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風哥。”
朱飛點點頭,然後明白了秦風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并非是爲了觀看比賽而來,而是要來與他談這件事情,“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轉告了你的意思,讓我負責百雄集團那些灰色産業,也就是當東海的地下世界老大。我告訴,我這在忙華夏與日本地下賽車大賽的事情,改天與他談。”
“你怎麽想的?”秦風又問道。
“風哥,我不想做。”
朱飛将車靠邊停下,點燃一支香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口濃密的煙霧,表情有些複雜地說道:“因爲小時候的經曆,我心裏抗拒走我父親和張叔以前的路,也不想重複他們的老路。我覺得,那是一條不歸路,不但會讓自己無法回頭,還會牽連身邊的親人。”
“你有這種想法和覺悟,我很高興。”
秦風文言,先是有些驚訝,而後笑着拍了拍朱飛的肩膀,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你負責經營這個地下賽車場,其實等于半隻腳踏進了這個江湖——這個地下賽車場本身就是違法經營。”
“我知道。等今天的比賽結束後,我就準備離開這裏。”
朱飛點點頭,然後吐出一個煙圈,語氣有些悲傷道:“事實上,我父親在去南港的前幾天,跟我說過類似的事情,那時候,我便已經在心裏答應他,要離開這裏,去集團做正兒八經的事情。”
“你的想法是對的,我回頭給欣然和徐長宏說一聲,讓他們給你安排一個合适的位置。”秦風笑了笑。
他内心深處也不想讓朱飛踏入這個江湖,更不想讓朱飛成爲東海地下世界的教父,但朱飛是朱文墨的兒子,是除張欣然之外,最有資格,也是最合适接班的人選。
他既然不讓張欣然再染指黑色領域,那麽如果朱飛執意要接班的話,他也無法阻止。
如今,朱飛自己看得明白、想得清楚,秦風自然也高興。
“風哥,我什麽也不懂,希望從底層幹起。”朱飛說出自己的想法。
“好。”
秦風點頭,一臉欣慰。
朱飛繼承了朱文墨留下的遺産,在如今的百雄集團裏,股權僅次于張欣然和王阿猛,算得上第三大股東了。
這樣的身份,朱飛願意放下身份,從底層幹起,這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
朱飛笑了笑,然後彈飛煙頭,重新啓動阿斯頓馬丁,返回景區停車場。
“對了,小飛,你今晚應該也參賽吧?”當朱飛駕駛着阿斯頓馬丁即将抵達景區停車場的時候,秦風又問道。
“是的,風哥,我今晚和日本車王的徒弟進行比賽,應該是倒數第二場。”朱飛點頭。
“那我留下來看你的比賽。”
秦風對于觀看賽車比賽興趣不大,原計劃跟朱飛談完話後,便離開這裏,此刻聽到朱飛的話,又改變了主意。
當秦風與朱飛重新回到昆山景區停車場的時候,看到一輛輛卡車駛入了停車場,那些卡車上裝着絢麗的摩托車或跑車,全部挂着日本牌照。
“風哥,那些都是日本車手的車子,先是從日本海運過來,然後又用卡車運到了這裏。”眼看秦風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卡車,朱飛做出解釋。
“看來日本車手這次費了功夫啊,比賽是不是有高額的賞金?”秦風先是感歎了一句,然後想到了什麽。
“賞金沒有,不過這一次比賽屬于對賭性質,每一場除了賽車場的正常盤口下注之外,比賽雙方有賭注,賭金從百萬美金到一億美金不等,其中最後的車王之争是一億美金。”
朱飛點頭,然後道:“若非如此,日本車手也不會想盡辦法把車子弄過來了。”
秦風點頭,不再多說,與朱飛一同走向那棟三層樓。
三層樓的第一層是一個巨大的大廳,有将近四個籃球場那麽大,大廳裏擺滿了沙發座椅,如同咖啡廳一般。
大廳的一面牆壁上挂着幾十個屏幕,屏幕下方有一個長方形的講台。
一般而言,比賽開始前,屏幕上會顯示參賽車手的賠率,然後客人們用投注器下注。
而等比賽開始後,那幾十塊屏幕會先後播放車手驅車通過該處監控的畫面,遇到重大比賽的時候,直播解說員會站在講台,用激光筆進行解說,讓觀衆更加直觀地了解比賽進程。
秦風與朱飛步入一樓大廳的時候,身爲超跑俱樂部會長、華夏車王的陳風,被一群穿着賽車服的車手衆星捧月地圍在中間,聊着什麽。
嗯?
看到秦風與朱飛進入大廳,陳風停止與身邊的車手們交談:“秦少來了。”
話音落下,陳風走出人群,帶着車手們迎向了秦風。
“秦少,他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車手,他們之中很多人和我一樣,對您仰慕已久。”陳風與秦風碰面,站在距離秦風一米的地方,伸手指着後面的車手說道。
“秦少!”
聽到秦風的介紹,那些車手們不約而同地開口問好。
身爲華夏地下車手中堅力量的他們,身份都很特殊,不是二代,就是某個領域的精英,否則也買不起上百萬乃至千萬以上的跑車。
“大家好。”
秦風微笑着打招呼,随後與車手們聊了幾句,便與朱飛走開,由朱飛帶着他一邊浏覽,一邊聽朱飛的解說。
二樓同樣是一個大廳,但裝修得更豪華,設備也更加先進。
三樓則是包廂性質,每一個包廂都配有專業的美女解說員,爲客人提供更尊貴的服務,而三樓客人的身份通常要更加顯赫,投注量也更大,屬于賽車場的高級會員。
下午六點鍾過後,除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地下賽車手之外,一些觀看比賽的客人們也陸續來了,其中不乏東海乃至長江三角洲都有頭有臉的商界大佬。
那些商界大佬得知秦風在賽車場後,全部都主動過來問好。
這一切,隻因爲,秦風擊敗楊琨和紅鼎俱樂部一事的影響太大了,很多人暗地裏都稱他爲華夏第一少!
面對這一切,秦風應付自如,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狂妄自大,而是以禮待人。
“朱少,日本車手來了,其中一名車手打了我們的女郎!”
就當秦風應付完那些商界大佬,準備與朱飛找個包廂喝茶的時候,一名賽車場的工作人員進入包廂,沖朱飛彙報道。
“怎麽回事?”
朱飛聞言,臉色一變,工作人員口中的女郎是脫衣女郎,同樣也是賽車場的工作人員,每次比賽開始,她們會穿幾層内衣、内褲,用脫衣的方式營造氣氛,同時也是宣布比賽開始的人——當她們捂着胸,丢掉最後一層胸衣的時候,比賽正式開始!
“那個日本車手是個色狼,看到我們一個女郎上去搭讪,女郎不樂意,然後被他打了兩巴掌。”
工作人員氣憤地彙報道:“除此之外,那個日本車手還叫嚣,不想再看到那名女郎,讓她立刻滾出這裏。女郎很委屈,不知道該怎麽辦,哭着找到我。”
“這事我來處理。”
朱飛沉吟了一下,做出決定,直接站了起來。
“小飛,我跟你一起去。”
秦風也站了起來,他想知道朱飛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