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月折柳的言語,秦楓表現的十分平靜。
他沒有半點的慌張,也不如四周武者那般面色蒼白,甚至輕輕發抖。
聽到月折柳的話,秦楓竟是直接轉身,朝那邊的律明鏡望去。
“律明鏡長老,你身爲此次生死挑戰的公正者,面對這種破壞生死挑戰的人,難道不該做些什麽嗎?”秦楓淡淡問道。
然而……
他這話冒出,律明鏡卻僅僅是嗫嚅了下唇,旋而搖頭說道:“誰破壞了生死挑戰?月折柳嗎?本長老可沒有看到月折柳有破壞什麽!他隻是站在那,沒有傷你,也沒有殺你!你怎能說他破壞生死挑戰?”
“嗯?”
秦楓眉頭一皺。
“你可以繼續與張啓龍過招,張啓龍不就在那嗎?你可以随時出手!”律明鏡說道。
聲音落下,周遭不少弟子們的呼吸都凝滞了。
“律長老,你……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剛才若不是月折柳突然襲擊我大師兄,導緻我大師兄中斷攻殺,不得不撤退,不然張啓龍早死了!月折柳強行救下張啓龍,這還不叫破壞生死挑戰嗎?”李大儒立刻站出來大聲喊道。
“就是!律長老,我知道你對我們大師兄有意見,但生死挑戰乃宗門最爲崇高的挑戰!你若是如此偏袒,一旦事情傳到上面去,縱然您身爲長老,怕也難以承擔啊!”趙步明也開了腔。
其餘木人房的弟子們見狀,也紛紛喊開了。
“沒錯!律長老,你不能偏袒!”
“否則我們便要上告宗門了!”
“這太不公平了!”
“就是!”
“我還從未聽過如此荒唐的生死挑戰!”
木人房的弟子們義憤填膺了。
錯落的聲音響個沒完。
但大戰天殿的弟子可不是吃素的,他們立刻吼開了。
“你們什麽意思?你們是在質疑律長老的公正性嗎?”
“哼,一群木人房的廢物,竟然也敢在這裏大喊大叫?”
“統統給我閉嘴!否則今日我就要收拾你們木人房!”
“你們再喊一聲,我就讓你們全部趴在這,你們信不?”
大戰天殿的人憤怒喊着,一個個竟是朝木人房的人圍去,怒目而視。
木人房弟子見狀,瞬間慌了。
他們本就是傷殘人士,一個個不是杵着拐杖就是纏着繃帶,身上的實力更是稚弱不堪,他們拿什麽與宗門部門排名第二的大戰天殿抗衡?
木人房的弟子們急忙聚于一起,緊張的看着大戰天殿人。
卻見大戰天殿的人低吼道:“馬上給我統統跪下,向律長老道歉!”
“道歉?道什麽歉?我們有哪錯了嗎?”李大儒咬了咬牙,低聲吼道。
“不道歉,老子把你們統統拆了!”一大戰天殿弟子怒氣沖沖的喊道。
“你……欺人太甚!”
“道不道歉?”
“我們沒有說錯,憑什麽道歉?月師兄本就幹預賽事,可律長老卻反而說沒有,這不是我們的錯!”
“那你的意思是說是律長老徇私枉法咯?”
“我……我……”李大儒張了張嘴,有些不敢出聲。
但這邊的趙步明卻是一咬牙,大聲吼道:“是又如何??”
“什麽?”
大戰天殿的弟子們炸開了鍋。
裁決部這邊的人也怒了,一個個怒瞪着趙步明:“臭小子,你說什麽?敢侮辱我們長老?有種你再說一遍!”
“你們就算是殺了我,我也是這麽說!”趙步明咬牙道:“生死挑戰乃本門崇高決鬥,如果說連這種決鬥都喪失了公正,那我玄天煌宗還有什麽?我趙步明雖然是廢物一個,但今日我願意用死來捍衛生死挑戰,願意用死來證明我大師兄的清白與公正!”
“你……”
“混賬!混賬!”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
大戰天殿與裁決部的人全部怒了,衆人毫不客氣的朝木人房的弟子沖去,直接動起手來!
律明鏡的眼裏也閃爍着怒意,根本就沒有出手阻攔。
區區木人房,在玄天煌宗可以稱爲垃圾收容所的地方,居然也敢如此的嚣張!
今日就算把這些木人房的弟子們全廢了,宗門也絕不會說什麽。
随着大戰天殿與裁決部人的出手,現場變得無比混亂。
場面已經開始失控了。
木人房弟子根本無法反抗,他們剛一出招,就被對方打倒在地。
頃刻間,現場哀嚎不斷,慘叫聲一片。
不少其他部門的弟子們臉上帶笑的看着這一幕,也不打算介入。
但就在這時,一記大喝聲響起。
“統統住手!”
這一喝聲雖然不夠響亮,但尤爲清脆!
不少人紛紛一怔,齊齊朝聲源望去。
那聲音的主人赫然是霜亦瑤!
“霜師姐!”
“霜師妹!你做什麽?”
有人忙問。
卻見霜亦瑤凝視着律明鏡,低聲道:“律長老,生死挑戰!非同小可!無論您對秦楓帶有什麽偏見,我希望你能在原則性的問題上公正處理,今日大戰天殿的弟子跟裁決部的弟子即便是把木人房的弟子統統殺了!這件事情也掩蓋不了,反而你們一動手,隻會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宗門調查到您對生死挑戰的處置判決如此不公!隻怕……宗門會對您很失望啊,到時候宗門會對您做出怎樣的處罰,亦瑤怕是不敢想象呢……”
霜亦瑤點到爲止,卻是把這其中的利弊說了個透徹。
衆人全部僵住了。
律明鏡也立刻擡手,示意所有弟子不許輕舉妄動。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木人房的弟子們艱難的聚在一起,雖然遍體鱗傷,卻是怒目而視。
秦楓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一言不發。
律明鏡老眉緊皺,人思緒着什麽。
亦不知過了多久,他咬了咬牙,低聲道:“女娃說的不錯,這件事情的處理上,的确是本長老糊塗了!”
聽到這話,霜亦瑤暗暗舒了口氣。
卻見律明鏡側過首來,盯着那邊的大戰天殿弟子及裁決部弟子,低聲喝道:“統統回來!”
“長老……”
“任何人不得幹預生死挑戰!秦楓與張啓龍之間的決鬥還未分出勝負,誰都不能影響!”
律明鏡深吸了口氣,扭過頭望着那邊的月折柳,低聲道:“折柳,你也回來吧,讓決鬥繼續。”
聽到律明鏡的話,大戰天殿的人呼吸一緊。
若是月折柳撤回,那張啓龍是必死無疑啊!
然而……律明鏡一言落下許久,月折柳都沒有動。
他默默的注視着律明鏡,平靜道:“如果我讓了,我師弟就沒命了!”
“你想如何?”
“我說過!我要保住我師弟的命!任何人都休想動他!”
“可是,你就算攔在秦楓面前,也沒有半點用途,他們二人之間沒有勝負沒有生死,生死挑戰就不會結束!”律明鏡沉道。
“這樣嗎?”月折柳劍眉微動。
倏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淡漠道:“如果我把這個叫秦楓的家夥殺了,是不是生死挑戰……就結束了?”
話音落下,全場瞬間沒了半點聲息。
秦楓眯了眯眼,淡淡的看着月折柳:“你……确定?”
月折柳無視了秦楓,望着律明鏡道:“在宗門内,無故殺死一名弟子,是怎麽判的?”
“那得看是殺死哪個部門的弟子了!”律明鏡老眼閃爍着光暈,低聲道:“其他的部門可能會重一些,可是木人房……隻要十八長老不追究,宗門隻會将你關禁閉!”
十八長老已爛醉如泥,如同廢物,他豈會追究?
這話一落,月折柳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他淡淡說着,繼而邁開步子,朝秦楓走了過去。
陣陣殺意從他身上迸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