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中刀光臨近,胖子也兇性大發,咬牙切齒的把僅剩的真氣灌入雙臂,死命推動長戟刺往劉振浩眉心。甯可被亂刃分屍,也要在對方腦袋上開個窟窿。
劉振浩索性放開腳步,雙手握劍擋住方天畫戟,任由胖子推動自己向後急速滑行。給胖子争取一絲喘息之機,自己又扯着喉嚨喊道:“都給我住手!”
他的嫡系手下全都停住了腳步,琅琊秘捕也跟着頓了一下之後又沖殺上去。
劉振浩已經被胖子的逼得撞到了牆上,背部雖然疼得鑽心,嘴裏卻怒喝不止:“誰敢再動,格殺勿論!”
大夢秘捕就像一群忠實的獵犬,毫不猶豫的執行了主将的命令,猛然調頭攻向他們名義的同伴。後者不知所措之下,全都停了下來,不敢再進一步。
劉振浩這才沉聲道:“高大人,這回可以談談了麽?”
“死!”高胖子的從牙縫裏迸出一個字來,手裏又加了幾分力道。在他看來,神功門的人該殺,劉振浩也不是什麽好餅。殺他的機會就在眼前,爲什麽不加一把勁兒?
劉振浩被氣得差點吐血:“高升,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大局?”
“不知道!”高胖子面色猙獰。
“胖子,停手吧!”謝半鬼終于在胖子和小蔡連番灌輸真氣之後站了起來。
高胖子二話不說,收回方天畫戟身形倒射落到了謝半鬼身邊。
劉振浩這才松了口氣,跟個沾火就着的渾人說不出道理,還好還有謝半鬼這個明白人在。沒等到劉振浩組織好語言,雙眼冒火的申長老就帶着任沖雲大步走了過來。
申長老手指劉振浩怒吼道:“姓劉的,你什麽意思?齊長老剛剛隕落,你就要跟仇人言和?到底安的什麽心?”
“好心!”劉振浩冷言回聲之後,偷眼看向了謝半鬼。見對方笑吟吟的抱着肩膀,不聲不響的收攏着手下。就知道謝半鬼正在試探自己的合作的誠意。
劉振浩飛快的權衡着利弊,他最希望的是能夠在謝半鬼和琅琊仙境之間索取一種微妙的平衡,不和任何一方走得太近,也不和任何一方撕破臉皮。在他看來,兩方人馬根本就是一狼一虎,隻能因勢利導不能精誠合作,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方身上,弄不好就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謝半鬼能看出劉振浩的處境,并不代表申長老也能弄清形勢,在他看來自己是猛虎,是當之無愧的領導者,劉振浩就應該俯首稱臣,任自己擺布。乍聽劉振浩的冷言冷語,當場就變了臉色:“劉大人,是想叛門通敵麽?”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劉振浩立刻變了臉色:“申長老的話太過了吧?現在我們身陷險地,應該精誠合作而不是自相殘殺,劉某阻止貴屬下,完全是爲了顧全大局。同時,也希望申長老能暫時放下仇恨,共度難關。”
此時,任沖雲作爲仙府琅琊仙境的代表,本應該站出來息事甯人,但是他卻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孩,把所有的麻煩都交給了家長,自己站在一邊等着結果。不由得又被謝半鬼看低了幾分。
申長老面紅耳赤道:“我不管什麽大局!我隻知道神功門的長老被殺了,必須要一個公道。”
劉振浩現在真打算一刀殺了這個比豬還笨的人,不由得冷聲問道:“申長老想要什麽公道。”
申長老指着謝半鬼的方向怒吼道:“馬上跟我聯手,殺了謝半鬼給老齊報仇。”
劉振浩見對方已經不可理喻,當下把規勸改成了威脅:“申長老别忘了,謝大人是堂堂禦賜巡按,謀殺朝廷命官的結果就是被誅九族,你不會想讓神功門因爲你的一時沖動灰飛煙滅吧?”
申長老陰測測的道:“隻要殺光他們,誰還會知道謝半鬼死在我們手裏。”
“白癡!”劉振浩終于忍不住了:“你能保證自己的手下不會走漏一絲消息?還是覺得能連靈衙的人馬一并鏟除?”
“哈哈哈……”申長老狂笑道:“隻要謝半鬼一死,這裏所有人都難逃幹系,他們會連自己的腦袋都不要,去向朝廷檢舉我們?再說,這種死無對證的事情,誰還會去追查?就算查到,沒有真憑實據,朝廷又能把我們怎麽樣?”
劉振浩淡淡道:“朝廷有時候是不講理的。”
“一句話,你幹還是不幹?”申長老上前一步,眼中殺機狂湧,似乎劉振浩隻要敢說半個不字,他就會出手格殺。
“你……”劉振浩終于被對方的瘋狂弄得無言以對。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當口,一直沒有說話的蛛後站了出來:“靈衙願與謝大人同進同退,不知道謝大人意下如何?”
蛛後話一出口,滿場蠢蠢欲動的人全都靜了下來,無不表情怪異的看向了蛛後,就連蜂皇和霍青衣都是滿臉不解。
劉振浩微微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謝半鬼像是早就料到蛛後會有這一舉動,淡淡的拱手道:“謝某歡迎之至,不知前輩願不願意過來詳談?”
“好!”蛛後不動聲色的甩開了蜂皇拉在她衣角上的手,大步向謝半鬼的陣營走了過去。
“蛛後!”申長老急了:“别忘了,是誰把你們靈衙逼到了現在的地步。”、
蛛後頭也不回的道:“靈衙尋求的是和解,不是兩敗俱傷。況且,從進入圓月密室以來,靈衙并沒有對謝大人做出什麽威脅的舉動,我們爲什麽不能合作。”
蛛後不僅是說給申長老,也是在向屬下表明立場。了解蛛後的人都知道,她一旦做出決定就不許有任何人反對,否則,就會變成這隻毒蜘蛛的捕獵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