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軍的身體不住開始抽搐起來,張嘴想要說話卻什麽都說不出,他不知道對方爲什麽要殺自己,他不知道對方爲什麽反應這麽快。
蘇墨不喜歡替人答疑解惑,特别是死人,裝作親密地摟住王建軍的身體,
繼續擔憂地說道:“我帶你先去歇息醒醒酒吧。”
蘇墨說話時,王建軍已經聽不清任何聲音了,疼痛讓他也做不出任何動作,手裏的軍刺再握不住了,從手心掉落,臉上痛苦的表情則像是醉酒一般,這樣的人在蘭桂坊實在是太多了,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蘇墨扶着王建軍到了後巷,将其慢慢放在了地上,拿出手機拍下了王建軍的屍體,把照片發給了大陸酒店領取賞金。
大陸酒店的規則是,殺手拍下死者照片就可以領取賞金,沒有人敢僞造死亡現場,因爲這樣做過的人都已經死了。
确認賞金到賬之後,
蘇墨開始收拾現場,拔出了餐刀,擦掉指紋和血迹,收了起來。
然後撿起一個酒瓶放在了他的手上,系上衣服遮擋住傷口,
僞裝成醉酒的狀态,
這樣可以晚點被發現,
留給蘇墨充足的時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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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書房裏,
趙國民剛派人找了一幫槍手來保護自己,
“老闆,老闆,大陸酒店那邊剛傳來消息,那個王建軍被殺了,是一個叫攝氏32度的殺手領了賞金!”
趙國民聞言不禁大喜!沒想到大陸酒店的速度這麽快。
“這麽快?!哈哈,這筆錢花的真值,早知道以前就都找他們殺人了。通知銀行,王建軍拿走的那張支票不用兌付了。”
“老闆,那這些槍手要不要撤走?”
“我都付了錢了,一周的時間一天都不能少。”
趙國民肉疼地說道,
“啾啾!”
這時,門外響起經過消聲器處理的槍聲,
“保镖!保镖!怎麽回事!”趙國民的手下對着門外守着的兩個槍手喊道,他可不認爲這是槍走火的聲音。
沒有任何回應,
趙國民的手下慢慢走向房門,
“啾啾!”
突然從門外射進兩顆子彈,
趙國民的手下瞬間倒地,眉心兩個幾乎重疊的彈痕清晰可見。
趙國民趕緊從抽屜裏拿出手槍,
門外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趙總,現在這棟别墅裏的閑雜人都被我清除了,麻煩開下門,我們倆可以坐下來談筆生意了。”
趙國民豈會當真,談生意怎麽會一來就把所有人殺了。
連忙打開了手槍的保險,推子彈上膛。
“趙總就是這麽招待客人嗎?如果我想殺你,你已經死了。”
“啾啾!”
從門外射來的子彈将趙國民的手打傷,
手槍掉在了書桌上。
“你看,我并沒有開玩笑。”
趙國民根本不敢動彈,更不敢用另隻完好的手去撿槍。
對方就像是有透視眼一樣,仿佛能看到他的一舉一動,隔着門都能精準地打中了他的手。
趙國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樣看來,對方确實說的是實話,如果想殺他的話,他已經死了。
“你到底想談什麽生意?”
這時,門鎖咔嚓的一聲之後,連着把手崩斷,掉在了地上。
門被緩緩推開,
趙國民終于看清了聲音的主人,
短發,臉上戴着一個關公面具,一手拿着槍,另一隻手裏把玩着一把軍刺,
那把軍刺越看越熟悉,
“你是那個攝氏三十二度!你是爲了那個懸賞嗎?我的錢已經轉到大陸酒店了。”
趙國民的臉上全是汗珠,王建軍的軍刺在這人手上,而大陸酒店那邊的消息,攝氏三十二度殺了王建軍,那此人的身份就很清楚了。
那個代号攝氏三十二度的殺手!
可是對方來找自己做什麽?
生意?
上一個懸賞的錢他已經付掉了啊,
他也沒有人想要殺掉了,
家裏的黃臉婆他雖然恨不得早點死掉,但現在不能死,他的案子還沒開庭,他還需要她父親證監會的關系。
“和那筆懸賞無關,我是來找你談另一件事的,我想請你懸賞把你自己殺了!”
趙國民連忙慌張地撿起桌上的槍,剛舉起來,
蘇墨的手就搭到了槍上,
槍套筒殼被迅速向後褪去,
接着零件碰撞的聲音,槍管、槍膛裏的子彈、彈簧,全都掉在了書桌上。
隻不過一個瞬間,
趙國民手裏的手槍就成了一堆零件。
“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反應。”
蘇墨又是一個瞬間,就幫趙國民組裝好了槍支。
趙國民哪敢再開槍,手槍抓都抓不穩,還是蘇墨扶了一下,才讓手槍沒掉下來。
蘇墨扶着槍口,對準了自己:“你看,爲了表示誠意,我讓你的槍對着我的心髒,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害你的。不過,我承認我的速度很快,就算你拿槍對着我,但你扣動扳機前,我肯定能殺死你。總之呢,爲了我們的生意,你最好不要扣動扳機。”
“可是你讓我殺自己。”趙國民顫聲道,盡管槍口對着對方,但他相信對方說到做到,自己根本傷害不了對方,感覺手裏的槍根本給不了他任何安全感,反而像燙手的鐵塊。
“你還沒聽我說完呢,我隻是和一個殺手有仇,他的名字叫判官,我要你幫我引出來,這樣吧,你掏出你全部的資金在大陸酒店上懸賞,雇那個判官來殺你,哦對了,我查過你現在的身家,除了因爲官司被凍結的資金,你還有2億的私人财産,懸賞就這個價錢吧。”
“你一定想問,既然是生意,那麽你的報酬是什麽?當然是你最寶貴的生命了。”
“........”趙國民的手指悄悄擺在了扳機上,
“怎麽,你難道覺得你的生命不值2億嗎?”
趙國民猛地扣動了扳機,
打官司需要錢,
沒有錢請大狀打官司,法律援助派來的律師怎麽鬥得過律政司的人,那幾十億的資金就解凍不了,他殺人的罪名也要被定死。
到時候他錢也沒了,人也進了監獄。
和死沒什麽不同,
所以他覺得還是要搏一搏,萬一眼前的人是外強中幹,虛張聲勢呢。
趙國民的手指在扳機上扣下去了!
但槍聲并沒有響,
手槍也沒有被拆成零件。
緊接着就是劇痛從手指傳來,
槍完好無缺,但扣動扳機的手指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