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葉帆、王虎成和武空三人圍在一張小方桌前。
因爲擔心秦風的安危,他們三人今晚特地聚在一起,等待秦風的消息。
桌子上擺着六個空蕩蕩的牛欄山二鍋頭的酒瓶,還有幾個碟子,裏面的涼菜、熟食已所剩無幾。
此刻,杯子裏都還有酒,但三人都沒有繼續喝。
王虎成手裏拿着利劍特種部隊的特殊通訊器,接聽利劍特種部隊情報部門的工作人員彙報關于秦風的消息。
葉帆和武空坐在一旁,豎起耳朵聆聽,将對話的内容聽得一清二楚,得知了曼谷那邊的最新消息。
“呼~”
得知秦風血洗曼谷青龍山莊、吓走邁克爾的消息,他們懸挂的心瞬間落了下去,長長松了口氣。
“這小子是怎麽做到的?”
當王虎成結束通話後,武空一臉驚疑,他在秦風殺到青龍山莊之前,根據收集到的信息,判斷秦風不是黑暗議會邁克爾的對手。
而如今,秦風不但在邁克爾的眼皮子底下血洗青龍山莊,而且吓得邁克爾駕駛直升機落荒逃走。
這種截然的反差,讓他對整件事情的過程很好奇。
“不知道,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這小子活着,我們就放心了。”
王虎成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又想到了什麽,歎了口氣,道:“隻是可惜了,他擅自前往境外救人惹怒了首~長,再次被開除了部隊。”
“沒什麽可惜的。”葉帆突然語出驚人。
“呃……”
随着葉帆的話音落下,無論是王虎成,還是武空都是一怔。
“部隊對他而言,是一種庇護,但同時也是一種約束。失去部隊的約束,他做很多事情反而更容易。而有部隊的約束,他很多事情都無法去做。”葉帆更進一步解釋。
嗯?
再次聽到葉帆的話,王虎成和武空均是心中一動,認爲葉帆的這種說法很有道理。
“葉帆說得有理。國内來說,法律和部隊規定都不允許他亂來,而且秦建國又不待見他,稍微犯點小錯都要提級處理,基本談不上什麽庇護。境外來說,軍方基本達不到庇護的作用,還沒有我們華武組織對他的庇護大。”
武空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回頭我去找主任申請一下,幹脆把秦風拉到我們華武組織算了。相比軍方而言,我們華武組織管理松多了。”
“你倒是想得美。”
王虎成瞪了武空一眼,像是被人割了心頭肉似的,那叫一個難過,“我是真的一千個、一萬個舍不得這小子啊。”
“嘿,以他的能力,哪個首~長願意舍得?也不知道秦建國怎麽想的,難道他就那麽怕秦風胡來對秦家造成影響麽?”武空頗有些爲秦風打抱不平的意思。
他是華武組織的人,而且又是閻荒的傳人,遠不像王虎成這些軍中将領那般敬畏秦建國。
“唉……我也不知道首長怎麽想的,但秦風這離開利劍之後,全球特種兵聯軍的事怎麽辦?就算主導權拿在我們手裏,我們靠什麽去和其他國家的那些特戰隊員競争?”王虎成憂心忡忡。
“如果小風一直留在部隊,你認爲全球特種兵聯軍的事情能推動下去?”
葉帆再次開口,言辭犀利,一針見血,“看着吧,小風現在被開除了,一些國家馬上就會推動這件事情了。”
“——”
王虎成無言以對,理智告訴他,葉帆的話很有可能會成爲現實。
“武空,你也不要想将秦風挖到你們華武組織去。”葉帆又将目光投向武空。
“爲什麽?”武空瞪大眼睛。
“第一,閻荒主任是不會批準的,否則就是給秦建國上眼藥。第二,以秦風目前的實力和所處的形勢,自由身其實是最好的。”
葉帆說到這裏,雙眼微微眯起,眼中精光閃爍,那張憔悴的臉上露出了讓王虎成和武空震驚的睿智,“軍方身份也好,華武組織的身份也罷,對如今的秦風而言,已經意義不大,反而會成爲他沖擊武道之巅的絆腳石!”
“他真的有望登上武道之巅?”
王虎成一臉詫異,他很清楚,若是秦風登上武道之巅,可比一個兵王對國家的意義更大。
而武空則是沉默不語,他想到了閻荒對秦風的器重。
“你可曾見他敗過?”
葉帆反問,然後見王虎成不說話,又滿懷希望道:“他年,若小風登上武道之巅,他一人的能量将堪比整個秦家,甚至更強!屆時,不知道秦建國會作何感想?”
這一次,王虎成和武空都沒有吭聲,前者是不好随意探讨自己的首長,後者則是默認了葉帆的話。
與此同時。
秦家大院,作息一向穩定的秦建國,今晚罕見地還沒有入睡,而是坐在書房裏,似乎在等待着什麽,又像是在思索着什麽。
“砰砰——”
随後,敲門聲響起,将秦建國從思索中拉回現實。
“進來。”
秦建國從思索中回過神,定了定神。
嘎吱!
書房門應聲而開,劉全推門而入。
“首長,剛剛接到王虎成軍長的彙報,原華夏利劍特種部隊中隊長、龍牙特戰小隊隊長秦風血洗了曼谷青龍山莊,擊殺境外地下勢力成員上百人,隻有一人落荒逃走。”劉全開門見山地彙報道。
這是秦建國給他安排的工作任務,也是秦建國這麽晚沒有睡覺的原因。
“知道了,你下去吧。”
秦建國聞言,表情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隻是揮了揮手。
首長到底是在乎秦風,還是不在乎啊?
看到這一幕,劉全心中疑惑不已,但沒敢多問,而是第一時間領命,然後退出了書房。
而秦建國則是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院内那棵老槐樹,一動不動。
……
美國紐約,已接近正午。
華爾街某棟大樓裏。
李雪雁坐在辦公桌前,仔細地将助理彙報有關秦風曼谷動态的信息浏覽了一遍,然後緩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将目光投向了東方。
“秦爺爺,一步錯,步步錯,您難道要一直錯下去麽?”
望着東方的天際,想到秦風被部隊開除的事情,李雪雁喃喃自語道:“人心都是肉長的,您這樣一刀又一刀地捅您孫子的心,早已将他的心捅得千瘡百孔。若是他将來登上武道之巅,哪怕您求着他回秦家,也晚了吧?您就不怕把腸子悔青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