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夜明星稀，新生罕見沒有去教室，而是全部拉到足球場，不是夜訓，是校領導講話。
台下數千人按照班級坐好，顧青也在其中，隊伍最後一個，本想玩玩手機，沒想到班主任陳正華就站他旁邊。
“你小子不錯，好聲音十強，怪不得第一眼看到你就順眼。”拍着顧青肩膀，陳正華笑道：“很多班幹都還沒選，學習委員要閥？”
現在顧青在學校算是很有名氣，很多人都知道大一作曲班有個好聲音十強。
“算了，陳老師，我不是當班幹的料，管不了人。”
顧青要是沒記錯的話，報道那天這頭大熊可沒給他好臉色。
“沒事，不要你管人，你的作品我特意聽了，還不錯，以後你負責比賽就行，給班級拿榮譽，爲學校争光。”
顧青笑容僵硬，沉重一歎，“我覺得學生還是以學業爲重，我想過過普通的生活。”
這就裝上了？陳正華嘴角一抽，這話說得，好像以前多不普通似的在，知道的是十強，不知道的還以他是冠軍。
“沒讓你不學習，隻是閑着的時候參加點校園活動，高中時間緊了點，大學松，這裏很自由，而且以你的水平，我覺得大一課本對你沒難度。”
顧青的幾首歌他研究過，比作曲系大三大四那幫三好學生強多了，大一的課程在他哪裏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顧青……
沒難度個毛線，他一天都沒學過作曲，歌是爲數不多記得的幾首，曲還是老鄉們支援，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個中級歌唱技巧和中級吉他。
“老師，算了，出風頭不是我的風格。”
真去參加作曲系比賽，分分鍾露餡，曲式，複調，配器，鋼琴這些基礎課他一樣都不懂。
“陳老師在呢？”蘭韻不知道哪跑來，笑道：“借你們班顧青用一下，一會還你啊。”
“去吧。”陳正華不勞煩擺手。
整個作曲系大一大二大三鋼琴課都是他教，老熟人了。
“找我什麽事？”顧青疑惑。
“先過來，一會說。”
從班級後面繞了繞，蘭韻把顧青往主席台後面領去，燈光昏暗，好些地方烏漆嘛黑的。
這兩天在這邊撿垃圾，顧青沒少來這裏，知道這是男女廁所，旁邊還有幾個房間，平時鎖着的。
“你幹嘛？我不是那種人。”顧青加快腳步。
前面是幾千學生，台上校領導講話，兩人偷偷摸摸在這後面……乖乖，不敢再想下去。
“什麽不是那種人，就讓你一會唱首歌而已。”
來到後台，顧青發現幾個房間亮着燈，隐約約還有不少說話聲音，頓時沒了興趣。
這是拿他當免費勞動力啊？
“韻姐，人來了嗎？”房間打開，一個露出肚臍，穿着短裙，大長腿的女孩探出半邊身子。
顧青精神一震，這個女孩他見過，前幾天和蘭韻一起到班上招新，名字不記得了，但身材很好，前凸後翹，這點他記憶很深。
透過狹窄的門縫，顧青暼見裏面都是在換服裝的，一群女孩叽叽喳喳，歡笑聲不停。
“在呢，美女你好。”顧青揮手，轉頭對蘭韻道：“多大點事，包在我身上。”
見顧青上前要推門，蘭韻一把抓住他，目光不善，“裏面是都是女生，進去幹嘛？”
顧青……
“那你叫我來這幹嘛？”
“等會。”
進門，幾秒鍾後蘭韻拿着一把吉他出來，“這個給你，一會最後一個節目你上去唱，唱你代表作。”
顧青接過吉他歎氣，“我覺得跳舞才是我的擅長，要不我和你們組一隊吧，我會啪啪舞。”
想了兩秒，蘭韻試着問道：“是恰恰舞吧？”
“對，恰恰舞。”
“我們跳的是女團，不是恰恰，恰恰是兩個人跳的。”
顧青歎氣，“那真是太遺憾了。”
拿着吉他，在門口等了一會，沒過多久一幫女孩出來，統一穿着短裙，手裏拿着彩球。
“看，那個就是蘭姐說的好聲音十強大佬。”
“長得倒是挺帥的，就是小了點，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這你都懂？”
“你要死啊，我說的是年紀小。”
幾個女生竊竊私語讨論，她們和顧青不熟倒是沒有上前搭話。
看見蘭韻出來，顧青目光一凝，也是短裙，下意識的彎腰，“哎呀，這鞋帶有點松……呸，該死的安全褲，這特麽誰發明的。”
一臉幽怨，顧青被帶着來到主席台一側，夜色微涼，校領導一直沒講完，狹窄的空間裏很擠，但被一群女孩包圍着，他感覺暖暖的。
半小時後，領導講話完畢離開，勁爆的音樂響起，五光十色的燈光閃爍，學姐們上場了，台下流氓哨這邊消那邊漲。
“呸！一幫老蛇皮，膚淺，庸俗，看見女的就走不動路，真是魔電恥辱。”主席台一側，顧青蹲着一邊用手機錄像，一邊低罵。
幾分鍾後，舞蹈結束，學姐退場，碩大圓潤的白熾燈打開，照亮整個主席台，不知道哪兒鑽出來的女主持人拿着話筒道：
“看完了學姐們的舞蹈，大家想要聽學姐們唱歌嗎？”
台下，老蛇皮的呼聲震天響，大聲喊着我要，我要。
“那麽，掌聲在哪裏呢？”
一陣啪啪啪聲傳來，掌聲如雷。
上場的女孩顧青不認識，聽主持人介紹說叫白二，外号二白，是學校人氣歌手，一曲唱完接着一個，不知不覺半小時過去，蘭韻壓軸，唱的是不再聯系。
顧青腿都蹲麻，一直到顯示内存不足才念念不舍放下手機。
“接下來要上場的是位新生學弟……”
“不要，下去，滾，我們不看。”
“長得很帥的。”主持人甜甜笑道。
下方，賈醇站起身嚎道：“能有我帥？”
“有！！”
不少女生拍了拍屁股起身準備離開，聽到這話又坐了下去，還是看看吧，學校組織活動，不能不給面子啊，回去也沒事做。
“他叫顧青，大一學弟，好聲音入圍百強的，有請。”
騷包的一薅頭發，顧青微笑着上台，手中握着一把吉他，“大家好，我是作曲系顧青，這麽美的夜色，給同學們帶來一首原創歌曲，夜空中最亮的崽，呸，最亮的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