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正在閉目養神的韓孝忠突然感覺到車身劇烈的晃動,還沒反應過來,身體猛地向前沖倒,腦袋撞在了前後座之間的隔闆上。
發生了什麽?
追尾了?
接着又是一陣劇烈的碰撞,
摔得七葷八素的韓孝忠猜測,
這是自己的車被追尾之後,也追尾了前面一輛車。
連續的撞擊聲之後,
車終于停了下來,
韓孝忠微微皺眉,
這麽晚,
路上應該沒有什麽車,
怎麽會追尾呢?
轉身拉開車後的窗簾,
看到後面一輛車上走下了幾個鬼佬,
手裏都拿着沖鋒槍,
劫匪?
這時,韓孝忠在鬼佬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蔡sir?”
按照計劃,蔡元祺會帶着軍情六局的特工在紅磡隧道襲擊一号和三司十二局的長官。
韓孝忠和其他兩人特意晚了一點才出發,
現在這個時候,蔡元祺應該已經做完事撤離了才對。
這一定是搞錯了!
“蔡sir!”
韓孝忠一邊喊着一邊準備打開車門,
卻發現車門被鎖死,聲音也傳不出去。
連忙去砸前後座之間的隔闆,,
“司機,趕緊把門打開!”
隔闆緩緩向兩邊撤去,
韓孝忠看到司機将雙手從方向盤上移開,轉過身來,
“韓sir,你還記得我嗎?”
“你?!”
韓孝忠一下子看出司機是自己親手送進監獄的人,
當年上頭逼得緊,
他需要一個人替罪,
他就陷害了自己的一個線人。
布局将其抓捕送進了監獄,
現在這家夥應該還在赤柱監獄才對,
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成了自己的司機,
“本以爲再也沒機會報答你了,直到有人找到我!
哈哈,竟然是讓我送你一程,我怎麽會不願意呢?”
司機癫狂大笑,
韓孝忠連忙瘋狂砸向車窗,因爲他瞥見近乎單向車玻璃外,蔡元祺指揮着鬼佬們舉起了槍口,
“蔡sir!!!!!!!”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之後,
車身瞬間被打成了篩子。
車玻璃被打除了許多彈孔,
露出了車内的視野,
蔡元祺叼着雪茄,走到車窗邊,
多年的謀劃終于成功了,
前後夾擊,造成連環車禍,
然後一陣突突突,
就是這麽簡單,
李文斌提供的三司十二局安保計劃,讓他從中找到了機會,
所有的行程中,隻有今天這個時候,
三司十二局的長官才會同時處于低防禦狀态,
而且此時的紅磡隧道難得地沒有其他車輛,
他已經提前安排人把這裏的監控全部破壞了,
殺完人可以毫無阻攔地撤離,
或許等他們離開之後,很久才有人發現這裏發生了什麽。
蔡元祺慢慢走近車隊最後那輛滿是彈孔的轎車,
按照安保計劃裏車号,
這輛車上應該是1号人物,
蔡元祺透過玻璃上的彈孔和裂紋,注意到車裏的人動彈了一下,
随手擡起槍口,扣動扳機!
砰!
車裏的人徹底沒了動靜,
車窗玻璃也完全碎裂,
露出了車内的全貌,
韓孝忠?
怎麽是他?
蔡元祺一慌,有種不祥的預感,手裏的雪茄瞬間掉了,舉着槍去查看前面幾輛車,
發現車裏面哪有三司十二局的長官,隻有是莫錦泉和區浩麟的屍體,
死的竟然全是自己人。
蔡元祺還沒想清楚問題到底出在哪邊,
突然聽到有車輛從隧道前後同時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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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AC的審訊室裏,蘇墨緩緩将手表摘下放在了桌上,
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面前自信滿滿的張國标,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當上ICAC的調查主任的?”
張國标淡淡一笑,
“如果你有機會,可以去查我的資料,ICAC比你們警隊透明多了,官網上就有。”
蘇墨同樣笑了笑,
“那倒不用了,誰不知道你們ICAC隻要學曆夠高,人夠帥,就可以上位,不過關于你,我聽說你女朋友死了,這恐怕在官網上看不到。”
張國标猛地站了起來,
“你調查我?”
蘇墨不爲所動,望着震驚的張國标繼續說道,
“我是警察哦,而且負責過O記,ICAC調查主任遇襲,女友被殺,這麽大的案子當然出現在過我的桌上。”
蘇墨身體向後微傾,
“至于這個案子的内情,我當然也清楚,你辦案盯上了三大地産商之一的陳啓志,逼得太緊了,陳啓志惱羞成怒,派人來殺你,結果誤殺了你女友。”
“你究竟想說什麽?激怒我是沒有用的,現在你才是被調查的對象。”
張國标緊鎖着眉頭。
“這個案子一直沒有進度,不過之前助理警務處長馬維揚和CIB打了個招呼,讓人盯死陳啓志。我很好奇,你和馬維揚什麽時候有了交情?還是達成了什麽交易?”
張國标内心驚濤駭浪,
他和馬維揚并無交情,是達成了一項交易。
沖鋒車被劫之後,馬維揚以告密者代理人的身份找到張國标,說隻要張國标幫告密者查清寒戰行動幕後黑手,告密者就會幫張國标盯死那個叫陳啓志的地産商。
之後,張國标根據告密者提供的資料,帶回了劉傑輝回來協助調查。
“其實呢,這些我都知道!”
蘇墨的話讓張國标的臉色再變,
馬維揚很小心,見面時除了布置了疑陣之外,還檢查了張國标全身有沒有監聽或者定位裝置。
這個家夥怎麽可能知道。
“爲什麽這麽驚訝?你如果認真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的能力,在香江,隻要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少有能瞞得住我的,你的事恰恰不是意外。”
蘇墨将手表拿起看了一眼又放了下來,繼續說道,
“你這個表情我經常可以看到,都說了不要驚訝了。”
張國标冷哼一聲,并不說話,
“你做事之前都不做調查嗎?對哦,你們是ICAC嘛,接到舉報,不管其他,先把懷疑對象抓回來再說。”蘇墨嘴角微揚,“接下來我說的,可能會讓你更失态,你可千萬要把持住。”
“馬維揚其實是劉傑輝的朋友!
雖然沒多少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但去用心查查他們兩人的資料就知道了,
他們是同窗,而且是十幾年的同窗,隻是馬維揚沒讀博就到警隊任職了。
馬維揚是劉傑輝的面試官,爲了避嫌,所以兩人一直沒有表明關系。
這樣的前提下,
馬維揚找到你,給你的恰恰是舉報劉傑輝的資料,而這些資料并不足以坐實劉傑輝的罪名。
你想想這是爲什麽?”
“ICAC不需要你來教我們怎麽做事!”
張國标冷冷地說道,
“其實呢,劉傑輝隻是想借你們這把莽撞地刀破局而已。
你們,
隻是一枚棋子而已!
現在,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