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歌聲，幾人一頓，賈醇笑道：“老顧，好像是你的歌啊？”
王大龍點頭，“自信點，把好像去掉，老顧，要不要去看看。”
顧青沒搭話，越聽越感覺這聲音熟悉，見圍觀人群多，猶豫幾秒，他還是擠了進去，賈醇和王大龍跟上。
人群中，蘭韻穿着簡單白T恤，短牛仔褲，坐在台階上自彈自唱，身前擺着吉他袋，裏面三塊五塊的一大推，看起來上百。
圍觀的人時不時扔幾塊進去。
很快，一首歌唱完，衆人鼓掌，顧青也叫好，蹲在蘭韻面前，笑眯眯幫她把錢收起來。
“大哥，謝謝，我來吧，這種小事就不麻煩你們了。”
顧青帶着帽子和口罩，後面的賈醇和王大龍也是，這副打扮一看就不像好人。
蘭韻實在是怕這三人把她搶了。
“客氣客氣，你經常來唱嗎？”
“對啊！”下意識，蘭韻開口。
“那你也不給我點版權費，前兩天去你們寝室送水，差兩塊錢沒退你追到男生宿舍。”
聽出來了，蘭韻松了口氣，笑道：“是你啊。”
“你都大明星了，随便一個代言分分鍾幾百萬，這賣唱苦力錢你哪兒看得上。”
說着，蘭韻一把把錢放單肩包，死死抱懷裏，一副有種你就來搶的模樣。
顧青哭笑不得，“你不是說這兩天忙抽簽比賽嗎？還有功夫跑這來賣唱？”
“你懂什麽，我這是提前熟悉觀衆，多練習歌，這樣唱的時候就不生疏。”突然，蘭韻眼珠子一轉，吉他放他懷裏。
“你也來唱唱，别到時候去比賽把歌詞都忘記，那臉丢大了。”
看着迫不及待塞來的吉他，顧青無語，“你想抓義工就直說，記不記得歌詞我不清楚嗎？”
“哎呀，别計較這麽多，快，坐下，動，不是，叫，呸，唱！”
難得抓到一個壯丁，蘭韻死活不讓顧青走，摁在地上就讓他唱，力氣大得驚人，還想讓他摘口罩。
“停，不要，别這樣，我動還不行嘛。”顧青生無可念坐在台階上，“我給你伴奏，你唱吧。”
“那也行，唱哪一首？”
“随便。”
“那我唱消愁吧。”
顧青看向賈醇和王大龍，“你們負責安保，圍護秩序。”
心裏酸溜溜的，賈醇低聲大道：“咱們不是來打架的嗎？怎麽混成安保了？大龍，你做安保，我收錢。”
帽子拿下來，賈醇挨個走到觀衆面前，也不做聲，就這麽饒了一圈，願意給錢的說聲謝謝，不願給的不強求。
顧青的吉他手藝比起蘭韻強得不是一點半點，兩人配合下感染力更強，圍觀人更多。
一旁，王大龍見賈醇坐下，來到他身邊，小聲道：“你怎麽也不吆喝幾句？”
“你懂什麽，賣藝不比要飯，這是吃手藝，人家覺得你值就給，不值就不給，這是規矩，要飯的才見人就要。”
“是嗎？沒看出來，你懂得不少？”
“以前的老燕京很多手藝人，我都是聽我爸說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四五十分鍾後，蘭韻喉嚨差點沒冒煙，顧青手指頭都快秃噜皮，賈醇收錢收手軟。
從收來的錢裏，蘭韻抽出一張五十的給賈醇，大手一揮讓他買幾瓶水。
一堆錢，少說三四千，蘭韻眼睛看了顧青一眼：“你這手藝，要是跑來賣唱，一天不得五六千啊？”
“他要想賺錢，随便接個廣告就是了，哪兒還用得着來這。”王大龍說道。
“也是哈，你才華要是在公園展示太可惜，你應該有更寬大的舞台。”
顧青聳肩，輕笑：“哪兒都一樣，沒那麽高尚，都是爲了生活，但要是論舒服，還是大晚上，公園裏舒服。”
“舞台上叫商演，這裏才叫唱歌。”
出席活動，商演，唱什麽歌都是主辦方規定好的，歌手一般隻能唱最火的那幾首代表作。
同一首歌唱一天兩天，十天半月還行，一年下來幾百遍都是那首，是個歌手都想吐。
這也是很多音樂人不想上節目原因，因爲大部分原創音樂人和老一輩歌手都受不了這種束縛。
“不錯，夠意思。”蘭韻勾着顧青肩膀，笑道，“一會再來一場，唱完就收工，請你們三撸串。”
“這感情好。”聽到請客，賈醇屁颠屁颠跑來，把水分給幾人，“不像顧青，太摳了，我今天冒着生命危險過來幫他，現在飯都還沒吃上。”
懶得理他，顧青喝了口水看向蘭韻，“大晚上跑這邊真是爲了練歌？我看你也不是缺錢的人啊。”
蘭韻有筆記本電腦，機車，怎麽看都不是窮人。
“誰告訴你我不缺錢的？”指着臉蛋衣服，蘭韻道：“口紅，洗面奶，定妝粉，眼線筆，粉底、遮瑕、隔離、修容、眼影、睫毛膏，哪樣不要錢？”
“更不要說衣服鞋子，褲子，吃飯買零食，逛街的錢。”
“艹！”賈醇吓一跳，“我算是知道女生爲什麽要找個男朋友了，這麽高的開銷，一般人人扛不住啊。”
顧青默默點頭，男生宿舍洗漱台上，他就看見一瓶洗面奶，一塊肥皂，一塊香皂。
有時候起床晚了，都是不洗漱，直接跑去上課的。
蘭韻瞪了一眼賈醇，“你這想法，注定單身一輩子，跟顧青和王大龍學學啊，他們倆一個帥氣一個憨厚老實，以後好找女朋友多了。”
聽到這話，王大龍捂着胸口，心裏一痛，憑什麽顧青優點是帥，他就是憨厚老實？
老實？老實人？
嗯，老實人确實不缺女朋友。
顧青不屑擺手，“找女朋友幹嘛？能當飯吃嗎？年紀輕輕還是要以事業爲主。”
下意識，賈醇和王大龍裏他遠了一點。
這才是真正的鋼鐵男，或許，這厮根本對女人沒興趣。
賈醇打定主意，以後睡覺都不脫褲子，後背打死不朝着顧青那邊，洗漱台上的肥皂也要扔。
“啧啧啧！”蘭韻朝顧青豎起大拇指，“優秀，祝你單身一輩子，别找女朋友。”
“客氣，主要是我不喜歡麻煩别人，自己能解決的事都自己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