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章節)
時隔這麽多年,
蘇墨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童年好友,阮梅,(《大時代》)
她太節省了,什麽都舍不得扔,所以有個外号叫做悭妹(小猶太),
她并不是天生小氣,而是因爲她父母都是心髒疾病死的,她自己也有先天性的心髒疾病,所以一直存錢爲最後的日子做準備。
“你是?”阮梅這才敢打量着蘇墨,越看越覺得熟悉,
“我是蘇墨啊,小時候我們是鄰居啊。”
“是你啊,你都住到這麽大屋子啦。”阮梅認出了蘇墨,一臉欣喜道。
“運氣好,中了六合彩。”蘇墨謙虛道,總不能說自己生财有道,連忙扯開話題,“我們十幾年沒見了吧。”
“我們申請到公屋,搬走以後就再沒見了,嗯嗯,十五年!我記得很清楚!”
阮梅突然臉色一沉,攤手道,
“還錢!你當年欠了我一百四十二塊六毛五分。”
“要不要記得那麽清楚啊!”蘇墨手捂着臉,就知道她的性格,這件事肯定忘不了。
“兇什麽兇啊,一百四十二塊六毛五分,那時候老值錢了,我存了好幾年呢。”阮梅語氣堅決地說道,
“你還說長大以後嫁給我呢!你這麽會持家,這麽多年肯定存了不少錢,娶了你真有福氣。”蘇墨撇撇嘴道。
“我誰也不嫁的!”阮梅小臉一紅,惱羞成怒道,
“誰也不嫁?這麽奇怪?”蘇墨八卦道,
“不管你事!”
“失過戀?”
“不管你事啊!”
“一定是被人甩過。”
“說了不管你事啊!”
“這些年你發生了什麽事啊,越來越吝啬,還不肯嫁人。”
蘇墨不理會越來越惱火的阮梅,自說自話,
“切,我是自己在想原因呢,又不是問你。”
“也不準想,你這麽八卦,我怎麽會認識你這個衰人........”
剛說到一半,阮梅突然捂着肚子摔在了地上,
“别啊,開幾句玩笑,你就.........”小時候阮梅經常用這樣的方式來吓蘇墨,
“疼!真的疼!”
蘇墨看出阮梅不似作假,立馬抱起她下了樓,攔了的士去醫院,
“悭妹,你忍着點,到了醫院就沒事了!”蘇墨簡單地給她做了個檢查,應該沒什麽大礙。
“我看這次我是不行了!”悭妹一臉愁容,“你差我的錢還給我外婆就行了。”
“悭妹,你别自己吓自己,你肯定沒事的。”蘇墨安慰道,
“你先答應我。”阮梅緊緊握住了蘇墨的胳膊,
“好,我答應你,行了吧。”蘇墨無奈道,
“如果你不還給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阮梅忍着痛擠出幾分自認爲兇悍的模樣,
“女鬼纏身還是算了。”蘇墨聳聳肩,“放心吧,我剛才給你檢查了一下,沒有大礙的。”
“你别騙我了,我知道自己這回完蛋了,你不知啊,我是心髒病哎,
這個病是家族遺傳,我爸媽兄姐都是這麽死的。
所以整天提心吊膽,就怕什麽時候輪到自己,沒想到......”阮梅說着說着哭了起來,
“你真沒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呢。”蘇墨哭笑不得道,要是心髒出問題肯定不是這樣的,這點以他的能力還是可以分辨出的。
阮梅根本沒聽蘇墨說話,“我才二十一歲,我不想死,我平時省吃儉用,就是怕萬一有這一天病了沒人照顧,又沒錢,那就慘了。
誰知道現在有錢沒命花,我鮑魚沒吃過,沒穿過好衣服,死了都不值啊,還有這個月工資還沒領呢。”
“放心啦,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吃鮑魚,買好衣服給你穿,我都可以幫你的,”
“有件事你幫不了我的,其實從小有很多男仔追我,但我怕連累别人,到現在都沒拍過拖,”
聽到這裏蘇墨不禁失笑。
“不過,這個不用你幫!”阮梅别過臉去,
“别哭了,沒事的,很快就到了。”
“你知不知,我小時候總是在想,死也死在一位白馬王子身邊,誰知會是你啊”阮梅望了一眼蘇墨,閉上眼哭着歎一聲“哎呀!”
照顧蘇墨的面子,命好苦沒說出口,
“悭妹,我沒那麽差好不好。死在誰身邊無所謂,關鍵身邊有人。”
醫院很近,
蘇墨很快就安排阮梅做了檢查,
“醫生,我朋友怎麽樣了。”
“她的了霍亂!這個年代得這種病的人越來越少了,你怎麽能對你女朋友這麽差呢!”
蘇墨讪讪笑了笑,早就該猜到了,阮梅那麽節省,經常吃剩菜,怎麽會不出事。
蘇墨在醫院陪着阮梅住了幾天,
反正卧底那邊随時可以遙控指揮。
阮梅的症狀很輕,加上就醫及時,很快就痊愈了。
“你怎麽能不看賬單就把錢結了呢?”回去的車上,阮梅一臉埋怨地搶過蘇墨手裏的住院賬單。
“數目不清不楚,五号晚上打了半瓶點滴,剩下半瓶我根本沒用,我小本子裏都記着呢,”
阮梅拿着自己記賬的小本本和從蘇墨手裏要來的醫院賬單核對着,
這讓蘇墨确定阮梅的病徹底好了。
“住院的錢還給你!”
阮梅從錢包裏不舍地掏出錢要塞給蘇墨。
小聲嘀咕道,“住個院花了這麽多錢,還好幫隔壁病房的阿婆織毛衣賺了點,要不然虧死了。”
“别塞了,弄翻車算你的,”蘇墨握着方向盤不去接錢,
阮梅立馬縮了回去,如果真翻車了,一輛車的錢夠她存好久了。
“我不是欠你錢嗎?利滾利,這些年下來差不多就是你的醫藥費了。”
“那也好,”阮梅立馬高興起來了。
“不過我送你去醫院,又接你出醫院,你是不是該表現一下,以身相許。”
“我.......,我不嫁給你。”
“開玩笑的啦,你請我吃頓飯就行了。”
“回家吃吧,我做給你吃,餐廳很貴的。”
“好,那我們去買菜。”
西貢海鮮市場。
“還是别了,我不會做海鮮。還是去菜場吧,我會做川菜。”雖然這樣說着,但阮梅的眼睛還盯着那些名貴海鮮,輕聲咽着口水,顯然隻是舍不得花錢。
“别小家子氣啦,我也算有臉面的人,别給我丢人啊。”
蘇墨把作勢要走的阮梅又拉了回來,
“過來看看有什麽好吃的。”
“這位老闆,我爆seed在你有福了,隻要您想吃的,我都幫你找來。西貢沒有,我就從荃灣、流浮山調貨。”爆seed一邊說着,一邊謹慎地望着四周,想不明白蘇sir怎麽不打招呼就過來了,難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最近他從laughing手裏救了魚頭标,得到了魚頭标的重用,已經在和聯勝西貢的堂口站穩了位置。
“悭妹,想吃點什麽?”
“要麽來一條石斑魚?”悭妹不确定道,石斑魚是香江市民最愛的海鮮之一,但對于阮梅來說,已經能夠接受的最高價位的海鮮了。
“好,給我來一條老鼠斑。”蘇墨直接把石斑魚升級了,
香江人擺宴席菜單上隻要有四大魚王之一,這桌酒席至少上萬港币起跳。
「四大魚王」按身價排名依次爲:老鼠斑、蘇眉、海紅斑和青衣。
一尾兩斤不到的紅斑、青衣,在大酒樓可以賣到一千多港元。如果換成蘇眉或老鼠斑,那就要兩千港币以上才能吃得到。
而老鼠斑之所以在四大魚王裏排名第一,除了好吃之外,賣相也是重要因素,上等的老鼠斑經過大廚烹饪料理之後,擺上桌就像玉石一般,所以很受歡迎。
阮梅臉色蒼白,想說又不敢說,
她隻是打算要一條石斑魚裏最便宜的老虎斑而已。
“好嘞,我正好有一條最上品的老鼠斑,兩斤三兩,”
“老闆,再來一條野生石蚌,不要太大,吃不掉浪費了,”
“好嘞,私藏了幾條星點笛鲷,讓你一條最小的。”
星點笛鲷,又叫白星笛鲷,野生石蚌,因魚鳍爲黃色,又俗稱“白點仔”或“黃翅仔”,是魚類中的高逼格食材代表。售價每市斤在千元以上。
“再來隻大花龍做刺身。”
花龍體型巨大,切開一半,頭部的蝦黃和身上的雪白彈滑蝦肉鮮美異常,
香港人信奉吃花龍會“龍精虎猛、大吉大利”是最受歡迎的的菜肴之一。
“就差個湯了,
有沒有推薦的。”
“有剛到的野生龍趸魚,老闆要不要。”
龍趸,非常珍稀的斑魚之王,肉質非常鮮美,是石斑魚中的貴族,
在代表高檔宴席的粵潮菜席裏,一條清蒸龍趸與龍蝦、魚翅地位均等,是經典的“富貴菜系”之一。
“算了,龍趸太大了,小的又不好吃。”
龍趸越大條越好吃,過50斤的味最佳。
“看老闆這麽豪氣,我賣一段龍趸頸骨給你,反正我自己也有酒樓,剩下的食材我自己解決。”
龍趸頭對下的第三節到第五節頸骨,骨髓香滑,還有滋補的妙用,是很多香港富豪都會指定的滋補品,據說有養精益氣的功效。龍趸頸骨最經典的做法是用野生天麻炖湯食用
“老闆夠豪氣,下次還光顧你。你家酒樓在哪,下次我請客就定在你那。”
“這是名片,上面的地址就是鄙店。保證最新鮮的食材。”爆seed覺得蘇sir今天的行動必有深意,嗯嗯,肯定是借機和他拉上關系,方便以後聯系
蘇墨看了一眼名片,收入懷中,
還是不要了吧,都兩條了,其實一條魚就夠了,我們兩個人怎麽吃得下,
“誰說我們兩個人吃,又不是去我家,是去你家吃,我記得你是和你奶奶一起住”
“啊”
“三刀魚皇有沒有?”
“野生的沒有”,爆seed看蘇墨前面點的都是高端食材,自然知道蘇墨問的是野生的三道魚皇
野生三刀魚皇被香江人成爲“魚皇”,烹饪的時候帶鱗清蒸,将魚的精華鎖住,肉質嫩滑,但魚身較厚,烹饪之前需要用刀在魚身上斬三刀,才能讓魚熟透,因此被成爲三刀魚皇。
一向稀少,可于可遇而不可求,香江的酒店從不接受預定,想吃要看運氣。
“你呀,今天沒口福了。”
看着掰着手指算價格,一臉肉疼的阮梅。
蘇墨笑了笑,“這頓我請啦,小時候沒少去你家蹭飯,”
“就是呢,你每次來,外婆都把菜夾給你,我都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