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麽做!"斯威特憤怒地說道,"我不是爲了你這個殺人犯!"
弗洛伊特面色一白。
斯威特内心像是有什麽洪水要傾瀉出來,他朝弗洛伊特咆哮道:"你殺人之前,有考慮過我和媽媽的感受嗎?有考慮夠自己還有妻兒?爲什麽明知道自己殺了人,還要去禍害另一個麻瓜女人?你生下了尼姆,他以後該怎麽辦?他隻有七歲!他以後也要跟我一樣嗎?你毀了兩個家庭!"
弗洛伊特默默地聽着斯威特在咆哮,他的目光在微微閃爍着,沒有打斷斯威特的話,任由斯威特的怒氣在發洩出來。
弗蘭西斯教授皺起眉頭,盯着弗洛伊特:"爲什麽要這麽做?弗洛伊特,告訴我原因。"
弗洛伊特瞥了一眼弗蘭西斯教授,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卻出聲問道:"斯威特,你覺得你母親——你母親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她比你好一萬倍!她陪着我長大,保護着我,不像你這個懦夫一樣,逃避責任,還去禍害其他女人!"斯威特怒道。
"她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嗎?"弗洛伊特失落地問道。
"沒有!你隻是一個懦夫,傷透了她的心,她根本不屑提起你,更不希望我被你找到,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你都不在,你什麽都沒有做,你就像是一個懦夫一樣,留下一大堆爛攤子,我真瞧不起你!"斯威特憤恨道。
弗洛伊特身體微微顫抖着,他的嘴唇有些發白:"她沒有說起我麽...她什麽都沒說...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弗洛伊特深吸了口氣,失魂落魄地看着弗蘭西斯教授:"弗蘭西斯,你想要抓我,我會跟你走,無論你怎麽做,我都不會反抗。"
"我爲什麽要抓你?弗洛伊特,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弗蘭西斯教授冷漠地問道。
"你知道?"弗洛伊特怔了一下,"你知道什麽?"
"你打算瞞過久?告訴我,弗洛伊特,這樣有意義嗎?把自己投進阿茲卡班,爲什麽不直接告訴斯威特猩紅血手的事情?爲什麽不直接告訴斯威特真正的猩紅血手——"
"閉嘴!"弗洛伊特忽然抽出魔杖,指着弗蘭西斯教授,"不準你這麽做,弗蘭西斯,你可以抓我,但不準你這麽做,我決不允許..."
弗洛伊特剛才都沒有使用魔杖,可是卻因爲弗蘭西斯教授的一番話,變得很憤怒,更是拔出了魔杖,魔杖的尖端快要戳到弗蘭西斯教授的胸口,還迸濺出了火星。
可是弗蘭西斯教授沒有動,他依舊冷漠地看着弗洛伊特。
"我以前是個傲羅,弗洛伊特,我追查真相,抓捕犯人,不抓無聊的人。"
弗蘭西斯教授不耐煩地說道,"你以爲自己是在爲他好嗎?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能夠把一切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麽?你覺得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隐瞞得很完美嗎?一個尼姆,一個斯威特,你在想什麽?"
"不要說,弗蘭西斯,求你了,不要說..."弗洛伊特看了一眼斯威特,搖頭道。
"斯威特必須知道。"弗蘭西斯教授冷漠道。
斯威特愣了一下:"我必須知道什麽?教授?"
"你母親才是猩紅血手,斯威特,他隻是替你母親頂罪的而已。"弗蘭西斯教授簡單地說道。
空氣忽然變得很安靜。
"這不可能!"斯威特斷然否決,"我母親隻是一個普通的巫師,她怎麽可能..."
"我不管你們在玩什麽把戲,弗洛伊特,我隻負責挖掘真相。"弗蘭西斯教授冷漠地瞥了一眼弗洛伊特,"是你做的,我不會放過你,不是你做的,我沒興趣和你費什麽勁。"
斯威特猛地擡起頭,看着弗洛伊特,他低沉地問道:"這是真的?"
弗洛伊特默然不語。
"在我還是傲羅的時候,我負責抓捕猩紅血手這個人,雖然這個人犯案總是神出鬼沒,還用魔法隐藏自己的真面目,分不清是男是女,但我還是找到了一些線索,我在追猩紅血手的時候,發現她懷孕了。"
弗蘭西斯教授盯着斯威特:"懷孕的巫師,施展魔法的時候,有特殊的魔法波動,雖然這個氣息很微弱,但我很清楚——就在我要抓到她的時候,忽然發現了古德溫這個線索,我便繼續追查了下去,然後——猩紅血手就銷聲匿迹了,我再也找不到這個人。"
"直到那天,我看到了你用血施展魔法,我才想起了這件事,我那天特意把你留下來,詢問了你母親的事情,你雖然不清楚你母親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可是我前幾天去了你們住過的地方,找到了她留下的魔法痕迹,完全查明了這件事。"
斯威特猶如被雷劈中一般,愣在了原地。
"怎麽會...怎麽會..."斯威特沒法接受。
"事實就是這樣,斯威特。"弗蘭西斯教授冷冷地說道,"我查過之後,才明白當初是被弗洛伊特給騙了,他們兩個都是克萊夫家族的人,都會血咒,還是表親——他發現你母親懷孕之後,替你母親抗下了這件事,丢出古德溫這個線索來誤導我們,然後把我們引開,大概是爲了保護你們母子倆,他耍了我們傲羅。"
"他說的是對的嗎?"斯威特怔怔地看着弗洛伊特,"告訴我,他說的是對的嗎?"
"我本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情。"弗洛伊特微微搖頭,"對不起。"
"我不需要這個道歉,我要的是真相,你爲什麽不把真相說出來!"斯威特怒道,"你把真相說出來了,你什麽事都沒有!"
弗蘭西斯教授在旁邊冷冷地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斯威特,你母親做得太絕情。弗洛伊特替你母親抗下了所有罪名,他四處逃竄,沒去見你們,就是爲了保護你們,可是你剛才怎麽說的?你母親從來沒有和你提起他,他默默付出那麽多,你母親卻都沒有和你說明真相,把你一直蒙在鼓裏,她才是個懦弱的人——"
"不許你這麽說我母親——"
"我不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情感,斯威特,你對我吼沒用,我隻負責真相,如果你母親還活着,我一定會把她扔進阿茲卡班,不會手下留情。"弗蘭西斯教授冷冷地盯着斯威特。
斯威特一下子變得六神無主,好像身上的所有力量都被抽光,他踉跄了兩步,坐在了床上。
"你打一開始就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斯威特失魂落魄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弗洛伊特握住魔杖的手在顫抖着,許久才把魔杖放下來。
"是的,我不想讓你知道。"
"爲什麽!"
"因爲陪着你長大的是她,不是我。"
弗洛伊特無力地說道:"真相有什麽意義呢?她愛着你,把你養大,你也愛她,把她當成了一切,這就足夠了。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你長這麽大我一點忙都幫不上,既然如此,爲什麽要讓她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崩塌呢?"
真相總是殘酷的,尤其是對一個與母親相依爲命的孩子而言。
弗洛伊特甯願自己的兒子埋怨他,也不願意去毀了斯威特心目中完美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