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濤的話音落下,不等周炳權再說什麽,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病房裏的安靜。
嗯?
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讓周濤一怔,他下意識地摸出手機,赫然看到是東北王滿自彪兒子滿江的電話。
“濤哥,你在丹江嗎?”周濤接通電話,聽筒裏傳出了滿江的聲音。
“滿少,我在丹江,怎麽了?”周濤如是回應着,然後開口問道。
“媽~的,我前兩天去了趟南澳,運氣背到家了,輸了三個億,回來後我老爹劈頭蓋臉訓個沒完沒了。我這個年恐怕過不好了,去找你快活兩天。”滿江開門見山地說道。
身爲東北王滿自彪的兒子,他是東北地下世界的太子爺,年紀雖然還不到二十五歲,但無論走到東北的任何一座城市,該城市的地下世界掌舵者都會熱烈歡迎,用最高的規格接待。
丹江距離冰城不算遠,滿江經常到丹江玩,這一來二去的和周濤的關系處得很好,外加兩人年紀相差不大,以兄弟相稱。
爲此,當被父親教訓之後,滿江第一個想的時找周濤避避風頭,等滿自彪的氣消了,再回冰城。
“滿少,這沒問題,不過我明天要去處理一件事。”周濤先是答應了下來,然後又說明自己的情況。
“大過年的,你處理什麽事?”滿江有些疑惑。
“是這樣的……”
周濤不做隐瞞,言簡意赅地将自己叔叔周炳權的遭遇和自己的複仇計劃告訴了滿江。
“我去,在丹江,還有人敢動你叔,找你晦氣?”
滿江聽後,先是很震驚,然後道:“你等着我,我先到丹江找你,然後跟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什麽人這麽牛~逼,跑到丹江來撒野!”
“好!”
周濤很幹脆地答應了下來。
他雖然心狠手辣,但并不魯莽,否則也不會特地讓手下找四個生面孔去殺人了。
但即便是這樣,也有風險。
而如今,滿江要參與進來,簡直等于是瞌睡送枕頭,一旦出了事,不用他開口,滿自彪爲了力保滿江,也會動用關系壓下這件事情。
五個小時後,半夜三點鍾,滿江連夜乘車來到了丹江,在丹江一家五星級酒店裏見到了周濤。
“濤哥,你打算什麽時候行動?”滿江進門後,打着哈欠問道。
“滿少,我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不是因爲等你,已經行動了。”周濤回道。
“啊……你的意思是要趁着夜裏動手?”滿江有些驚訝。
“殺人埋屍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在天黑了做比較好。”周濤一臉理所應當。
“也是。”
滿江點點頭,然後又打了幾個哈欠,道:“我這坐了一晚上的車,累的不行,要不我就不去了。”
“滿少,根據我叔那狗腿子說,我叔想睡的那女人的女兒美若天仙,身材比模特還要棒。除此之外,她女兒的朋友也美得冒泡,很像一個女明星,具體是誰,他也說不上來。”
周濤聞言,并未生氣,深知滿江好色、好賭的他,一臉微笑地引誘道:“原本,我的意思是直接将他們全部滅了,但聽了我叔狗腿子的話後,我改變主意了,決定把那兩個女的綁走,享受一番,再殺掉。”
“真的很美?”果不其然,滿江聽後眼前一亮,臉上的困意減退了不少。
“你想想,她媽都快五十的老大媽了,人老珠黃,我叔都要睡,何況她?”周濤反問。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這深山老林裏是不是真的有仙女!”滿江改變了主意,他決定與周濤等人一同前去。
周濤目的達成,不再廢話,直接帶着滿江下樓,然後與滿江乘坐一輛奔馳G65,連夜前往陳家寨。
除此之外,周濤爲了防止意外,還帶了八名手下,各個全副武裝,每個人身上都配有槍支和無線對講機。
而那四個生面孔的槍手則和陳狗剩乘坐一輛套牌的豐田霸道,走在最前面。
兩個小時後,四輛車先後在距離陳家寨村口不足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其中豐田霸道停在最前面,幾乎接近了村口。
汽車停穩,熄火、關燈,陳狗剩下車,帶着周濤找來的四名槍手,摸黑朝着陳家寨走去。
而周濤和滿江,還有他的八名手下,則是坐在車裏,抽着煙,等待着四名槍手幹掉秦風和陳芳,然後将陳靜、張欣然兩人綁到這裏。
“哥幾個,那個家夥好像是軍人,身手不錯,你們要小心一些。”
黑夜中,陳狗剩走在前面帶路,遠遠地看着一片漆黑的陳家寨,想到秦風昨晚動手暴打他和周炳權的畫面,突然有些不安,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沖四名槍手提醒道。
周炳權被打成那樣,陳狗剩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原本,他以爲周濤會處理他,沒想到,周濤給了他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讓他帶着四名槍手幹掉秦風和陳芳。
陳狗剩爲了避免處罰,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何況,他幾乎被秦風毀容,心中也是對秦風恨之入骨,恨不得親手剁了秦風?
“嘿,當兵的咋了?我們兄弟四人當初混邊~境線的時候,又不是沒遇到過緝毒~警、邊防戰士?”
“不瞞你說,老弟,我們連老毛子的哨兵都宰過!”
聽到陳狗剩的話,兩名槍手先後開口,語氣頗爲不屑。
他們身上都有人命,而且不止一條,膽子一個比一個大,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而且每個人都持有槍。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如同他們所說,哪怕是遇到警~察、軍~人,他們也敢幹!
耳畔響起兩名槍手的話,陳狗剩先是放下心來,然後察覺到四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竟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不再廢話,默默地在前面帶着路,趁黑進入陳家寨。
與此同時,陳靜家中。
秦風如同往常一樣醒了,但他沒有下床去晨練,而是繼續躺在熱炕上——外面的氣溫在零下三十度,實在太冷了,不适合鍛煉。
嗯?
清醒後的秦風,很快聽到另外一間屋子也傳出了動靜。
那是陳芳住的屋子。
屋子裏,陳芳也醒了。
準确地說,她因爲擔心秦風打傷周炳權和陳狗剩的事不算完,昨晚輾轉反側,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熱炕上,陳芳鑽出熱烘烘的被窩,穿上棉襖子、棉褲,下了炕,卻沒有開燈。
她摸着黑,悄然無息地走到房門口,輕聲拉開房門,來到堂屋,然後點燃三支香,給早已去世的父親上了三支香,然後跪倒在父親的遺像前。
“爸,今天是年三十了,我睡不着,索性起來,早一點給你上香,找你唠唠嗑。”
陳芳跪倒在父親的遺像前,輕聲說道:“爸,那個沒良心的男人一走二十多年,了無音訊,日子才剛好,結果猛兒走了。他爲了保家衛國,在戰鬥中犧牲,光榮地成爲了一名烈士。我很心痛,很不舍,同樣也很驕傲。”
話音落下,陳芳紅了眼睛,眼眶中熱淚湧動,但她堅強的沒有讓淚水留下,而是繼續輕聲說道:“靜兒也很有出息,她考上了名牌大學,還沒畢業就進入了一家特别特别大的企業,每個月能掙很多很多錢,我也爲她感到高興和驕傲。”
“昨兒,猛兒的戰友來了和小靜的同學來了,他們都要陪我們娘倆過年,我很開心,但是也出事了。周炳權那個人渣想玷污我,被猛兒的戰友給教訓了。”
“爸,我不希望這個家再出事了,我也不希望猛兒的戰友因爲我的事發生什麽意外。我希望你在天上保佑,保佑周炳權那個人渣在這幾天不要報複。等過了年,我就跟靜兒去南方,再也不回這裏了。”
話音落下,陳芳對着父親的遺像磕了三個頭。
她原本想耗上後半生,想驗證一個結果:那個負心漢這輩子是否還會回到陳家寨!
然而——
昨天的突發事件,讓她改變了主意,同時一直提醒吊膽。
陳猛的房間裏,秦風憑借遠超常人的聽力,聽到了陳芳輕聲的自言自語,心中有些發堵。
嗯?
随後,就當他準備起身,找陳芳好好聊聊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從屋後傳來。
這個發現,讓秦風心中一動,然後眯起了眼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