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看到滿自彪帶着一群傷員朝着陳靜家走來,眼中沒有絲毫的同情,相反,他們想到周炳權差點将陳芳玷污,且滿自彪想借助日本人之手鏟除秦風後,一個個怒不可遏。
事實上,若非秦風阻攔,他們差點就自發地要動用一切能夠動用的能量,将滿家、齊家從東北抹去,讓整個東北大變天!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東北王滿老大嗎?什麽風把您這樣的大人物吹到陳家寨這個偏僻的小村寨了?”
随後,就當滿自彪帶着兒子滿江等一行人來到陳靜家門口後,王阿猛一臉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滿自彪,陰陽怪調地損道。
“阿猛,這還用問嗎?老大打傷了滿老大的兒子和手下,他帶這麽多人來肯定是報複啊。”葉虎冷笑着附和,眼中盡是怒意。,
身爲偵察兵的他,知道特戰隊員的艱辛,不但要接受殘酷的訓練,而且要經常與不法分子戰鬥,等于在死亡的鐮刀上跳舞,将自己的青春都奉獻給了國家和人民,根本無法顧家,最後沒有犧牲的也是拖着傷痕累累的殘軀退役。
他們是和平時代的無名英雄,也是和平時代的真正戰士。
然而——
身爲英雄的他們,用鋼槍和鮮血保衛了國家和人民,卻在犧牲後無法保衛自己的家人,從而讓周炳權這樣的人渣、蛀蟲爲所欲爲。
這一切的一切,讓葉虎心中仿佛有一股烈火在燃燒,隻覺得胸口堵着什麽,很難受。
其他人雖然沒有像王阿猛和葉虎兩人一樣開口,但也是一臉怒意地瞪着滿自彪等一行人。
原本滿自彪一行人就如同奔赴刑場一樣,驚恐而不安,此刻面對一道道憤怒的目光,聽到王阿猛和葉虎譏諷的話語,心中的恐懼更濃,那感覺仿佛葉虎等人随時都會沖上來将他們撕成碎片。
“諸位誤會了,我們是來向秦先生賠禮道歉的,還請通報一下。”
盡管心中很是不安,但滿自彪身爲東北地下世界的掌權者,早已能夠做到不将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他沒有擺江湖大佬的架子,而是将姿态放得很低,先是道明來意,然後開口請求。
“嘿,好一句賠禮道歉!”
耳畔響起滿自彪的話,葉虎雙拳握得“嘎嘣”直響,怒聲道:“差點玷污我老大生死兄弟、烈士的親人,然後勾結日本人,試圖借助日本人之手殺掉我老大,區區賠禮道歉四個字就完事了?”
唰唰唰唰唰唰……
刹那間,滿自彪一行人的臉色變了,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幾乎上升到了一個極限值,讓他們接近崩潰。
就連滿自彪也不例外!
在抵達陳家寨之前,滿自彪還在幻想着秦風不知道北辰海、柳川忍師徒來挑戰的事情與他有關,這樣一來的話,秦風饒恕的可能性很大。
如今,葉虎的話讓他的幻想破滅,以至于饒是他擁有一顆堅強的大心髒和極深的城府,也在這一瞬間無法掩飾自己内心的真實情緒,将恐懼和不安流露在了臉上。
“這裏面可能有些誤會,我想當面跟秦先生解釋清楚……”瞬間過後,滿自彪的表情又恢複了平靜,他再次開口。
然而——
這一次,不等他的話被一個聲音打斷。
“誤會?我倒要聽聽,這裏面有什麽誤會!”
話音落,人影現。
秦風從院中走出,王阿猛等人自動散開,讓開一條路,讓秦風徑直走到了滿自彪等人身前。
咯噔!
耳畔響起秦風的話,望着秦風那張陌生而熟悉的面孔,想到秦風曾經的事迹和剛剛強勢擊殺了北辰海、柳川忍師徒二人,包括滿自彪在内,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震,而後一臉驚恐不安地看着秦風。
“秦先生,滿某管教不力,導緻屬下和孽子得罪了您,特帶着他們前來向您賠罪!”
驚恐之餘,滿自彪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再次開口,但沒有解釋到底是什麽誤會,而是直接說明來意。
話音落下,滿自彪不等秦風開口,便回頭,瞪着滿江等人,喝道:“還不跪下?”
“噗通!”
“噗通!”
“噗通!”
……
随着滿自彪一聲低喝,包括滿江在内,所有跟着滿自彪前來陳家寨的人先後跪倒在地,臉蛋貼着地面,不敢去看秦風。
“滿老大,你剛才不是說誤會嗎?說說看,有什麽誤會?”秦風沒有去看滿江等人一眼,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滿自彪。
“沒有誤會可言,滿某今天帶着孽子和屬下隻爲賠罪而來,甘願接受秦先生的任何懲罰!”滿自彪拱手鞠躬,擺出一副認罪的架勢。
“是麽?”
秦風聞言,忍不住笑了,笑得很冷,“滿老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你們所有人自裁賠罪吧!”
“呃……”
再次聽到秦風的話,包括滿自彪在内,所有人先是一怔,而後吓得面無血色、渾身抽搐,其中滿江、陳狗剩兩人膽小,直接吓得暈了過去。
“秦先生……”
滿自彪試圖再次開口,他之所以帶人前來就是爲了得到秦風的饒恕,如果要自裁的話,他還來做什麽,不如死磕或者跑路到國外,那樣至少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滿自彪,你不用假惺惺的擺出一副認罪的姿态!”
秦風再次開口打斷了滿自彪的話,語氣低沉而森冷,“我說過,如果兩天之内,你無法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就到陳家寨給你兒子收屍!你若是想賠罪的話,不會等到現在,更不會勾結日本人對付我——你想借助日本人的手滅掉我,從而了結所有的事情,隻是沒有想到我命這麽硬,對吧?”
“——”
滿自彪張着嘴巴,卻無法說出一個字。
因爲,他知道,秦風已經知道了一切内幕,他無力狡辯,也不敢再狡辯了,那會更加激怒秦風。
除此之外,他也被秦風再次說出收屍這樣的字眼吓住了,擔心秦風真的會一不做二不休地滅掉他們全部。
“秦先生,這裏面确實有些誤會。”
斟酌過後,滿自彪硬着頭皮再次開口,他将心一橫,直接擡出了齊家,“原本,我是想第一時間來找您賠罪的,但齊家人不讓我這麽做,而日本人的事情,并非我操控的,我也沒有那麽大的能耐。”
不得不說,滿自彪是一個很果斷的人,他搬出齊家,既将自己的背景、靠山擺出來,也在告訴秦風等人,他隻是一個傀儡,一切都是齊家在幕後操控。
“齊家人是誰?”秦風明知故問。
“齊……齊榮華。”滿自彪猶豫了一下,說出了齊榮華的名字。
雖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齊東升拍闆的,但他不敢讓齊東升來背鍋,否則的話,即便他在秦風這裏逃過一劫,齊東升也不會繞過他。
而齊榮華則不同。
一方面,的确是齊榮華聯系的他,更爲重要的是,齊榮華是入贅齊家的人,隻是齊家名義上的二當家,即便齊榮華與他翻臉,結局也不會太悲慘。
“既然如此,那你聯系齊榮華來陳家寨,你們二人在此對峙。”秦風語氣低沉道。
“這……”
滿自彪難住了,他很清楚,要讓抛妻舍子當陳世美的齊榮華再次回到陳家寨難度有多大,何況,秦風還要讓他與齊榮華對峙——這等于變向地讓他告訴世人,他将主子給賣了,讓主子來背鍋!
“你轉告齊榮華,我在這裏等他兩天,兩天之内,如果他沒有滾到陳家寨,跪在這個門口,我保證讓他一無所有!”
就在滿自彪爲難、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時候,秦風再一次開口了,聲音不大,但語氣堅定,仿佛天塌下來也不會更改這個決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