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上學老師總是說你比不過我”
“我也躲在角落裏偷偷笑過”
“沖出教室福利社賒最愛的福滿多”
“結果爛賬全都是你給的”
“澱粉抹在臉上那是做遊戲”
“阿媽拿着留聲機在唱花戲”
顧青唱的是姐姐,這首歌旋律簡單,對唱功要求不高,論難度還不如上一次他唱的走歌人,以他初級歌唱技巧和初級吉他水平完全能勝任,遊刃有餘。
評委聽得連連點頭,對顧青很贊賞,黃志甚至豎起大拇指,原創不易,還能唱能彈,一點不輸科班生,簡直是個全才。
一般能唱的不能寫,能寫的不能唱,這是圈内常态,很看看到能唱能寫的。
白芷若聽得很認真,嘴角上揚,撐着下巴不知道想什麽。
顧青的全程全都在直播間浮現,一些人聽得出奇,不敢相信這是他唱的,上一首的走歌人什麽水平大家都是看到的,也就比一般人強點。
但這回不管是唱功還是吉他完全是突飛猛進,說他是音樂學院畢業生都有人信。
“童年時候飛走的你折的紙飛機”
“什麽時候再飛回我手裏”
“泥巴抹在臉上那是做遊戲”
“光着腳丫追我說要教訓你”
“我的姐姐長着一對可愛的虎牙”
“大手牽着我的小手陪着我長大”
“我的姐姐長着一頭烏黑的長發”
“以後找個美麗姑娘一定要像她”
最後一個弦音落下,在場的小姐姐紅着眼拍手,掌聲如雷,評委誇贊道:“真不敢相信你是個高三畢業生,不管是唱彈都很專業。”
“謝謝老師,我平時喜歡音樂,最大的夢想就是當個歌手,這麽多年來,隻要沒事的時候我都練歌練吉他。”
聽着顧青的話,白芷若抿嘴一笑,黃志贊賞看了他一眼,年輕人很不錯。
場外,蘭韻也是能聽見這裏面情況,嘴角一抽,滿頭黑線,“這小子真是張口就來,不是說爲了撈錢嗎?變臉真快。”
眼眸盯着顧青,白芷若修長的青蔥玉指輕輕叩了叩桌面,随口道:“你這首歌是寫給你姐姐的嗎?但你資料上顯示家裏沒有姐姐啊。”
絲毫不慌,關于這點顧青早就想好了對策,笑道:“我這姐姐是小時候的小夥伴,以前她老帶着我們玩,現在好些年沒見了。”
“是嗎?”眼眸一撇,白芷若面色正道:“但是我覺得你作曲還有點瑕疵,你這個年紀本該是讀書的,我建議你找個音樂學院讀幾年再出來,那時候你應該會更強,而不是一頭紮進娛樂圈。”
話音剛落,顧青懵了,兩個評委懵了,現場觀衆也懵了。
這是,不給他過?
這尼瑪不科學啊?唱的這麽好,吉他也不錯,還是原創,前面兩位評委都贊賞有加,偏偏白芷若不給過。
别說是顧青想不通,直播間看着這一切的粉絲也想不通。
“這小姐姐突然不漂亮了。”
“這歌挺好聽的,爲什麽不能通過呢,小姐姐是嫉妒吧。”
“心疼主播一秒,開挂了還要被淘汰,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其實白芷若說得沒錯,這歌作曲其實真不是那麽好,大家覺得好聽完全是歌詞寫得好,情真意切,代入感強。”
台上,顧青安靜幾秒,接着眼睛一紅,淚花泛起,哽咽道:“我這次是偷偷從家裏跑出來的,千裏迢迢,人生地不熟,火車上還遇到女流氓,差點……爲了能來,我籌了很久的錢。”
“從小,爸爸對我說,有夢想就要去追,不要留下遺憾……”
顧青正在抹眼淚,直播間卻是笑翻了。
“我很同情主播,他還被女流氓帶去了賓館,後面的事就不清楚了。”
“要不是親眼看見你帶着你爹彩禮錢跑路,賣他的豬,我差點就信了。”
“老鐵,沒毛病,不讓過咱們就哭。”
對于弱者,人們一直抱有同情心理,這個世界還沒出現過選秀節目上賣慘的情況,看見顧青說得這麽慘,不隻是觀衆,黃志和楊濤都深深被打動。
小夥子不容易!
想也能想出來,一個從來沒出過遠門的人要來到魔都這個大城市,得有多麽不容易,還是一個高三剛畢業學生。
三位評委中,白芷若最年輕,咖位也最大,兩人也要賣他面子,但聽顧青“遭遇”他們不能坐視不管。
這是個有音樂理想,抱負的青年啊,明珠蒙塵太可惜。
“啪!啪!”
兩位評委對視一眼,紛紛給顧青爆燈,隻剩白芷若哪裏沒動,根據賽制,三位中隻要有兩位評委通過,那選手就能晉級。
“謝謝,謝謝兩位老師,太謝謝你們了。”顧青深深鞠了一躬,破涕爲笑。
保持冷漠樣子,白芷若眼睛微眯沒有說話,隻是看顧青眼神有點不善,她不讓過,但其他兩位評委轉眼就爆燈,這是打臉啊。
“你是一個有才華的人,但太年輕了,人生缺少厚度,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去讀書,過幾年充實好自己,我想你家裏人也是這樣認爲的吧?”
顧青一愣,笑道:“謝謝白老師,我覺得現在我很充實。”
何止是充實,他現在都要滿出來了,苦惱不堪。
沒有多待,顧青再次鞠了一躬便下台,要他讀大專,還是廚師專業,還要喂豬繼承老爹衣缽,這是不可能的。
幹一輩子廚師還不如當明星一個月賺得多。
機不可失,過幾年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再說,都喜提系統了,背後十四億老鄉全是他的戰友,光寫小說當文抄公他都能抄成文豪,繼承家裏的“集團”業務,實在是下下之選。
顧青剛出來,一道黑影出現眼前,一隻黑手掐向腰間。
“你說火車上誰是女流氓呢?我有把你怎麽着嗎?”
腰間一疼,顧青龇牙咧嘴,求饒道:“對不起,我隻是打個比方,稍微帶了點羞恥手法,而且我說的人不是你啊。”
一聲冷哼,蘭韻放手,“沒看出來,你這人還挺有才的,我就沒見過你練歌和練吉他,但唱得這麽好。”
“你一直深藏不露,這是個毛病,低調也不是這個低調法,連我都瞞着。”
“嗯,深藏不露确實是病,得割,割好了我就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