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愛你。”
“嗯,我知道。你已經說了一百八十七遍了。”
“老公,我要給你生孩子。”
“你說了一百三十五遍。”
“老公,不許則怪我爸媽。”
“你已經說七十五次了。”
“老公,我還想要。”
“你已經……啥?蘇南音,你還有點人性沒有啊?天都快亮了,你已經要了七次!”
原本躺在浴缸内,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了的沈嶽,聽蘇南音這樣說後,立即怪叫着坐起來,一把推開她,擡腳跳到了外面。
沈老闆剛跑出浴室,背後就傳來這娘們特不要臉的吃吃笑聲。
那就是一條毒蛇啊。
隻要沈老闆舍不得離開十八号别墅,哪怕是他躲在某間客房的衣櫃内,都能被她找到。
天,亮了。
太陽公公笑眯眯的冒出腦袋,散發萬丈金光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半。
林陽打着哈欠的開門,走出了卧室。
然後,她就呆住。
家裏,這是遭賊了麽?
不然,爲什麽沙發,櫃子等家具亂七八糟不說,滿地都是衣服啊,書本啊,水果,酒瓶子,甚至還有讓正經女孩子看了後,就會臉紅的那種衣服?
戰場。
也不知道傻楞多久,林陽才想到了這個詞。
貌似,也隻有這個詞語,才能形容整整一個晚上的慘烈戰鬥。
戰場都這樣了,參戰雙方能好到哪兒去?
林陽真怕會聽到蘇總的哀哀哭聲,說啥我的個好人兒啊,你怎麽就咽氣了呢?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去外面晨跑。
林陽立即轉身,小跑着沖出了十八号别墅。
跑出很遠後,她才心有餘悸的回頭,喃喃的說:“原來,徹底放開了的蘇總,竟然是這樣的可怕。沈嶽,身爲好朋友,我隻能爲你在暗中祝福,希望你能順利活到八、七六五四……還是三十吧。”
但有些娘們,則沒這麽高的覺悟。
人家無視滿地的狼籍,精神矍铄的穿着黑色睡袍,踩着一雙雪足,嘴裏哼哼着《今天是個好日子》,系上小圍裙,走進了廚房。
要不是看在“九”這個數字特别有意義的份上,蘇南觀音說啥也得在林陽倉皇逃離之前,在大衣櫃内湊個整數。
她也很累。
她不但感覺骨頭都散架了,關鍵是渾身酸痛的幾乎沒有了直覺。
但她不在乎。
哪怕是累死呢,她也要那樣做。
當前除了那樣做之外,蘇南音找不到任何的方式,來釋放她天大的幸福。
盡管,她隐隐察覺出某個土鼈,在那方面簡直是非人,之所以鬼哭狼嚎,純粹算是回報給她的“征服”感。
但她還是很得意。
唉那個啥啊,現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要想找個“經用”,還又疼愛老婆的男人,簡直是太難了。
因此,哪怕蘇南觀音骨頭都要散架了,也要親自下廚,給蜷縮在衣櫃内的那個家夥,做、愛心早餐。
下午兩點半。
蘇南音特郁悶,她做個飯而已,怎麽可能用了足足六個小時呢?
唉那個啥啊,也不能怪她。
誰讓她做着做着,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呢?
一覺醒來後,窗外的天色更好。
飯菜的香氣,不住撥動着蘇南音的嗅覺神經。
肚子裏,傳來“我餓,我餓”的叫聲。
幸福的榮光,籠罩着這棟别墅。
當傳說中的蘇南觀音,左手反按着酸痛的纖腰,踩着雪足打着哈欠走出廚房後,外面客廳滿地的狼籍,已經被收拾好了。
林陽還沒有回來。
那麽,收拾屋子的人,隻能是沈嶽。
懂得疼老婆,會做飯,還搶着幹家務,關鍵是活好……的男人,絕對是稀世珍品。
同樣都是睡了六個小時,憑什麽他的精神,要遠超蘇南觀音?
這也太沒天理了!
蘇南音決定,她要讓這個家夥再次變成霜打了的茄子。
可這家夥,終于露出了他猙獰的嘴臉,坐在沙發上,用輕蔑的眼神看着她,冷笑:“蘇南音,勸你别雞蛋碰石頭,自己找死。那個啥,你不行。”
王者一般的蔑視,絕不是色厲内荏。
而是有強大的底氣!
蘇南音立即變成了霜打的茄子,沒了骨頭那樣趴在他懷裏,小女生那樣嬌嗔着,小拳頭砸他。
她明明比沈嶽大了足足四歲,卻在他面前裝嫩,簡直是太讓人……幸福了。
“我會疼你一輩子。”
沈嶽感覺,他要是不說這句話,極有可能會遭雷劈。
可蘇南音卻冷笑:“不行。”
沈嶽皺眉。
蘇南音又說:“是十輩子,一百輩子,一千一萬輩子。”
唉,蘇南觀音撒嬌時,基本沒有底線。
尤其吃飯時,非得喂沈嶽吃。
用勺子,筷子不行嗎?
非得用嘴。
簡直是太不講衛生了,她萬一有個啥傳染病,沈老闆豈不是要哭了?
關鍵是,隻許她做,卻不許他說。
他一說,她的手就會變成老虎鉗子,狠狠的掐他。
看來,女人就是不能慣着。
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慣。
不然,她就會成爲一家之主。
嗡,嗡嗡。
就在蘇南音又要咬住一塊肉,來懲罰他的胡說八道時,案幾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蘇中天。
昨晚愛女的愛郎,随着一聲巨響,在烈火中永生了,蘇中天兩口子的心痛程度,不會比她少多少。
關鍵是“愧疚”這玩意,太折磨人了。
他們多想跑來這邊,安慰下愛女,說男人千千萬,死上三五個都不算啥,反正咱貌美如花,還怕沒男人要啊?
可他們不敢來。
他們擔心,傷心欲絕的愛女,會在看到他們夫妻後,拿出手槍,直接斃掉他們。
必須得給愛女一定的冷靜時間。
度秒如年的蘇中天夫妻,終于忍不住撥通愛女的電話,用近乎于卑微的語氣,詢問能不能來别墅?
“爸,媽,你們不用來了。”
看蘇南音拿起電話後,就變得如此正經後,沈嶽心中隻能感慨,每一個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
剛才的蘇南音,那就是……身心都腐敗女的代言人。
現在的蘇南音,則是冷靜的,理智的,正經的好孩子。
蘇南音在接電話時,特意打開了免提。
沈嶽就聽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哭泣聲:“觀音,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下輩子,媽媽就算給你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媽,不要和我說對不起啊。我沒事,更沒責怪過你。因爲,無論換成誰是你,都隻能那樣做。”
蘇南音雖然酷會演戲,可她說出的這番話,則是肺腑之言。
當然,前提是她的男人,并沒有死。
如果她男人死翹翹了,呵呵,她會真心不怪蘇母?
親母女倆,都不行啊。
“那,那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不等蘇南音說什麽,蘇母止住了哭聲:“南音,我已經把那段視頻,給老爺子看了。”
蘇南音眉梢猛地抖動了下。
她當然知道,蘇母得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把那段視頻,給老爺子看。
蘇母這是在懲罰她自己,也希望能被蘇家懲罰。
她可能都做好了自我放逐的準備,和蘇中天離婚。
盡管,二十五年前的那段不堪回首,她是被陷害的。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香樓。
遲遲沒有等到蘇南音回話的蘇母,低聲問:“你明天晚上,能回來嗎?不是去我和你爸的住處。是去老爺子那邊。我希望,你能回來。無論怎麽說,我都要給你們一個交代。”
“明晚,幾點?”
蘇南音輕咬了下嘴唇,低聲問。
“七點吧。”
“好。明晚七點,我會準時去爺爺那邊。”
蘇南音點頭,纖指在屏幕上滑了下,結束了通話。
沈嶽說話了:“你不該這樣折磨他們的。畢竟,他們也是沒得選。而且,我能從你、媽的語氣裏,聽出了濃濃的死志。”
“那是咱媽。”
蘇南音翻了個白眼,随即淡淡地說:“雖然那是咱媽,可無論是誰,做了錯事後,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隻有這樣,她以後再遇到那些卑鄙小人時,才不會做昨晚的事。”
不等沈嶽說什麽,蘇南音雙手捧起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認真的說:“老公,你能真心接受我媽嗎?”
咦,這話聽起來好别扭哦?
沈嶽愕然瞬間,笑道:“你讓我咋做,我就咋做。木辦法,誰讓你年齡比我大,是吃嫩草的老牛……啊,我要死了。”
先狠狠掐了這厮一把後,蘇南音卻又心疼的,在被掐的地方,親吻了下。
唉,這娘們的腦子,啥時候才能徹底恢複正常?
不用蘇南音解釋啥,沈嶽也知道“香樓”是個啥樣的存在。
話說他家葉太李玟,就是香樓的黑卡會員。
相比起葉太李玟來說,蘇母完全是“點到爲止”,尤其她是被陷害的。
那個不堪回首的晚上,隻能說是一個污點。
這個污點,肯定能影響她的人生,但卻不能改變她賢妻良母的本質。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尤其蘇母還爲全世界人民,貢獻了光彩奪目的蘇南觀音。
“你放心,我早晚會把那個香樓,連根拔掉。”
沈嶽也雙手捧着蘇南音的臉蛋,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所有知道某個視頻的人,都會死。”
蘇南音笑了,緩緩搖頭:“老公,不要。我媽可沒你想的那樣懦弱。其實,有些事,隻要能勇敢面對,就不再是事。就拿我來說吧,我就是道德敗壞的女人,我就是愛上你了,我就是要爲你離婚,我就是要爲你生孩子。别人又能把我怎麽着?昂,能把我怎麽着!”
她說這些的聲音雖輕,卻帶着鋪天蓋地的霸氣。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蘇南音爲沈嶽做了什麽。
可除了站在道德的高度上,罵她之外,能把她怎麽着?
有其女就有其母啊。
蘇母一旦勇敢面對現實,她就是被玷污過,别人能把她怎麽樣?
沈嶽也不能把她們母女怎麽樣。
他隻會無語的連連點頭,然後豎起了雙手大拇指,以表示小生佩服你們是五體投地。
“哼,你肯定在心中罵我們母女倆不要臉。”
蘇南音卻輕哼了聲,從他懷裏站起來,踩着雪足走向樓梯:“來,你來老婆姐姐的房間。”
沈嶽臉色大變:“蘇南音,你不要命了?”
蘇南音一右手扶着樓梯欄杆,纖腰微擰,回眸笑道:“狗尾巴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