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場車禍,
杜亦天的運輸網絡缺了一環,
以前運輸網絡上的人,都是他親手發展的普通人,
和社團一點瓜葛沒有,
這樣就算出了事情,也可以随時抛棄,
這也是他能在四大家族消亡的時代,崛起的原因。
不過,現在的粉丸市場缺貨,耽擱一天就是幾十萬的損失,
爲了早日恢複運輸網絡,
杜亦天必須短時間内找到一個合适的人去補上這一環,
時間緊迫,隻能從身邊的人挑選,
Laughing和江世孝是最合适的人選,
但對于這兩個人,杜亦天都有些顧慮,
Laughing雖然門路多,運貨更加安全,但畢竟之前不是進興的人,
江世孝雖然是進興的老人,而且經驗豐富,但畢竟在寶島蹲監獄那麽多年,心中是否還有怨氣。
不過正如Mary所說,
這兩人近日的表現很不錯,
杜亦天略一沉吟,決定還是選擇江世孝,
比起現在過得很滋潤的laughing,
江世孝需要這個機會,
杜亦天也需要用這個機會來補償江世孝,
畢竟當年答應與其共分江山,
現在一個酒吧很難讓對方真的滿意,
杜亦天也正好趁這個機會,
好好考察一下江世孝,人心隔肚皮,杜亦天不知道他現在的恭順是不是裝出來的。
換做是他自己,被關了這麽多年,出來以後沒得到應有的回報,絕對會有怨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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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世孝颠了颠手裏的貨,對着手機話筒說道,
“放心,天哥,我會幫你把貨送到的。”
挂斷了電話,江世孝将剛拿到的新手機收了起來,
很自然地背着包走出了小巷。
旁邊的高樓天台上,杜亦天望着江世孝的身影,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報案中心,我在九龍塘沙福道發現有一個中年男子,形迹可疑,四十歲左右,穿着一身黑色運動服,背着咖啡色的書包,帶着墨鏡和白色棒球帽,往港島區方向走。”
報案完,杜亦天将手機拆開,取出電話卡,輕輕折斷,抛下了樓。
“天哥,你想把他送到監獄?”身邊的阿忠緊張地問道,一邊說着,一邊想着怎麽通知江世孝。
杜亦天上車之後,直接叫他開到了這裏,
什麽都沒說,
就把他帶到了天台,
直到此刻,阿忠才知道杜亦天此行的目的竟然是監視江世孝。
“不不,我隻是想要看看他有沒有和差佬合作。”
香江江湖被那個姓蘇差佬的陰影籠罩,
安插卧底,策反心腹,
是那個姓蘇差佬最拿手的事情,
杜亦天最擔心就是這點,
就算不是姓蘇的差佬,
如果江世孝真的心存反骨,那麽以其在香江的勢單力薄,想要搞垮他,隻有和差佬合作一條路可走。
看着有軍裝警察走向了江世孝,杜亦天冷冷地說道,
“是人是鬼,馬上就可以看出來了。”
江世孝皺着眉望向了對面迎來的軍裝警察,
從對方的眼神,江世孝看得出是沖着自己來的,
書包裏的貨足夠他坐十幾年牢了,
幸好提前和那個O記差佬打個招呼了,
應該沒有問題。
路邊的一輛商務車上,
“黃sir,有夥計好像盯上了江世孝。”
“趕緊呼叫總台,讓他們離開!”
天台上,
杜亦天拿着望遠鏡看着江世孝的反應,
如果江世孝毫不猶豫地将裝貨的包遞過去檢查,而且軍裝警察輕易地放其離開,那肯定有問題,定然是有人給軍裝警察打招呼了。
咦,
他看到江世孝突然轉身就跑,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杜亦天挪動望遠鏡,觀察着軍裝警察的反應,
如果軍裝警察不作出反應,
那肯定還是有問題。
望遠鏡的視野裏,
軍裝警察一邊高聲呼喊,一邊追向了江世孝。
沒有問題,
杜亦天微微松了口氣,
這樣看來,
是自己想多了,
江世孝并沒有和差佬走在一起。
“天哥,看來這個江世孝沒有問題。”
一直提心吊膽的阿忠暗暗松了口氣,
他沒想到這個杜亦天會這麽小心,
幸好孝哥就是孝哥,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嗯,阿忠,你開車去幫幫江世孝,甩掉差佬之後,再帶他到我家見我。”
樓下的商務車裏,
“黃sir,你怎麽不讓我通知電台?”
O記的組員疑惑的望着黃志誠,
“這隻是一個試探,江世孝應該已經看出來了,要不然他知道我們就在旁邊,不可能跑的!”
黃志誠笃定地說道,
同時面色凝重地舉起了手機,
“而且,剛才有陌生人發消息給我,說這是杜亦天對江世孝的試探。”
黃志誠望着手機裏的短訊,
陷入了沉思
是誰發的這個消息?
杜亦天對江世孝試探,
這個消息一般人根本無從得知,
難道杜亦天身邊還有卧底?
最讓黃志誠想不通的是,
對方怎麽會知道他的聯系方式,
怎麽知道他和江世孝之間的關系,
難道是laughing?
黃志誠走下車,撥通了鍾立文的電話,在自己的安排下,鍾立文最近很得laughing的賞識。
“喂,表弟,現在有空嗎?我想和你聊幾句。”
電話那端的鍾立文此刻正在一家卡拉OK,
“阿文,怎麽?女友打來的?”
坐在沙發上左擁右抱的laughing随意問道,
“laughing哥,是我表哥的電話,有重要的事情找我,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鍾立文笑着說道,
“去吧,去吧,趕緊回來陪我唱歌。”
望着鍾立文離去的背影,
Laughing輕笑一聲,
這個師弟真不是做卧底的料,當卧底最忌諱的就是當場接電話,
蘇sir隻是借機會設個局而已,
讓那個姓黃的差佬打電話确認自己的狀态,
誰在這個時候接電話,誰就是卧底,
Laughing今天特意把所有的親信都叫過來唱K,
就是想看看誰是人誰是鬼。
卡拉OK的洗手間裏,
鍾立文确定沒人之後,
小聲說道,
“黃sir,什麽事啊,我剛和laughing在唱歌。”
“laughing有沒有離開過?”
“沒有,他進來就霸着麥克風。”
“那他有打過電話或者發短訊嗎?”
“也沒有,他剛才手機接到短訊,但隻是看了一眼,并沒有回複。”
電話另一端的黃志誠緩緩挂斷了電話,再次陷入了沉思。
不是laughing,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