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玄天煌宗天機堂誅淼,敬請諸位師兄師姐賜教了!”誅淼抱了抱拳,恭敬的對着賽台外的人道。
現場再度沸騰了起來。
“誰上啊?”拿天宮的宮主張三欲左右看了眼,淡淡說道。
琉焰劍派的掌門橫一劍尊暗哼了一聲,沒有開腔。
他已經派了三人上去,若再派人,勝了還好,若是敗了,那可就丢人丢大發了。
與其如此,不如不吭聲。
其餘人見橫一劍尊不說話了,皆是心照不宣,含笑不語。
隻看張三欲眯了眯眼,再度笑開:“之前幾場可算是辛苦琉焰劍派的諸位小友了!你們也累了,接下來,還是看我們拿天宮的吧!”
話音落下,拿天宮的弟子席位上嘩啦啦站起來一票人。
所有人都目光灼灼滿含期待的望着張三欲。
隻要張三欲一點名,他們會立刻飛撲到擂台上,與那誅淼一決雌雄。
然而,張三欲卻隻是掃了眼這些弟子,搖了搖頭笑道:“你們都給我老實的坐着,有你們出場的機會,這一場,還是讓我新收的愛徒練練手吧!”
話音落下,張三欲提臂一揮:“沿兒,這個人……你對付的了吧?”
“師父這話是何意?徒弟豈能連隻螞蟻都對付不了?”
後面走來一名肌肉腫脹但身材十分勻稱的青年,中氣十足,直接喝開了。
他留着短發,上身赤裸,但渾身遍布刀疤,看起來極爲兇悍,而最令人驚訝的是他的十指,竟像是鍍了一層金般,閃爍着奇異的亮光,讓人一望便知非凡。
“是泰沿?”弟子們暗暗皺眉。
“他才入宮多少年?就得到宮主如此青睐?”
“哼,我看他天賦也強不到哪去啊。”
人們暗暗嘀咕,憤憤不平。
其餘各個勢族的領袖們也頻頻而望,眼裏流露着陣陣精光。
“此子,有趣!”
銘心谷的萬心老妪淡淡說道。
旁人連連側目。
聽到泰沿的話,張三欲哈哈大笑:“那好吧,那你就上吧,記住,千萬别給你師父我丢臉!”
“師父放心!”
那叫泰沿的弟子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繼而縱步一躍,跳上擂台,與誅淼對立而站。
誅淼拔出一把長刀,持刀抱拳:“泰沿師兄,請多指教。”
“别廢話了。”泰沿十指成拳,雙眼眯起,眼神深處蕩漾着一絲猙獰與狠辣:“你最好使出你的全力,畢竟……你以後可就沒有這種功夫去使這種力氣了。”
誅淼聞聲,眼裏蕩漾着怒氣,也不客氣,低喝一聲,提刀沖了上去。
天機堂的人立刻爲誅淼加油打氣。
現場也沸騰了起來。
被人擁簇着朝丹爐房這邊走來的荊苦忍不住将視線朝賽台望去。
然而隻是一眼,他整個人便僵住了,雙腿就像灌了鉛,再也挪不動一步。
“師兄,您怎麽了?”旁邊的人皆困惑不已。
然而荊苦卻是一把推開周圍的人,幾步上前,瞪着擂台看了好一陣子,亦不知在看什麽。
突然……
噗嗤!
荊苦直接吐出一大口鮮血,随後哇的一聲,雙眼竟是充斥着無盡的怒火與殺意,像是瘋了一般要朝擂台沖去。
“師兄!”
墨竹林的人全部驚了,趕忙沖過去,将荊苦攔下。
“師兄,你怎麽了??”
“師兄,你理智一些!”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着抓狂的荊苦,所有人都費解不已。
卻見荊苦瞪着擂台上的泰沿,嘴裏不斷的低吼:“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人們聞聲,無不錯愕。
荊苦師兄這是要殺誰?
荊苦本身負重傷,沒了多少力氣。
可這回卻是不知哪裏湧出來的澎湃力氣,十幾名弟子攔他都有些攔不住。
問逍遙眉頭緊皺,立刻沖了過去,摁住了荊苦的肩膀。
荊苦這才停下。
“荊苦,你怎麽了?”問逍遙嚴肅問道。
然而荊苦卻是一言不發,雙眼死死的瞪着那擂台上的人,倏然嘴裏再吐一口鮮血,繼而脖子一歪,竟是直接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啊?”
人群色變。
“快,快送到丹爐房那邊去,快!”煙遙急切喊道。
弟子們當即手忙腳亂的将荊苦朝丹爐房的方向擡。
大概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擒天眉頭一皺,朝這掃了一眼,旋而朝九長老梵錫望了一眼,淡道;“梵錫長老,怎麽回事??”
“可能是荊苦的傷勢有些重,疼痛難耐吧……我去看看。”梵錫立刻起身抱了抱拳,繼而朝荊苦行去。
擒天這才将視線收回。
“長老!”
看到梵錫過來,問逍遙立刻呼了一聲。
“待會兒宗主會賜予一些丹藥來,讓他服下吧,這樣他應該會好的快一些。”梵錫歎了口氣,竟也不問發生何事,仿佛是知曉了什麽。
問逍遙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望着梵錫,開口問:“長老,荊苦師弟到底出了什麽事?我看他瞪着那叫泰沿的家夥,滿臉的怨恨,仿佛是與之有仇?長老……知道些什麽嗎?”
梵錫眉頭微皺,本不想回答,然而看到煙遙等弟子皆注視着自己,踟蹰了片刻,無奈之下隻好說道:“荊苦這孩子……其實是我從山外一村子裏救回的,你們……應該是知道的吧?”
“當然知道,長老您說過,荊苦師兄被救回來時,身負重傷,還是您花了三年的時間方才将其治愈,他的傷勢好後并未離開,而是通過了宗門的試煉,這才來到您的膝下。”旁邊一弟子說道。
“可你們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人們呼吸一緊,皆搖了搖頭。
“荊苦的村子被人屠滅,他是整個村子唯一一個活口,而屠滅他村子,殺害了他全家的人……據我們了解,就是泰家,也就是這個叫泰沿的人。”梵錫淡道。
“什麽?”
衆人無不瞠目結舌。
“難怪荊苦師兄如此狂怒……”
煙遙呢喃,眼裏閃爍着不忍。
“我若是知曉張三欲會把泰沿派上來,定會讓荊苦暫不出手,讓他與泰沿過招,卻沒想到泰沿居然拜入了拿天宮,還出現在這連宗之戰上……這本是荊苦複仇的好機會,然而他當下鐵定是不可能再戰了……所以……唉,讓他好好休息吧,若是能在連宗之戰結束前把狀态調整好,或許……他還有機會登台。”
梵錫再是一歎,人搖了搖頭,雙手後附的轉身離開。
墨竹林的人統統陷入了沉默。
問逍遙也不吭聲了。
人們紛紛朝那被安排在法陣中央盤坐着的荊苦,無不流露着不忍與無奈。
誰都沒料到還有這種事情……
“唉,這大概就是命吧。”
有人無奈說道。
這簡直是造化弄人呐!
這時,荊苦醒了過來。
但他沒有再發怒,而是無神的跪坐在法陣内,雙眼黯淡無光,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霜亦瑤等人爲他治療他也沒有感覺。
突然。
咚!咚!咚!咚!咚……
擂台上爆發出陣陣連竄的悶響,随後便看一個身影飛沖出去,重重的撞在結界上,落地之時已是皮開肉綻,不成人樣。
那……赫然是天機堂的誅淼。
誅淼……敗了!
這麽快?
人們倒抽涼氣。
現場也安靜了下來。
泰沿……也太強悍了吧?
“唉,這個家夥不怎樣嘛!無趣!無趣!玄天煌宗可還有像樣的對手?”
泰沿甩了甩胳膊,笑嘻嘻的說道。
倏然,他明明是故意卻又裝作是不經意的看了眼荊苦,一拍大腿,喊道:“喲,這不是荊苦嗎?哈哈哈哈,你居然也在呐?荊苦!我殺了你全家,滅了你村子,你怎麽還坐在那啊?不想上台找我報仇嗎?不過看你這樣子……狀态不太好啊……呵呵,看樣子你是得白白錯過機會了,哈哈哈哈……”
大笑之聲傳遍四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