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了顧青一眼,陳正華兇神惡煞道:“咋地,要幹一架啊?”
“額,誤會誤會,口誤,不好意思。”顧青連連認錯。
就陳正華這塊頭,這肌肉,他敢肯定,不出一分鍾,對方就得跪下叫爸爸,求他别死。
“這個填了。”陳正華遞給顧青一份表,“通知書,身份證複印件,一寸照片給我。”
接過陳正華的遞來的表,顧青暼見他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長,白嫩,女人看了都嫉妒,往上再看看這張兇神惡煞的張飛臉。
果然,上帝這狗腿子給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給你開一扇窗。
這種手他見過一次,加藤鶴就有這樣的一雙手,後來顧青聽說他是練鋼琴的。
幾分鍾後,辦好入學手續,陳正華嘴一撇,起身一邊走一邊道:“你的宿舍在沁園B棟404,晚上自習去找班長要軍訓服,教室C8,2樓,作曲班。”
“大一期間都有晚自習,沒事老老實實呆着,别瞎出去亂逛。”
“你幾天沒來,現在軍訓方隊已經安排整齊,沒你位置,但是,你每天一樣要和同學去足球場,早上八點半去,下午五點收工。”
顧青特招,陳正華知道,但不知道爲什麽特招,隻是聽說這娃天賦不錯,不過故意遲到幾天,以爲不用軍訓這種行爲他很看不慣。
“老師,方隊沒我位置,我去做什麽?”
轉頭,陳正華道:“教室拿個鉗子,撿垃圾,清潔一下足球場環境。”
“撿完了呢?”
“那就乖乖在邊上挺胸擡頭背小手坐着,等大家一起吃午飯。”
“哦。”
顧青沒有任何不滿,這麽熱的天,能撈到撿垃圾這個活已經是很好了,至少還活動着,累了就坐邊上休息,老師真會體貼人。
難道知道我是天才,所以才特殊對待?
跟着出來辦公室,顧青一直沒有說話,陳正華也沒有,就這樣,兩人轉樓梯,來到衛生間門口。
聽着背後行李箱嘩嘩的輪子聲,陳正華嘴角一抽,停下腳步轉身,和顧青撞了個滿懷,“你跟着我幹什麽?”
“老師,你不是要帶我去宿舍嗎?”
我宿你大爺,陳正華忍着暴脾氣,“我上廁所,宿舍自己找。”
顧青尴尬,感情是誤會了啊,匆匆道歉,一溜煙跑了。
幾分鍾後,一番打聽,來到沁園B棟,從漂亮學姐口中,顧青知道這是表演系的宿舍,他也搞不懂自己爲什麽會來這。
估計是來晚了,作曲系那邊宿舍分完了。
一樓宿管大媽處交了十塊錢押金,領上鑰匙,顧青背上背着吉他,手裏提着行李箱上樓,沒一會來到404宿舍。
門敞開着沒關,裏面兩個年輕人穿着迷彩,一個躺床上呻豪,占了大半面積,一個在拿着拖把拖地,收拾地上瓜子辣條。
顧青笑道:“你們好,我叫顧青,新來舍友。”
拖地青年擡頭,這是一張帶着幾分木讷和黝黑的臉,“你好你好,我叫王大龍,那個,先進來,我幫你放行李。”
“沒事,我自己來。”
顧青看一眼,宿舍是标準四人間,上床下桌,外面是陽台,衛生間和洗澡間,這會空着的床位有兩個,一個在門邊,一個靠裏。
想了想,顧青選門邊的。
雖然知道選了門邊,以後少不了關門關燈這種事,但裏邊那個位置離陽台近,上廁所一出來,風一吹,那位置别提多舒服。
“醇哥,來舍友了。”王大龍朝躺着的那人喊了一聲。
看着那挂床沿的半條腿,顧青估摸這人少說一百五六十斤。
“來就來吧,多大點事,一會軍訓時間到叫我哈,媽耶,現在老子腰酸背痛。”
嘿嘿一笑,王大龍看向顧青:“他叫賈醇,導演戲的,人很不錯,以後你就知道,對了,我是表演系的,兄弟你呢?”
賈醇?老子還乙醚呢。
這宿舍都是啥人啊,導演系,表演系,還有他這個作曲系。
“我作曲系的。”顧青看着空出床位,好奇道,“還有人沒來嗎?”
“沒了,你是最後一個,這是表演系宿舍,我落單的。醇哥和你晚來所以被分配到這,之前我樓下問過宿管,後面沒人了。”
顧青嘿嘿一笑,這感情好,宿舍少一個人多一分清靜。
“顧哥,你沒帶床單被子嗎?學校門口有***樓下超市便宜不少,我帶你去。”
看的出來,這是個熱心腸,顧青瞅了一眼王大龍床位,被子不是新的,都洗白了,床下有兩雙鞋,也是便宜貨,家庭條件不是很好。
不過櫃子上放着十多本老舊書,全是表演有關的。
“謝謝,不用了,我還是在樓下超市買吧,外面太遠。”
從宿舍走到校門口,少說半小時,爲了節約幾塊錢,沒必要,現在他好歹也是身懷巨款的人。
青年杯獎金之前就到賬了,八萬多,夠他用,更不要說還有好聲音的幾十萬。
“行,那你忙,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找我。”
道了聲謝,顧青把吉他放下,去樓下超市買洗漱用品,逛了一圈超市回來宿舍已經沒人,應該是去軍訓了。
累一身汗,打開洗澡間,顧青一愣,架子上擺着七八瓶沐浴露洗發露,全是滿的,這應該是那個叫賈醇的。
沒用别人的東西,顧青洗完澡,也把他新買的沐浴露洗發露放上去,誰想用就用。
下午,他下樓逛了一圈,熟悉食堂教學樓,女生宿舍這些地方。
還别說,學校真大,女生宿舍也很好找,一眼望去,陽台上挂着衣服最多,顔色最靓的就是。
五點,賈醇和王大龍回來,顧青已經從食堂打包好了飯菜等他們。
“我剛吃了,學校飯菜還不錯,幫你們打包一份。”
“謝謝。”看着熱騰騰飯菜,王大龍道謝,“多少錢,我這就給你。”
三菜一湯,對他來說已經算是奢侈了,其中還有肉,少說十塊起步,平時他都是吃四塊的。
既對顧青感激,也心疼,求他下次别帶了。
“不用給,才幾個錢,我桌上有水果,随便拿。””
床上,顧青抱着吉他擦拭,這是他的第一把吉他,沒少陪他征戰沙場,對玩音樂的人來說,本命樂器就是他命根子。
所以閑着就拿出來打點油,擦拭擦拭,精神精神。
“謝了啊兄弟。”賈醇一米六七,略胖,笑起來像個熊貓似的,“晚上我請你們撸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