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跛豪大宴,
各地角頭,三聯幫、黑龍會的話事人全都準備親自到場道賀,
除了跛豪本身的影響力之外,
各方勢力都聽到了蘇墨放出去的風聲,想要過來打聽情況。
走過簡單的祝壽過場之後,
諸位角頭雲集在可以容納數百人的會議廳,
三聯幫和黑龍會的人許是路上有事耽擱了,一直沒到。
蘇墨通過電話,确定了三聯幫和黑龍會的幫主現在位置,
才走進了會議廳,
衆人的目光瞬間全都聚集在了蘇墨身上,
天公仔這個名号随着周朝先洗白和皇子的回歸,在寶島聲名大噪,
蘇墨滿意收獲着衆人目的不同的眼神,淡淡地說道,
“我天公仔不過無名小卒,今天得兩位周先生看中,和諸位大哥聊一聊一樁大生意。”
衆人紛紛豎起了耳朵。
“賭場在寶島不合法,但菠菜電玩合法,
大家都知道我們松林幫的菠菜電玩城很撈錢,一日收入5000萬台币,但其實這并不多,濠江公布的一年的2000億澳門元收入,每日的收入是5億多澳門元,相當于18億台币。”
看到衆人貪婪的目光,
蘇墨繼續說道,
“濠江才多大?寶島多大?
寶島這個大聚寶盆,我們松林幫才撈了一點點而已。
以前松林幫拘于北市一地,
現在打算和諸位大哥一起發财。”
“大家出來混,不都是爲了求财嗎?市場這麽大,沒必要搞得你死我活。”蘇墨安排的暗子角頭出聲附和道。
對于發财的事,在場的角頭當然沒有意見了,就算沒有蘇墨安排的人,也會附和的。
蘇墨所說的在他們看來,簡直是在送錢,
他們眼饞電玩城很久了,但因爲周朝先死死把住了設備和經營許可,
他們沒有辦法搞起來,隻能繼續經營傳統的地下賭場。
現在聽到蘇墨的話,紛紛覺得蘇墨是送财童子,這麽好的事竟然會分給其他人。
“至于合作的方式,我們提供設備和經營許可,場地及其他則由諸位自己負責,收益嘛,對半分,我們派人入場監督。”蘇墨淡淡地說道,
“這是信不過我們嗎?”
出聲的好像是頂莊的角頭勇桑,
當然信不過了,
不過蘇墨不會直說的。
“當然不是了,隻是我不能壞了大家的招牌,安排入場監督,凡是營業額低于預期一半的,我們将會收回經營權。”
衆人立即收起了小瞧的心思,這一手下去,沒人敢作假做得太明顯了,太低了就會被收回經營權,得不償失,而且這個要求并不太過分,也給了他們做手腳的空間。
“還有個條件。有意合作的必須繳納保證金,畢竟這種事我們是擔着風險的,事後殺了你們全家,也補不回損失。”
衆人這次到是沒有人跳出來。
蘇墨點點頭,剛打算繼續說話,門被推開了,
之前被耽擱在路上的三聯幫幫主雷公走進來了,
“蠻熱鬧的呀。”
“我們這邊趁着拜壽的機會,随便聊聊天,雷公有空來賞光,我很榮幸。”蘇墨淡淡地說道,
蘇墨特意派人在路上給赴宴的雷公安排了點節目,讓他耽擱在路上,
好讓他先拉攏角頭,
現在所有角頭都已站在他這邊了,
不擔心雷公攪局了,
就算他想要搗亂,也要顧忌一下後果。
三聯幫和角頭的關系本就不融洽。
現在如果想動他們的蛋糕,一定會惹衆怒的。
“帶進來!”
“是,幫主!”
很快,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被拖了進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渾身是血的男子正是三聯幫的第三号人物忠勇伯,
誰竟敢把忠勇伯傷成這樣子了?
難道是天公仔?
衆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蘇墨身上,
蘇墨微微皺眉,這是想要栽贓嗎?
“雷公,這是?”
“這是我親自動手打的!”雷公淡淡的說道,
所有人再次愣住了,
這是鬧的哪一出?
蘇墨隐約猜出了雷公的用意,心中冷笑。
“上次天公仔你上岸就遇襲,我已經查清楚了,是忠勇伯貪了九紋龍的重金,假傳我的命令。
我們寶島幫派是一家,怎麽能聯合香江社團對付自己人呢,所以我親自動手了。”
雷公笑着說道,
衆人都不說話,心裏卻都清楚,
這是雷公打算與天公仔和解了,
看來也是奔着電玩城的生意,也想摻和,
衆人不禁感慨剛剛沒有做錯決定,
這次确實是發财的機會。
“其實對于我個人而言,從來沒覺得是雷公你親自下的命令,
但隻打一頓的話,是不是太輕了?
要不是我運氣不錯,說不定今天就站不到這裏了。
如果真是忠勇伯做的,不知按貴幫的幫規是如何處理?”
言中之意,不打算輕輕放過,
蘇墨可看的清楚,這個忠勇伯身上的傷是皮外傷,這戲分明是做給他看的,而且太敷衍了。
據蘇墨所知,這個忠勇伯對雷公忠心耿耿,
正好稍微挑撥一下,讓兩人之間産生間隙。
繼續開口道,
“三聯幫也算洪門一脈,以洪門幫規,凡是勾結外人對付自己人的,必須受三刀六洞之刑。”
蘇墨話音剛落,
衆人倒吸了口氣,
這下有戲看了,
這位天公仔不接雷公遞出的梯子,
果然像傳聞中那般膽大。
接下來的事情讓衆人更加驚訝,
雷公竟然沒有翻臉,
“天公仔說得對,幫有幫規,不能就這麽算了。”
雷公轉過身,對着三聯幫二号人物金老說道,
“金老,擺香堂。”
金老點點頭,走向閉目養神的跛豪,
“周先生,借關公像一用。”
這裏是跛豪的産業,三聯幫也不想輕易得罪跛豪。
跛豪不說話,隻是點點頭。
“多謝!”
金老讓人去從外面搬來了一尊關公像,
不僅僅是香江,寶島的幫派也拜關公,而且更有儀式感。
關公落座,
衆人紛紛行禮,
蘇墨也拜了一拜,
“聖帝,浩氣淩霄,丹心貫日,扶正統以彰信義,威震九州,完大節而笃忠貞,靈昭千古,伏魔蕩寇,屢代徵其奇勳,覺世牖民,寰宇披其明訓,運協皇圖,德覆黎庶,弟子雷震,于今日,禀聖帝知,吾異姓兄弟忠勇伯,鬼迷心竅。勾結外人對付洪門子弟,當受三刀六洞之刑,以儆效尤!還請聖帝見證!日後心地務求光明,伏冀鑒佑,無任沾恩之至,謹告。”
果然是一代枭雄!
好狠的心,
爲了利益,竟然要在自己的異姓兄弟,重要部下的身上戳六個洞。
諸位角頭誰也不敢出聲,
蘇墨也隻是點點頭,目光悄悄打量被忠勇伯的表情,
果然如他所想,
就算忠心如忠勇伯,見識到雷公的冷血,現在臉上的表情非常不好,但可惜的是,忠勇伯沒有發洩出來。
此時,雷公的手下已經找來了三把尖刀,
雷公親自拿起一把尖刀,毫不猶豫地插進了忠勇伯的大腿,
“嘶!”
忠勇伯倒是一條漢子,沒有叫出聲來,
蘇墨暗道可惜,忠勇卻用錯了地方。
雷公再插一刀,再次戳穿了忠勇伯的另一條大腿,留下了兩個血洞。
“等等!”蘇墨突然出聲,以後可能用到這個忠勇伯,正好賣個人情。
“怎麽,天公仔不滿意?”
雷公眯着眼說道,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如果還不滿意,那就隻能撕破臉皮了。
“不是,我覺得可以了,我看這個忠勇伯雖然做錯事了,但現在的表現,不失忠勇二字,
忠勇之人定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此事他必有苦衷,不如就此作罷,
兩刀四洞已經足夠了。
更何況雷公給我面子,親自行刑,我哪能不知好歹。”
蘇墨淡淡地說道。
剛說完,就看到忠勇伯詫異地擡起頭,望了過來,眼神中隐隐有着感激。
“好吧,既然天公仔開口,就留下忠勇伯一刀兩洞。”雷公丢下了手裏的第三把尖刀。
“既然如此,我和你們三聯幫的恩怨一筆勾銷!”
“那現在可以算上我們三聯幫一起嗎?”雷公笑着走近,
“可以,當然,做生意,自然是一視同仁。”蘇墨淡淡地笑道,
“電玩的生意我很有興趣,肯定會按照你和諸位答應的方式來合作,但我來不僅僅是爲了這一筆生意。”雷公轉身對着看戲的各大角頭道,“我和天公仔有其他生意要談談,保證和電玩無關,而且與諸位無關,可否向諸位借用天公仔一下。”
衆人聽到雷公做出保證,知道以雷公的身份,不會在這種事上作假,紛紛表态可以。
“天公仔,這邊請!”
雷公伸手示意,
蘇墨點點頭,緩步走了出去,出門的瞬間和陪着雷公來的丁瑤交換了一個眼神,
丁瑤點了點頭,
蘇墨心中瞬間有了計較,看來計劃沒有走偏。
這一個月裏,他頻繁接觸了丁瑤,
今日之前,他讓已有野心的丁瑤半路上截住了雷公,借丁瑤的嘴透露了一些消息給雷公。
“天公仔,聽說你和最近冒起的股神丁蟹關系不錯。”雷公笑着問道,
這一個月裏,
丁蟹在蘇墨的安排下進入了股市,
期間,香江丁家三蟹被蘇墨逼得想要洗白,推公司上市,誰知道剛上市就被人阻擊,然後蘇墨趁機蠱惑丁蟹入場,
丁蟹果然運氣旺,一入場就隔着海峽幫三個兒子擊敗了對方,
順便替松林幫大賺了一筆,
蘇墨也趁機撈了一點。
丁蟹之後買哪隻股票,哪隻股票就升,很快就成爲了寶島金融界的傳奇。
周朝先那那三百萬很快賺到了三億多台币,周朝先現在追加了投資,把大半的現金都交給了丁蟹運作。
蘇墨的腰包也更滿了。
“有點交情,怎麽,雷公也想去股市玩玩?”
“你也知道我的錢不幹淨,想去去股市洗一洗。”
蘇墨心中冷笑,哪裏是想簡單的洗錢,還想着賺錢呢,不過這正是他想看到的。
“雷公這麽看得起我,我倒是可以介紹一下,不過你讓丁蟹操作錢不太合适,畢竟丁蟹現在主要在幫周幫主運作,你知道周幫主性子的,不如這樣吧,我去問問丁蟹最近哪支股票會大漲,你跟着買就可以了。”
“沒問題!”雷公臉上露出了笑容,
蘇墨所做就做,當場給丁蟹打了個電話,索要了他剛選中的股票,是港股的一個科技股。
“我今天看你天公仔越看越滿意,這樣吧,要不我們皆爲異姓兄弟吧,正好有這麽多人可以見證,機會難得。”
“好呀。”蘇墨知道這是雷公不放心他,爽快的答應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回到了會議室,
在關公像前,
跛豪及諸位角頭的見證下,
兩人說着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之類的話,
蘇墨說的理直氣壯,反正結拜的是天公仔,關他蘇墨什麽事?
蘇墨趁熱打鐵,
借着雷公的虎威,對在場的角頭道出了今天的目的之一,
“悶聲發大财才是最重要的,爲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我最後約法一章,既然有了賺錢的路子,諸位都要收起那些太過過火的生意和張揚的舉動,引來差佬和輿論的圍攻,大家都不願意看到,所以如果誰因爲自己的那點挫事被差佬盯上了,我們會收回經營權,做一次良好市民。”
“我同意,大家都的錢賺,誰會搞事呢。”蘇墨安排的暗子角頭出聲附和道,
諸位角頭紛紛點頭,至于放沒放當在心上,後面還要來幾次殺雞儆猴。
這次聚會圓滿結束,
商定完細節之後,
先送走了各大角頭,
蘇墨最後送走了雷公,
雷公的轎車剛遠去,
蘇墨拿出了電話,撥回了香江,
“敏生,可以行動了。”
遠去的轎車上,
雷公先對着包紮完的忠勇伯,
“對不住了,爲了幫派多一條洗錢路,隻能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忠勇伯情緒有些低落,但還是強撐着說道,
雷公沒在意,以爲是忠勇伯的傷勢太重。
轉身對金老說道,
“金老,先去查一查那支股票,然後盯着這個天公仔的資金和松林幫的資金,答應的那麽爽快,肯定有蹊跷。”
“幫主,你們剛剛結過拜!”金老詫異道。
“都什麽年代了,結拜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