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起身,開始收拾行李,準備下機。
秦風跟随着頭等艙裏其他旅客一同率先走出機艙,進入機場大樓。
半個小時之後,秦風排隊通過海關,然後拉着行李箱來到機場出口,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武空。
身爲華武組織執法部部長的武空,并沒有像其他公職人員那樣襯衫、西褲和皮鞋,而是穿着一件單薄的褂子,腳下是一雙布鞋,一副武者的打扮。
隻要不是正式場合,他都是穿長袍、褂子或者練武服。
秦風加快腳步,朝着武空走去,同時目光迅速掃視了一圈四周,确定沒有可疑人員。
“武叔。”
秦風走近,率先開口沖武空打招呼。
因爲确定沒有可疑人員,他對武空的稱呼很親切。
“叫什麽叔?叫師兄。”
武空也早已觀察了四周,知道并沒有間諜、情報機構的人員,故而笑着調侃秦風。
“——”
秦風哭笑不得,無言以對。
上一次,他參加華人武學大會,在華武組織總部得到闫荒指點,武空當時笑着說出師兄兩個字。
秦風沒有想到,武空竟然還記着這個梗。
“走吧,車子已經準備好了,我和古主任今晚爲你接風。”
武空見狀,笑着拍了拍秦風的肩膀,帶着秦風朝着停車場走去。
“搞得這麽隆重?”
秦風不由一怔,闫荒閉關之後,身爲華武組織副主任的古宗年出關,代替闫荒主持工作,如今算是華武組織的掌舵者。
“隆重麽?古主任目前主持工作,給咱們即将新上任的副主任接風,我這個小小的執法部部長作陪,這不是應該的嗎?”武空笑眯眯地說道。
“副……副主任?”
秦風驚得停下了腳步,他與闫荒通話時,隻是聽闫荒說要将他歸化,讓他成爲華武組織的一員,并未告訴要讓他擔任副主任。
“不要那麽大驚小怪。”武空沒好氣地瞪了秦風一眼,眼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絲羨慕,“你現在的風頭有多麽強勁,身份有多麽顯赫,心裏沒數嗎?不到三十歲的化勁巅峰宗師,擁有超越巅峰強者的
戰力,這是何等的可怕?”
“——”
秦風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教廷這次借着聖女安琪兒的生日宴會邀請你前往,必然是拉攏你,邀請你加入教廷。而除此之外,我敢保證,隻要你願意,全球任何一個勢力乃至國家,都會将你當成寶貝疙瘩!包括美國——隻要你保證效忠美國,全心全力爲美國特戰局服務,美國特戰局絕對會冰釋前嫌,找一個糊弄傻子的理由,将溫哥華的事情糊弄過去,然後讓你成
爲美國特戰局的核心人員……”
武空帶着秦風走出了機場,一邊走向對面的地下停車場,一邊苦笑着說道。
“那不可能發生!”
秦風直接打斷了武空的話,聲音不大,但态度堅決。
哪怕美國讓他當特戰局的掌舵者,他也不會眨一下眉頭!
因爲,正如他曾經在曼谷面對安琪兒代表教廷邀請時的回答:我曾經是一名華夏軍人,我永遠不會背叛我的祖國!
有召必歸,歸之必戰,戰之必勝!
——保家衛國。
這是秦家老太爺離世前,對他的叮囑和要求。
這也是他記在心裏,刻進骨子裏,印在靈魂裏的四個字!
“我知道,我隻是用那番話來說明你的優秀,不,用粗魯一點的話說,是牛@逼!”武空苦笑着說道:“你在外面那麽牛@逼了,我們華武組織若是不給你安排一個職務,豈不是不尊重你?何況,你在國内可是有着不少仇家,哪怕用武空這個身份,有個職
務,會大有用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風苦笑,他原本覺得自己貿然擔任華武組織的副職,影響會不好,但考慮到王阿猛等那群兄弟目前的處境,又認爲武空說得對。
華武組織副主任這個職務,可以讓他幫到王阿猛等人。
“如今,你已經成爲華武組織的一員了,相關手續已經辦妥了,但副主任的任命需要下周一了。”
看到秦風接受,武空笑了笑,然後又補充道:“因爲,華武組織有自主招人權,但特殊職務,需要上報,上面批準、任命,相關的程序和手續還是要走。”
“好的,我不急。”
秦風點點頭,身爲秦家子弟,外加在軍中任職,級别達到過中校,他對于體制内的程序和手續了解極深。
而如今,他成爲華武組織的副主任,與曾經龍牙特戰小隊隊長相比,身份之差,猶如雲泥之别!
“秦主任,不,應該是遊主任,請日後多多照顧和支持我的工作。”
武空見狀,又笑着開了一個玩笑。
“——”
秦風一頭黑線。
晚上十點鍾的時候,秦風與武空、古宗年吃晚飯、喝完酒之後,便自己打車前往燕京陸軍~總~院大院。
按照古宗年所說,秦風擔任副主任這個職務,幾乎沒有什麽要求,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但周一早上的任職大會要參加。
盡管秦風可以用遊龍這個身份,光明正大地回到華夏,但還無法光明正大地回到父母的住處,否則就等于間接地告知世人:遊龍便是秦風!
夜晚十一點的時候,他如同上次回家時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燕京陸~軍~總~院的大院,遠遠地看到将軍樓還亮着燈光。
爲此,他知道父母還沒有睡,便腳下一晃,急速掠向将軍樓。
如同秦風所判斷的一樣,秦衛國、周玲夫婦的确還沒有入睡。
秦衛國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抽悶煙,而周玲則是在卧室裏看書,但心不在焉,時不時會朝着書房看一眼。
就當秦風來到将軍樓樓下的時候,周玲看了一眼時間,放下手中的醫學書,起身,下床,走到書房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沒有回應。
書房裏,秦衛國坐在書桌前,仰靠在座椅上,望着書房的天花闆,怔怔出神,手中的香煙已經燃盡,都毫無知覺。望着煙灰缸裏塞滿的煙頭和秦衛國那副怔怔出神的模樣,周玲皺了皺眉,但并未開口教訓,反而徑直走到秦衛國的身後,雙手搭在秦衛國的肩頭,輕聲道:“衛國,關于志
國的事情,你已經盡力乃至破例了,但事情的難度超出了你的能力範圍,所以,你不用自責和難過。”
聽到周玲的話,秦衛國的眉頭徹底皺在了一起。
他和王志國是戰友,一同上過戰場,從死人堆裏爬出來。
準确地說,王志國将他從死人堆裏挖出來,背着他躲過敵人的追殺,回到軍營,否則他早就在當年南邊那場戰争中犧牲了。
王志國是他的戰友,也是生死兄弟,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因爲這一切,王志國在過去這些年裏得到秦家的支持,成爲了華夏曾經最耀眼的紅頂商人,并且坐上了明面首富的寶座。
至于貨真價實的首富,不是個人,而是某個勢力乃至陣營!
當然,金錢對那些人而言,隻是‘資本’,甚至可以說是數字,與他們所掌握的資源和能夠動用的能量而言,毫無可比性。
而王志國雖然憑借秦家的支持,在商界迅速崛起,但他從未做過違法的事情——他不想讓自己的兄弟秦衛國爲難,不想給秦家惹麻煩!
因爲這一點,在王志國這件事情上,秦衛國可是費盡了心思,甚至如同周玲所說的那樣破例動用了私人關系。
這是他這輩子第二次動用私人關系。
第一次是爲了秦風。
當時,秦風與秦智決裂、鬥法,被關進監獄,秦衛國動用一切私人關系,試圖救出秦風,但無濟于事。
那一次,秦建國南下,向秦風低頭,請秦風離開看守所,震動整個朝野!
這一次,又當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