖子現在火氣正大,差點沒跳起來給對方兩個耳光。
謝半鬼擺了擺手道:“胖子安靜點吧!就算那兩頭妖物,真撲過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仔細想想,天下哪有那麽巧合事情,這條江水平靜了幾百年,爲什麽偏偏趕上白蓮教打架的時候忽然走妖?在暴雨中出水的蛟龍,爲什麽不順水入海,偏偏要逆流而上,跟巴蛇走個頂頭碰兒,這不是在找打架麽?”
胖子忽然明白了,指着莫明天道:“你是說,那兩個畜生是他們搞出來的?”
莫明天哈哈笑道:“高兄,覺得我們秘衛的手筆如何?”
莫凝香卻小聲嘟囔道:“這都沒吓着謝半鬼,真沒意思。”
謝半鬼也笑道:“如果,你剛才直接蹦到樓外面逃命,準能把我吓個半死。你們一個沒動,就說明那兩隻妖物不足爲懼。”
就在他們說話的頃刻間之間,一蛟一蛇已經燕子樓前擦身而過,龐大身軀雖然攪動江水江中浪卷千層,卻沒傷到燕子樓半分。直沖雲霄的驚濤駭浪,僅僅在樓前晃過了一下,就向聚集在北岸混戰的人馬瘋狂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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