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弟子練武、切磋的地方。
峨眉派和峨眉山莊之間有直通的公路,距離很近,隻有不到二十分鍾的車程。
九點十分的時候,四輛大巴來到了峨眉派門口,塵儀師太帶着全體峨眉弟子,特地在門口等候。
包括塵儀師太在内,所有峨眉派弟子都穿着青灰色的袍子,整整齊齊地站成一排,手持佩劍,精神面貌極佳。
雖然塵儀師太在昨天的開幕式上被各方人馬怒怼,但作爲本屆武學大會的協辦方,她必須把表面工作做到位,否則峨眉派在華人武學界的口碑則會一落千丈。
至于她在會上抨擊秦風的事情,事出有因,衆人或多或少都能理解,而且可以當成個人行爲。
“歡迎諸位大師來到峨眉派!”
随後,當大巴車停下,參會人員開始下車的時候,上百名峨眉派弟子齊聲開口,聲音洪亮,響徹上空,可謂是氣勢磅礴。
“柳會長、武部~長,諸位大師,歡迎來到峨眉。”
随後,當柳宗盛和武空帶着衆人朝着山門走來時,塵儀師太帶着峨眉派幾名長老迎了上去,一臉微笑的歡迎,那感覺仿佛昨天的事情壓根沒有發生過。
“塵儀大師,今天你可是主角,我們都聽從你的安排。”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柳宗盛見狀,也算給足了塵儀師太面子。
兩人的對話和作風,多少讓他們身後的人略感有些不适。
因爲,武者講究快意恩仇,正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繡裏藏針,這是衙門作風。
“柳會長言重了,我聽從您的安排,諸位,請!”
塵儀師太笑了笑,俨然已沒有了昨日在台上抨擊秦風的惡毒模樣,但卻給人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武小龍身上,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發僵,心情略顯複雜。她出身于一個武學家族,祖上也曾風光過,但到了她出生之後,家族已經徹底沒落,但她武學天賦奇高,而且年輕時貌美如花,被不少武學勢力的年輕俊才惦記,最終卻
被武春秋俘虜。
她是武春秋衆多女人中的一個,時間隻有短短的十天。當年,武春秋出世曆練,遇到了她,她對武春秋一見鍾情,被武春秋的身份、氣質、博學多才和強大的武學實力所折服,第一天便投入了武春秋的懷抱,經曆了從女孩到
女人的變化。
在随後的十天裏,他們騎馬打獵、談武論道,宛如一對戀人,幸福而浪漫。
她甚至憧憬着與武春秋結爲夫妻,而她的族人也頗爲激動,認爲家族迎來了複蘇的機會。
然而——
好景不長,武春秋在第十天的時候向她告别,聲稱要在華夏乃至全球各地曆練。
她曾提議與武春秋一同前往,但被武春秋拒絕,無奈之下,隻好戀戀不舍地送走武春秋,并且表明會等待武春秋曆練歸來。
這一等,就是幾年。
武春秋沒有回來找她,而且與别人結婚。
這帶給了她巨大的打擊,從而選擇出家,當了尼古,加入了峨眉派,并且憑借極佳的武學天賦在峨眉派混得風生水起,最終接過掌門的位置。
這一生,她再未曾與武春秋見面,但卻始終沒有忘記武春秋。
她如同許多被抛棄的女人一樣,愛過、恨過、想過、悔過,但從未放下。
而這一刻,當她看到武春秋的後人時,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并不是很憎恨那個曾經讓她着魔、苦苦等待、恨之入骨的男人。
“塵儀大師!”
察覺到塵儀師太的目光,武小龍抱拳問好,态度與之前對待柳宗盛、武空等人截然不同,非但沒有嚣張跋扈,反倒是很尊重。
因爲,他知道,塵儀師太與武春秋的事情,而且在來之前,他的父親特地交代過,不得對塵儀師太無禮。
“你爺爺還好嗎?”
塵儀師太下意識地問道,臉上沒有絲毫的尴尬,更沒有怨恨,顯得很坦然。
因爲,事到如今,她已經不怨恨曾經抛棄了她的武春秋。
“挺好的。”
武小龍笑了笑,心中暗暗佩服自家爺爺武春秋的本事,辜負了塵儀師太,但塵儀師太非但沒有怨恨,反而還惦記着。
“那就好。
塵儀師太笑了笑,然後加快步伐,跟上柳宗盛和武空兩人。
她是峨眉的掌門,是這裏的主人,需要走在最前面帶領衆人參觀峨眉派。
“各位大師,我是峨眉派的外門弟子……”
當衆人進入峨眉派之後,一名峨眉派的外門弟子,同樣穿着青灰色的袍子,充當講解員,爲衆人講解峨眉派的一切,包括峨眉派的曆史、發展和宗門的一些特色。
整個過程隻用了一個小時,便結束了。
然後,塵儀師太帶着衆人來到峨眉派的打坐殿。
打坐殿,顧名思義就是峨眉派弟子平日裏打坐修煉的地方。
這是整個峨眉派最大的一間大殿,裏面立着峨眉派開派祖師的雕像,大廳裏整齊地擺放着數十個墊子。
除此之外,每兩個墊子中間還擺放着一個小茶桌。
這是以前沒有的,峨眉派爲此次活動特地準備的——這是本屆華人武學大會談武論道活動的場地。
談武論道,既可以當成是武學研讨,也可以當成武學切磋。相比武學研讨側重武學發展的方向和未來而言,談武論道主要是探讨的是武者修煉功法、武功招式的精髓和修煉心得,是細節方面的東西,這是所有年輕武者都想聆聽的
。
而相比武學切磋而言,談武論道更加傾向于理論。
談武論道,算是武學研讨和武學切磋兩個活動之間的一個過渡與銜接。
“抱歉,宗門條件有限,委屈諸位在這裏席地而坐,一邊品茶,一邊談武論道。”進入打坐殿,塵儀師太開口說道。
“我認爲談武論道沒什麽意義,不如直接進行武學切磋,手底下見真章!”
塵儀師太的話音落下,不等衆人入座,武小龍突然開口,言語之中充斥着不屑。
因爲,在他看來,偌大的華人武學界,除了夏家祖傳功法和闫荒自創的《炎黃拳》之外,其他武功與武家祖傳功法相比,都是垃圾。
而闫荒和夏家人都不在這裏,所謂的論道,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話音落下,他的目光如刀一般掃向秦風和姬霸所在的方位,那感覺仿佛在說:希望你們不要當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