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雄的屍體從舟山運回來之後,便存放在龍華殡儀館的冰棺裏。
就在張百雄死去的第六天,張古成爲百雄集團新董事長的當天下午,張百雄的屍體在龍華殡儀館進行火化。
一般而言,都是開完追悼會後,對逝者的屍體進行火化,然後舉行葬禮,但張百雄被張古打了四槍,腦袋被打爛,死相慘不忍睹,哪怕是聘請殡儀館手藝最好的妝容師也無法處理。
爲此,朱文墨等人進行商議,在追悼會之前一天,提前對張百雄的屍體進行火化。
盡管隻是火化儀式,但參加人數不在少數,整個百雄黑金帝國的骨幹都來了,人數過百。
他們之中有在集團擔任高管的管理人員,也有行走在黑暗之下的精英,
沈钰彤也來了。
她沒有披麻,隻是帶着白花。
這是朱文墨和張古商議的結果——沈钰彤雖爲張百雄身前的女人,但未明媒正娶,沒有名分,自然不能以妻子的身份和規矩參加火化儀式和明天的追悼會、葬禮。
盡管如此,沈钰彤在火化儀式上哭得稀裏嘩啦,差點昏厥了過去。
這是張古要求她這麽做的。
她爲了哭出眼淚,特地按照張古所說的那樣,提前在手上抹了辣椒水。
若非如此,即便她的演技不錯,能夠擠出眼淚,也絕不會淚流滿面的。
張古也哭了,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默默流淚。
沈會也哭了。
他是幾位股東之中哭得最厲害的。
這一切,隻因爲,身爲張百雄教子的他,内心深處很尊重、感激張百雄。
如果不是張百雄看重他的才華,接連破格提拔,最後更是讓他成爲百雄集團的股東的話,以他的能力,縱然可以在遍地都是機遇的東海站穩腳跟,但絕對混不到現在這種地步。
許強和雷虎兩人都沒有哭,隻是闆着臉,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朱文墨同樣沒有哭,但卻雙眼通紅,肩膀不受控制地哆嗦。
火化儀式的時間并不長,結束之後,朱文墨讓衆人散了,明天按時來參加葬禮。
“朱叔,沈姨感覺要崩潰的樣子,我先送她回去,一會來守夜。”待衆人散去後,張古沖朱文墨說道。
“嗯。”
朱文墨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眼眸深處卻閃過一縷陰霾。
他很早以前就發現張古和沈钰彤之間不正常,也曾側面跟張百雄提醒過,但張百雄認爲不可能,他便沒有再去關注,也沒有自作主張地暗中派人調查。
但這次張百雄的死有太多的偶然和蹊跷,讓他難免會多想。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張百雄的屍體火化後,張古不留下來守夜,要親自送沈钰彤回去。
這多少讓他很不滿,同時也讓他更進一步懷疑張百雄的死有貓膩!
盡管如此,他沒有當衆拒絕張古。
一方面,張古身爲張百雄的義子,送沈钰彤回去,也在情理之中。
另一方面,張古剛成爲百雄集團的董事長,論地位在他之上,主動跟他打招呼,已經給足他了面子,他沒法反駁。
更爲重要的是,他即便心中有什麽想法和計劃,也不能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實施,而是要等到張百雄的葬禮結束後,張欣然的生死明确後再說。
“眼睛好痛,都怪你,讓我抹什麽辣椒水!”
上車之後,沈钰彤第一時間拿出濕巾擦拭眼角,悲傷的表情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幽怨。
這一刻的她,就像是戀愛中的小女生在撒嬌。
“如果你不抹辣椒水,哪會演得那麽逼真?”
張古啓動汽車,一邊沿着殡儀館的道路行駛,一邊扭頭沖沈钰彤道。
“不管,反正一會你得好好補償我!”
沈钰彤翻了個白眼,同時挺了挺胸,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那必須滴。”
耳畔響起沈钰彤的話,想到等會便能實現在張百雄的床上狠狠操練沈钰彤的願望,張古隻覺得下身火熱,恨不得立刻趕到紫園别墅。
約莫一個小時後,張古駕駛着奔馳G63,駛入張百雄在紫園的别墅。
因爲張百雄已死,整個别墅的保镖全部撤掉了,别墅空蕩蕩的,顯得十分冷清。
然而——
張古和沈钰彤的心情與别墅的氣氛截然相反,兩人心中火熱,以至于剛進入别墅大廳,便擁抱在一起,熱吻了起來。
……
與此同時。
秦風所在的海島上。
秦風陪着張欣然坐在山頭。
“也不知道張古那個人渣是不是如願以償地接班上位了,他們有沒有給我爸舉辦葬禮。”張欣然雙手抱膝,望着遠方的星空,忍不住喃喃自語。
“放心吧,欣然,我們會回去的。等我們回去,便給你爸報仇,讓張古付出慘痛代價!”
秦風聞言,輕輕攬住張欣然的肩頭,輕聲安慰道。
“我知道。”
張欣然順勢靠在秦風的肩膀上,紅着眼,輕聲說道:“可……可是,一想到不能參加我爸的葬禮,我就好難過。”
嗯?
再次聽到張欣然的話,秦風本想說什麽,卻突然看到遠處的海平面上有燈光。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一動,而後眯眼凝視,确定那不是海市蜃樓,而是真的是有燈光!
“欣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今晚就可以回去了!”
确定有船隻朝着海島的方向駛來後,秦風拍了拍張欣然的肩膀,然後起身,快步朝着山洞狂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