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電話之後,烏鴉畢恭畢敬地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問道:“靓女,還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你自己把自己弄暈吧。”蘇墨随口說道。
烏鴉一愣,随後狂喜,這意味自己死不了了。
連忙環顧左右,尋找把自己弄暈的東西,烏鴉先看到了牆壁,但很快搖了搖頭,撞牆太危險,書先生說的那般,忠臣勸谏撞牆而死,萬一弄巧成拙,就實在是太冤了。
視線掠過酒櫃又停了下來,烏鴉兩眼放光,
酒瓶砸人,古惑仔的專業技能啊。
趕緊跑到酒櫃前,拿起一瓶酒,倒空之後就往頭上砸。
“啪”酒瓶應聲而碎,但烏鴉仍然意識清醒。
烏鴉很後悔,許是腦袋被砸經驗豐富,砸過之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失誤,失誤。”看到蘇墨走近了一步,烏鴉連忙解釋道。
“我不喜歡看到這麽好的酒被浪費,你全喝掉吧。”蘇墨輕聲道,
烏鴉咬咬牙,拿起酒瓶直接灌了起來,
連灌帶砸了三瓶酒之後,烏鴉不知是喝醉還是砸暈了,終于倒在地上。
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确定确實是暈過去之後,蘇墨把烏鴉拖回了沙發,正對着房門。
喝了這麽多酒,又被砸了腦袋,到第二天早上都不一定能醒過來。
蘇墨看了眼時間,
不慌不忙地去了書房,打開保險箱,裏面有一百多萬現金還有一些金飾,蘇墨沒有去拿不方便處理的金飾,隻取了現金,考慮到幫派大佬的保險箱全空實在不合理,蘇墨拿走了五十萬作爲彈藥費。
蘇墨還在保險箱裏找到了東星在尖東堂口的花名冊,這東西得從正規渠道得到才有效果,等這裏事發了,這本花名冊肯定還會落到自己手裏的,所以蘇墨拿起翻了幾頁又放了下來。
檢查完現場有無遺漏之後,蘇墨将燈全關掉。
然後在大門後留了一顆小手雷,隻要周先生的人開門,就會引爆手雷,進而引發槍戰,殺死面對大門坐着的烏鴉。
布置完一切,蘇墨摸着黑從窗戶離開了别墅,
出門之後,蘇墨走到不遠處的一座電話亭,看了眼手表,算了下時間,拿起電話,撥通了999報警電話,
“喂,警察局嗎?我在西九龍海輝道8号聽到槍聲,有十幾個拿槍的匪徒進了一棟别墅。”
身爲好市民的蘇墨輕車熟路地用mary的聲音報了警。
以蘇墨從系統獲得的九龍區域經驗,隻要涉及到槍擊案,報警中心會立即轉到西九龍重案組以及附件的PTU,算算距離和時間,PTU大約五到十分鍾就可以到達。
而周先生家到這邊的距離馬上可以趕到。
果然,幾分鍾之後,蘇墨看到三輛黑色商務車在烏鴉别墅外停了下來,幾十個拿着槍械的黑衣人擁着缽仔糕的義父周先生進了别墅院門。
蘇墨走出電話亭,望着别墅的方向,心裏默數到十,正是從院門走到屋門的距離,
“嘭!”一聲巨響,
蘇墨嘴角一抽,這個周先生真是心急,沒做試探就直接破門而入,隻能祝他好運了。
“啪啪啪”
緊接着一連串的槍聲響起,
蘇墨知道烏鴉已經被打成馬蜂窩了,
目标達成,
望着遠處的PTU沖鋒車,
蘇墨慢悠悠地走入了黑暗之中,
私人恩怨私人解決,像周先生這種闖人家宅、殺人逞兇的社會罪犯,就不勞蘇墨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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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
開門的時候,發現小結巴還沒睡。
“你怎麽這麽晚還沒睡,我不是和你說我晚點回來........”
蘇墨還沒說完,就被小結巴一巴掌打斷了,
小結巴打完之後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後猛地抱住了蘇墨,
“我回來.....就發現那把槍沒了,你知我.....多擔心你嗎?”小結巴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蘇墨揉揉臉頰,拍拍小結巴的後背,笑着寬慰道,
小結巴發現蘇墨衣服上有個血點,連忙用手擦掉,然後拼命地搓揉,
“你是我.....男人,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下次你不要一聲不吭就去做事。”
蘇墨連忙應承,再這樣下去就變成言情劇了。
擦幹眼淚的小結巴把蘇墨的衣服扒了下來,從廚房拿了酒精,跑到衛生間燒了起來。
蘇墨撓撓頭,愣了半晌,有妻如此,真是無以爲報,隻能以身相許了,果斷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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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别墅裏,
西九龍重案組的高級督察梁小柔帶着夥計走進了别墅,現場實在慘烈,PTU與對方槍戰持續了十幾分鍾,直到對方全滅才結束。
“查清楚屋主和槍手是誰了嗎?”現場的血腥氣太重,女督察梁小柔捂着鼻子才能開口說話,
“頭兒,屋主是東星尖東堂主烏鴉,但槍手不是他的人,是新記周先生和他的手下。”
“東星?新記?房裏有沒有四仔?”
提到這兩個惡名昭彰的社團,梁小柔第一反應是毒品交易,
“沒有搜到,我感覺有蹊跷,PTU的師兄說,槍戰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東星的人,結束以後才在屋子裏發現東星的人已經全死了,可能是尋仇。”
“那個周先生呢?”
“這個被炸爛的屍體就是喽。”手下踢了一腳地上的一具殘屍。
“夥計,别亂動屍體好不好。”一個發際線堪憂的微胖男子擋住了梁小柔的手下。
“你是?”
“我是法證部高級化驗師高彥博,你可以叫我阿TIM,那位是法醫古澤琛,你可以叫他阿SAM!”
“我是西九龍重案組的高級督察梁小柔,請問有什麽發現嗎?”
“門有爆炸的痕迹,加上這幾位被炸死的死者,很有可能是屋内的人在門口放了手雷。”法證部高彥博介紹道,“這裏爆發了兩次槍戰,一次是警方來之前,黑衣人在爆炸發生之後對屋内射擊,你也看到了,屋裏的狼藉都是這個時候造成的;一次是警方來之後,黑衣人和警方交火,外屋牆上的痕迹就是那個時候造成的。”
“死者有兩撥,除了被炸死和被警方擊斃的人之外,死者都是中槍而死,手裏都沒有槍械,很可能是尋仇,在門口遭到伏擊之後,來人将屋裏的人全殺死了。所有死者死亡時間接近,沒有被拖拽的痕迹,死因無可疑。”法醫古澤琛給出了判斷。
“屋裏沒有任何翻動的痕迹,保險櫃裏的現金和首飾都在。”法證部高彥博補充道,
“另外,樓上卧室發現一個女人,服了藥,神志不清,門被從外面反鎖,鎖上隻有屋主的指紋,應該與樓下發生的事關系不大。”
結合死者的背景與法證法醫的初步勘察,梁小柔心裏已經有了判斷,應該是社團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