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音請問荊蟬誰是九尾狐時,就已經意識到,她已經潛伏在沈嶽身邊了。
荊蟬卻警告她,不該知道的别強求,以免招惹麻煩。
現在荊蟬要說的第二件事,卻是她最關心的。
設定沈嶽就是《觀星術》内所傳的災星商老大,那麽第四次入世追殺他的九尾狐,也隻能是他身邊的某個女人。
這個美眉,是誰?
剛開始時,蘇南音還以爲,她就是九尾妖狐。
荊蟬卻讓她摸摸尾椎處,有沒有尾巴。
有呢,就是。
沒有呢,就……哪兒涼快,就哪兒呆着去。
還真以爲是人不是人的,就想成爲狐狸精啊?
還是真以爲會幾手哄男人的小手段,就成爲娘娘座前的妖狐?
人,怎麽可能會長狐狸尾巴呢?
擱在以前,蘇南音要是聽到個說法後,肯定會嗤之以鼻。
現在她不敢。
兩蘇地區最有名的神棍,絕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
她說人可以長狐狸尾巴,就肯定能長。
那麽,那個狐狸精是誰?
根據自身爲好人标杆,蘇南音才用排除法,開始逐一排除沈嶽身邊那些女人。
隻要是能和他早上一起睜開眼的女人,都不是。
這一點,蘇南音還是特笃定的。
要不然,沈嶽真要和長了尾巴的某女早上一起睜開眼,就算不直接吓尿了,也會精神恍惚,整天日啊日的,說老子真牛皮,能和白素貞她老公許仙齊名。
陳琳不是,盡管那娘們确實長了一副媚眼。
和蘇南音齊名的聞燕舞不是,孩子都這麽大了。
任明明不是,要不然慕容自負也不會後悔抛棄她。
葉太李玟,更不是了,最多是人老珠黃不要臉。
葉修羅不是,現在那娘們滿腦子,都是給沈嶽開枝散葉的愚蠢想法。
謝柔情不是,雖說蘇南音不敢确定,她是不是被某男睡過,但肯定看過她多次的光屁屁。
展小白不是,不說倆人同居多久,單說她那清純小模樣,也不像是狐狸精。
可能是受荊蟬道長的影響,蘇南音在排除這些女人時,也是掐指來算,神棍姿态很足,和空門特有緣的樣子。
九尾妖狐的重點嫌疑對象,隻能是沒被沈嶽糟蹋過的。
沈嶽的小姐姐蔺香君。
聞燕舞家那個不争氣的熊孩子。
腦子有毛病的慕容嬌顔。
和蘇南音一般大,卻還是老處女一個的秦凝心。
那晚在櫻花會所,被沈嶽粗魯打尿了的柳初吻。
這五個原裝貨,都有可能是潛伏在沈嶽身邊的九尾妖狐。
哦,還有那晚在承平山莊,幫沈嶽胡攪蠻纏過的某妖男,和山間雅晴。
現在蘇南音已經知道,某妖男其實是個女孩子。
山間雅晴,也是個女孩子,還是被沈嶽那個啥多次的。
“莊純。”
蘇南音再三盤算過後,徐徐說出了這個名字。
在她所知道的這些原裝“候選人”中,就數莊純的來曆最神秘,蘇南音托盡了關系,也隻打探到她可能是傳說中的華夏寶貝,武力值特牛皮的那種。
雖說莊純相貌也很清純,可她卻是來曆神秘,武力值驚人,也多次放過早晚都會搞掉沈嶽的厥詞。
隻能是莊純了。
呵呵,你以爲,你是華夏寶貝,荊紅命看到你,都得客客氣氣的,你就能奪走我女兒她們的爸?
蘇南音心中冷笑着,本能的開始考慮,該用什麽手段,才能鏟除掉那條禍根。
可她唇邊的冷笑還沒散去,就聽荊蟬道長輕聲說:“蘇居士,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以人力,而試圖阻止天注定。要不然,你不但會遭到反噬,還會連累你的一雙女兒。當然,如果你不在意這些,那請你自便。”
蘇南音能不在意,她未來的一雙女兒麽?
她說她喜歡女兒,要遠勝過兒子,這是真心話。
一般來說,越是漂亮臭美的女人,就越是喜歡生養女兒,希望能延續她的美麗。
不知道,或者不相信她的命格已經改變,未來會有一雙小天使,蘇南音絕不會在意荊蟬的好言相勸。
她已經知道,也相信。
那麽,她最好是乖乖的别動歪腦筋,以免禍及未來的小天使。
“蘇居士,天亮了,你也該走了。以後,沒事就不要來找我了。我們兩個人的緣分已……唉。”
有些苦惱的歎了口氣,荊蟬緩緩起身,踩着小馬靴沒半點高人風采的,袅袅婷婷去了。
剛過去的這個晚上,荊蟬受驚吓過度,當前腦門上還有血污呢,最好趕緊好好睡一覺。
一覺醒來,希望天還是這樣藍。
阿彌陀佛……
在若有若無的佛号相送下,一晚上沒睡的蘇南音,心事重重的走出了道觀。
她相信,沈嶽無論是不是活着的死人,也無論遭遇了多麽無情的打擊,都是深愛着她的。
絕不會抛下她一個人,獨自遠遁。
果然,蘇南音剛走出道觀,就看到他坐在瑪莎拉蒂座椅上,一雙腳擱在車窗上,正盯着遠處發呆。
聽到車門被開的聲音,沈嶽幾乎凝滞的眼球,才微微滾動了下,回頭看着她,強笑道:“來了?”
“我們回家吧?”
蘇南音答非所問。
“好,我送你回家。”
沈嶽深吸一口氣,縮回腳,啓動了車子。
回家的一路,倆人都沒說話。
很快,車子來到了蘇南音的婚房别墅大門前。
蘇南音從小包裏拿出鑰匙,點了下遙控,伸縮不鏽鋼栅欄,無聲的打開。
沈嶽說話了:“我……不進去了吧。”
蘇南音嬌軀輕顫了下,卻沒看他,隻是盯着别墅客廳,沉默半晌,才淡淡的說:“今天,也許會有個非常漂亮的娘們,瘋掉。”
沈嶽屁也不敢放一個,馬上啓動車子。
車剛停下,蘇南音開門下場,快步走進了大廳内。
早就看到他們回家的林陽,已經知趣的躲在自己房間,戴上耳機,迅速陶醉在她的世界中。
蘇南音回到卧室後,踢掉鞋子,把衣服随意丢在地上,進了浴室。
昨晚沒睡覺,受驚吓又多,泡個熱水澡還是很有好處的。
沈嶽走了進來,看着虛掩着的浴室房門,愣了半晌,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衣服。
他剛把衣服收拾好,浴室房門開了。
蘇南音的聲音,傳出:“你進來。”
沈嶽強笑了下,剛要說什麽,她把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
這次,她是哭着說出來的。
美人相邀一起泡澡,還是淚美人,是個男人,就無法抗拒。
幾分鍾後,沈嶽輕撫着蘇南音的秀發,低低歎了口氣,擡頭看着天花闆:“蘇南音,我可能就是那個災星。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蘇南音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趴在他心口處,手指頭在他身上來回畫着圈圈,詛咒他……
既然她明明知道沈嶽是啥妖孽,還這樣沒臉沒皮的纏着他,沈嶽要是再有事瞞着她,那就是沒人性。
他索性把幾歲懂事後開始說起,包括他和陳明夫妻的感情,十幾歲時有刺骨的寒意出現,在部隊内正是仗着這個“金手指”,成爲了向南天的學生,被授予殘魄黑刺。
一直到他在賞月城下看到宋賞月,某妖孽終成龍形的事,全都講述了一遍。
他說的雖然簡單。
可這終究是他二十四年的成長曆程,等他說完時,太陽已經老高老高。
也口幹舌燥。
有老婆的男人,就是好。
沈嶽第十八次舔了舔嘴唇時,蘇南音出水芙蓉般站起來,片刻後,搬來了一打啤酒。
泡着熱水澡,懷抱七星美女,喝着透心涼的啤酒,講着讓人不敢置信的事,這……才是真正的享受。
“我的情況,和師兄李南方差不多。他是黑龍,我是白龍。呵呵,這就好比金庸大師筆下‘九陰真經’,和‘九陽真經’,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沈嶽笑了下,又感慨的說:“楊逍對李南方,莊純對我,也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渡劫成功。畢竟,傳說他是炀帝的再生,隻要搞定楊逍就好。可我,呵呵,卻有可能是被九尾妖狐,世代追殺的存在。無論我是誰,又是啥身份、職業,貌似都無法掙開被砍腦袋的厄運。”
蘇南音還是沒說話,隻是舉起易拉罐,和他輕輕碰了下。
不等他有所反應,她就昂首痛飲。
七星美女痛飲美酒的風姿,堪稱美不勝收。
淡黃顔色的酒水,自她嘴角淌出,落在雪膚上,混在清水中。
她這是在用痛飲此杯的豪邁動作,來告訴沈嶽……你,一定能渡劫成功!
好吧,看在男人絕不能讓女人失望的大原則上,沈嶽就算是再沒信心,也得傳銷分子那樣,大吼一聲我能行,喝酒……
爲了證明他能行,浴缸内的水,開了鍋那樣的沸騰起來。
倆人從前晚見面,到現在才多少個小時?
可他們“偷嘗禁、果”的次數,這都快趕上普通夫妻過半年了。
而且,每次都是火星撞地球般,毀滅性十足。
但此前所有次數加起來,也沒這次厲害。
畢竟男人占據絕對主動,需要來證明他能行時,總是沒輕沒重。
太陽,終于拖着沉重的腳步,一點點的往西山後落。
浴缸裏的水,還是原先的溫度,原先的水平面。
浴缸智能化,就是好處說不盡。
尤其浴缸的設計,也越來越人性化,既能有助于夫妻倆打水仗,還能帶給他們泡溫泉,泡睡着了後的輕松感。
當西邊的晚霞,越來越絢麗時,蘇南音終于發出一聲慵懶的鼻音,從香甜美夢中睜開了眼睛。
沈嶽也剛醒來不久,正在喝酒。
倆人四目相對片刻,蘇南音才輕聲說:“你如果是雞,我會随你滿天飛。你如果是狗,我就随你滿山走。”
嫁雞随雞飛,嫁狗随狗走。
明明有更簡單的話,她非得說的這樣複雜。
可也隻有這樣,才能表達出蘇南音不離不棄沈嶽的決心。
沈嶽把易拉罐湊到她嘴邊。
她喝了口酒,再說話時,清晰了很多:“荊蟬說,那個人,已經潛伏在你身邊了。”
“我知道。”
沈嶽眼前浮上莊純的樣子,淡淡地說:“其實,我已經見過那條尾巴了。”
蘇南音嬌軀立即劇顫,嘎聲問:“是不是莊純!?”
是。
沈嶽剛要說出這個字,話到嘴邊時,卻又愣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