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學校失蹤了,你爲啥不告訴老師?"阿諾克伸手點了一下樟樹葉子,那些葉子繞着他們兩個人飄舞起來。
莫林遲疑地說道:"因爲有些事情解釋不清楚。"
"嗯?小鬼頭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
阿諾克藍色的眼睛盯着莫林,莫林從阿諾克那雙湛藍的眼睛裏隻看出了一絲狡黠,在阿諾克說出"秘密"兩個字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回到過去的秘密。
阿諾克很快就把目光移開,随意地說道:"沒關系,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不過你所找的那個卡多根爵士,早就被人遺忘了,年輕人大多不提起他了。"
莫林驚訝道:"但您知道是不是?"
阿諾克得意地點點頭:"聽過,我還知道他家在什麽地方呢!"
"真的?在什麽地方?"莫林迫不及待地問道。
"喏,霍格莫德村子外面有一間孤零零的尖叫棚屋,那裏就是他的家。"阿諾克指了一個方向。
"尖叫棚屋?"莫林想起了詹姆說的打人柳下面的密道就是通向一座尖叫棚屋,但一般人過不去,他并沒有見過那座鬧鬼的屋子。
"謝謝老先生,我去看看。"莫**身就走。
"喂!喂!停下停下!"阿諾克在後面大喊道,"我随便說一句話你就相信了?"
莫林驚訝道:"難道卡多根爵士的家不在那裏?"
"年輕人真是太單純了!學校老師沒教你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嗎?你就不怕我是一個黑巫師,騙你到哪裏,把你抓去泡魔藥了?"阿諾克前面的樟樹葉子形成了一個猙獰的骷髅頭顱,朝莫林呲牙咧嘴。
莫林打量着阿諾克,老實說道:"我覺得你不像,黑巫師是不會幫幻影分體的人複原的。"
阿諾克微微哼了聲:"學校不讓你們這娃子随便離開學校是對的,就你剛才和我坐在一起,我早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使用攝神取念探取你的記憶,随便和一個陌生人坐得那麽近,還和人家對視,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莫林心裏咯噔了一下,他聽到這裏吓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确實涉世未深,犯了一個巫師界很大的錯誤,他一個剛入學不久的新生,如果真遇到黑巫師,恐怕什麽秘密都藏不住。
"你偷窺了我的記憶?"莫林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阿諾克露出似笑非笑地看着莫林:"也許看了,也許沒看,你自己猜猜看。"
莫林很快鎮定下來,說道:"看了我的秘密,我也沒什麽擔心的,我隻是普通學生,沒什麽特殊的地方。"
"噢,是嗎?那你不想知道自己平常上天文課的時候,爲什麽看的星象和别人不一樣嗎?"阿諾克饒有興趣地說道。
莫林變了臉色:"你真的對我使用了攝神取念?"
阿諾克悠然地說道:"這看情況了,有時候不一定用攝神取念,單看你那顔色不一樣的眼睛就知道你身上有什麽秘密了。"
"我的眼睛?你是說天文課我看不準星象,是因爲我的眼睛緣故?"莫林急切地追問道。他被這個問題困擾了許久,天文課對他來說是一場災難,他一直不明白爲什麽會發生這種怪異的事情。
"我說的話,你相信了?"阿諾克露出古怪的微笑問道。
莫林皺着眉頭,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被眼前的老人牽着鼻子走,阿諾克說話很有技巧性,幾乎用模棱兩可的話語就讓莫林主動承認了一些事實。
他低頭琢磨了片刻,禮貌地說道:"也許信,也許不信,這得看情況了。"
"哦?那什麽時候你才會相信?"阿諾克問道。
"當你相信我相信你的時候,我就是信了,不是嗎?"莫林索性重新坐到阿諾克身邊,坦然地說道。
"學得還挺快,看來也不是太傻的孩子。"阿諾克依舊在玩弄着那些樟樹葉子,讓它們變成各種形狀。
莫林也不說話,就看着他在施展魔法。
過了十分鍾,阿諾克似乎先忍不住了:"小鬼頭,你不問問我,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嗎?爲什麽和天文學錯位有關系?"
"顔色不一樣,就那回事。"莫林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不問我,别指望我主動告訴你。"阿諾克強調道。
"嗯。"莫林點頭,目光還是興緻勃勃地看着那些變來變去的樟樹葉子。
阿諾克被莫林的話噎了一下,看上去有點惱火,他瞪着眼睛沒有再出聲,繼續專注地玩弄自己的魔法。
"這個變形術是怎麽實現的?您如何讓樟樹葉子變得這麽靈活,我都沒看見您用魔杖。"莫林把話題岔開,而是好奇地問道。
阿諾克悠悠地說道:"魔杖隻是幫助巫師體内的魔法找到一個傾瀉口罷了,就像是水管裏的水需要從水龍頭裏出來,如果你的身體是水管,體内的魔法是水,那麽魔杖就是水龍頭,可開可關。但水管還有洩露的時候呢,巫師不是沒了魔杖就不是巫師了,想想有人小時候一生氣還會把房子燒了呢!"
"你怎麽知道我燒過房子?"莫林再次驚訝道。
阿諾克神秘一笑:"你說呢?"
"你果然偷窺了我的記憶?"
"年輕人,你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呢!"阿諾克一臉深沉地說道。
莫林點頭,看上去很懊惱:"您真是一個厲害的巫師!像您擁有這麽高超的魔法見解,我猜您年輕的時候肯定名聲很大,應該有一個極其響亮的綽号,就像是曾經的鄧布利多老校長一樣是不是?"
"噢,鄧布利多啊!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你說得對,不過很久沒人叫我..."阿諾克忽然猛地停住嘴,瞪着莫林:"小混蛋,你在套我的話?"
"沒有啊!"莫林一臉無辜道。
阿諾克醒悟過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小時候沒有燒過房子,剛才隻是在故意詐我,對不對!"
"不一定啊,也許燒過,也許沒燒,我想想啊!你可能說對了,也可能說不對。"莫林摸着下巴,學着阿諾克剛才套他話的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