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星星欣喜的眼神裏,蘇墨語重心長的說道,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麽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
周星星望了望四周,小聲地說道,
“我會在路上放走她,有什麽事我來扛!”
蘇墨嘴角一抽,拍拍周星星肩膀,
“不用這麽冒險,你按照流程走,殺了人總要有個交代,怎麽能讓你背鍋呢,你隻要替我好好看着她,我會找最好的律師替她辯護。”
周星星誇張地給了自己腦袋一拳,
頭兒怎麽能讓自己女人背着罪名當逃犯呢,
自己真是笨啊。
“放心吧,頭兒。”
轉身走過去親自給安娜帶上了手铐,
周星星小心翼翼的模樣,讓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爲是戴戒指呢。
“頭兒,那我先帶她走了。”
“急什麽?你們來之前接的什麽報案?”
蘇墨站了起來。
“傷人啊,有人說你在這裏傷人,這一定是污蔑!”
周星星笃定地說道,下意識望向了院子裏還沒醒過來的洪興古惑仔。
“這些人确實是我打暈的。”
蘇墨走到有些茫然的周星星身邊,
“既然大家都不希望我礙事,那我就去監獄裏待幾天,看看這些家夥到底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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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總部,
不久前,被劫持沖鋒車的車長被劫匪丢到了急診室門外,因爲心髒病發沒搶救過來,李文斌認爲這是對警隊的嚴重挑釁,将戒備等級升至了二級,全港警區所有早中班延遲兩個小時下班,所有前線人員取消休假,通報水警、機場、公共交通系統,三分之二的警力執行營救行動。
二級戒備在香江曆史上近發生過幾次,
這讓劉傑輝覺得李文斌反應過度了,
“我想罷免他的職務!”
“根本不可能!”徐永基笃定地說道,“現在是戒備時期,李文斌不再是副處長,而是暫代處長,你想要取代李文斌,這在編制上,你要把警務處長革職,首先要證明他失職,或者因爲健康理由不能履行職務,這套程序走下來要兩個禮拜!”
“非常時期用頗爲手段,剛剛區浩麟不是去抓蘇墨了嗎?如果把那個蘇墨抓住了,證明其有罪,就可以借此扳倒一直護着蘇墨的李文斌。
我需要你幫我撬開蘇墨的嘴,不管用什麽辦法!”劉傑輝拍了拍徐永基的肩膀,他現在隻要結果,一個可以用來對付李文斌的結果。
這時,區浩麟突然走了進來,
“劉sir,徐sir!我剛才見到蘇墨了。但和他在一起的還有視頻裏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沒死,而且和蘇墨的關系很不一般。”
劉傑輝微微皺眉,
“你确定?”
區浩麟點點頭,“我檢查過那個女人的護照,就是那個模特。”
劉傑輝臉色陰沉,
現在知道蘇墨沒有殺人,
那沖鋒車被劫持的案子與蘇墨有關系的可能性就小了。
劉傑輝隐隐有些失落,
這樣他就失去了一個徹底扳倒李文斌的機會。
“不過,剛剛我回路上來又收到消息,蘇墨因爲傷人被O記帶回來警局,劉sir,這有些蹊跷啊,就是打了幾個小混混,怎麽可能被抓回警局?而且在現場的是蘇墨的O記手下。”
區浩麟覺得很莫名其妙。
劉傑輝也想不通蘇墨爲什麽以這個無關痛癢的罪名被抓回來,但已來不及考慮,
“現在做兩手準備,阿基!
一二級戒備狀态,我們可以使用緊急狀态法來扳倒李文斌。
李文彬昨晚開始,以警務處最高負責人名義,未經管理層同意,就宣布香港進入一級戒備,本來他隻想方便自己在警隊有更大的動員能力,
但這幫了我們,最難定義的部分,李sir已經幫我們做了。”
劉傑輝雙手疊在一起,自信地說道。
對于警隊的條例,沒有人比他熟。
“即使使用緊急狀态法,裏面至少要有五個憲委級管理層,現在有一半人去了哥本哈根,你不夠五票!”徐永基微微皺眉,
劉傑輝淡淡一笑,指着自己和徐永基之後,掰着手指:“梁紫薇那裏有兩票,還有Albert!”
“邝智立?”
劉傑輝解釋道,
“雖然他一直跟着李文斌,但他有自己的算盤,他是管理層裏學曆最高的一個,他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明白什麽是法治精神。我剛才見過他,他眼神有猶豫。”
劉傑輝說完,走到了區浩麟,拍着他的肩膀,沉聲道:“你去提審蘇墨和那個女人,我希望得到我想要的供詞,這是第二手準備。雙管齊下!我要讓李文斌今天就被罷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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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你這次犯的事情大了!”一個身穿西服的警員将桌上的台燈猛地打向了蘇墨,
見到蘇墨不爲所動,依舊閉目養神,
警員有些惱火,提高了音量,舉着手中的一個U盤,
“你竟然敢組織劫沖鋒車,我現在手裏有你所有的犯罪證據,就在你剛剛等待的時候,我們已經成功解救了沖鋒車和車上的警員,劫匪雖然死了幾個,但也有活口,現在正在醫院錄口供,根據口供和我手裏的證據,已足夠将你定罪!但我現在給你一條生路!”
警員說得很興奮,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都有些抖動。
“你如果主動交代,我們可以爲你向法官求情,畢竟你曾是我們的夥計!”
說完之後,并沒有得到回應,
審訊室裏陷入了安靜,
過了好一會,
蘇墨突然睜眼,
“你說完了嗎?那該我說幾句了。”
緩緩站起身,繞過對面的警員,
走到單向玻璃前,手指輕叩着玻璃,側頭對着警員問道,
“後面是徐永基還是區浩麟?我想劉副處長現在應該沒空在這裏陪我。”
根據警員的表情變化,
蘇墨得到了答案,
指甲點了點玻璃,
“區浩麟,不要在這裏浪費大家的時間了,這種把戲拿出來你是瞧不起你自己嗎?身爲總警司,我可和你坐辦公室升上來不一樣,我審訊過的犯人比你上過的女人多得多,你的人隻要一開口,我就知道他說得話是真是假。”
站在玻璃後的區浩麟對蘇墨恨得直咬牙,
剛想給蘇墨點顔色看看,
蘇墨接下來的話讓他愣住了。
“雖然我和這件事沒有關系,但我知道警隊裏的内奸是誰,如果想知道的話,讓劉傑輝親自來和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