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考慮加入我們社團嗎?你不覺得用魔法創造音樂是一種非常美妙的體驗嗎?對我們巫師來說,音樂不僅僅局限于唱歌,還展現在各種花草樹木飛禽走獸之中,想想吧!把蚊子吸血的聲音被放大成爲一種伴奏的混音,是一件多麽神奇的事情!"麥當娜不肯放棄莫林,再三挽留。
"蚊子吸血也有聲音嗎?"莫林驚訝道。
"對,我展示給你看。"麥當娜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個裝糖果的透明瓶子,但裏面裝的不是糖果,而是幾十隻密密麻麻的蚊子。
雨果在一旁嫌惡地皺起眉頭,誰都不會喜歡蚊子這種東西。但是麥當娜已經勇敢把手伸進了瓶子裏,那些蚊子立馬貼到她的皮膚上。
莫林和雨果兩人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麥當娜掏出魔杖,敲了一下玻璃瓶子,接着瓶子裏頓時就發出了一陣非常奇怪的咕噜咕噜聲,就像是誰在喝水一樣。
"蚊子吸血的伴音,我唱首歌給你們聽,你們就知道了——"麥當娜清了清嗓子,然後唱起了當紅歌手魔音男巫的成名曲《黑魔王的葬禮》,歌詞大意是這樣的:
——
黑暗的日子裏,有個魔王連名字都不能提,他帶來了狂風暴雨,讓人看不到黎明。大難不死的孩子從暗夜中崛起,奏響反擊的樂曲,壓迫下的愛和勇氣從不缺席,黑魔王不屑理會這些道理,被打得措手不及,是他親手安排了自己的葬禮...
——
麥當娜每唱一句,就會敲擊一下手中的瓶子,然後瓶子裏的咕噜聲音就會被有規律地放大縮小,爲不同的音調伴奏。
但不知道爲何,莫林總是替她感到揪心,因爲這等于是在用自己的鮮血唱歌,屬于嚴重的自殘行爲了。
"麥當娜,你唱得很好聽,但我真的對音樂不感興趣,非常抱歉。"
莫林看見麥當娜的手臂都已經被蚊子給咬紅,他都有點于心不忍,心想巫師界的藝術家真是膽大,沒有自我犧牲精神都不能去搞音樂。
"無聊!"斯威特忽然從身後冷冷地看着麥當娜,看上去有些惱火地說了聲,然後扭頭就走。
"嗯?"莫林驚訝地看着斯威特,平常斯威特從來都不主動去評價别人的行爲,連話都懶得多說,不明白今天爲什麽會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這并不無聊,這是藝術!藝術是高于任何東西的!"麥當娜怒氣沖沖地朝着斯威特的背影喊道。
"我們趕緊走,加入這個魔音四射社團,總有一天會被吸成人幹的。"雨果小聲地催促道。
莫林和雨果趕緊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麥當娜,跟着斯威特朝麻瓜研究課的教室跑去。
但是在路上的時候,雨果忽然說道:"你說斯威特爲什麽會莫名其妙地對麥當娜說這種話呢?他不喜歡這首歌嗎?這首歌是詛咒伏地魔的,難道——"
雨果睜大了眼睛,繼續說道:"他是支持伏地魔的?那就解釋得通了,你自己也說過,多少次都在七樓走廊見過他不是?而我們失蹤的人背後又有黑巫師的标記,肯定是這樣了!"
"單純靠一首歌不能說明什麽問題。"
莫林遠遠地看着斯威特的背影,上次斯威特也是和莉莉一起失蹤的,但他比莉莉先回來,而且似乎還忘記了自己要和莫林說什麽話。
"我認爲學校這麽多起失蹤失憶事件中,斯威特的嫌疑是最大的。"雨果堅持自己的觀點。
他們一起走進了麻瓜研究課,找了個位置坐下,斯威特依然坐在最後面不起眼的角落裏。
查爾斯教授已經在教室裏,站在講台上溫文爾雅地看着所有人,等所有人都到齊後,他才開口道:"這節課,我們來學習麻瓜的畫和巫師的畫區别在什麽地方,我想很多人都對學校城堡裏到處走動的畫中人物已經是司空見慣,但麻瓜的畫是不會動的,我這節課帶來了一幅麻瓜畫像,大家可以參照一下。"
查爾斯教授手中的魔杖輕輕一揮,講桌上一個相框飄了起來,立在空中。畫像上畫着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子,微笑着看着所有人,臉上的表情一動不動,後面是一棵樹,樹上的麻雀也靜止着,還有一些街上的人群,都保持着一個姿勢。
"麻瓜畫上的人看上去真呆,是不是。"
雨果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不會動的畫,課堂上全是第一節測驗不過關的"麻瓜盲"同學,當他們看到不會動的畫時,每個人都覺得十分神奇。
"教授,麻瓜的畫爲什麽不會動?他們總是保持一個姿勢,難道不累嗎?"一個女生舉手不解地問道。
"就是啊,哪怕伸個懶腰打個哈欠什麽的,如果讓我永遠保持一個姿勢,我可受不了。"
許多學生也交頭接耳,都對查爾斯教授帶來的那張靜止不會動的畫指指點點,坐在前排的一個男生甚至還想要伸手去捅一下畫上那個女子,看能不能讓她動一動。
查爾斯教授微笑道:"麻瓜的世界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他們的畫講究的是線條,色彩搭配,三原色的運用等一系列複雜的原理,他們畫畫很多技巧是靠色彩的落差來制造層次感,有時候需要用某些獨特的視覺讓畫看上去是立體的。但我們巫師的畫不同。"
查爾斯教授又揮了一下魔杖,講桌上又飄起另外一幅畫,這幅畫和另外一幅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幅畫上的女人在微微地扭動着身子,還不停地朝大家眨眼間,背後的麻雀更是在樹梢上跳來跳去,街上的人群也來來往往。
"會動的畫才是正常的畫啊!"雨果忍不住說道,基本上全班都贊同他所說,連莫林也不例外,他也沒見過不會動的畫。
"巫師的畫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基本就會動,哪怕你們平常在課本上亂塗鴉畫一隻毛毛蟲,它都會在那一頁蠕動着,但我不是叫你現在畫,雨果,你畫的鼻涕蟲不怎麽好看。"
查爾斯教授走到雨果身邊,輕輕地敲了敲雨果的桌子,雨果正在書本上勾勒一條難看的鼻涕蟲,畫得歪歪扭扭,但即便如此鼻涕蟲的觸角也在動來動去。
雨果吐了吐舌頭,連忙用鋼筆把那條鼻涕蟲給塗掉,鼻涕蟲被塗掉上半身之後,就隻剩下尾巴在微微地抽動着,看上去奄奄一息。
"教授,爲什麽我們巫師的畫是會動的?要怎樣讓麻瓜的畫也像巫師一樣動起來?"坐在角落裏的斯威特舉起手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