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
自抽過耳光。
被柔情罵了個狗血淋頭後,安晴才明白,沈土鼈另有新歡踹開她,其實也就那麽一回事。
柔情說的特對,就憑安晴這臉蛋,這身材,腦袋上散着的名校畢業生光環,想要啥樣的男人,沒有?
盡管姐妹倆都很清楚,安晴被沈嶽傷害過後,都不會再和哪個男人來往。
這也是柔情爲什麽讓她好好讀書,等待機會的真正原因。
被狼心狗肺的姐夫踹開,安晴都能想得開了,更何況落選李教授篩選得意門生的名單呢?
不算啥啊。
京大又不是李國建一個教授。
隻要安晴振作起來,就憑她的學霸風采,哼哼,完全可以拜在王教授,張教授的門下。
蓦然想通這些後,安晴芳心大悅……開始後悔,剛才自抽嘴巴時,幹嘛要用那麽大力氣。
安晴剛擦了擦淚水,卻忽然看到了一個黑影!
幽靈那樣,站在東邊十多米處。
愛情森林内的光線不好,隻能看到黑影,看不出是誰,長什麽樣。
安晴被吓一跳,純粹是沒任何思想準備下的本能反應。
但等她飛快的從地上站起來,反手抱住樹後,就鎮定了許多。
話說安晴小姨子可是有雙大長腿,前些天剛結束的冬季運動會上,她還拿到了八百米的冠軍。
一看大事不好,撒腿就跑的本事,還是很要的。
更何況,這是在象牙塔内。
一般的社會閑雜人等,也不敢晚上流竄到這兒來作案。
“誰、誰在那兒?”
安晴雙手緊緊攥起,做好随時撒腿狂奔着,尖叫着來人救命啊的準備,低聲喝問。
黑影緩步走過來時,說話了。
是個男人,語氣特溫和:“别擔心,是我。我是宋旌旗。呵呵,今天中午在二号食堂内時,我們曾經見過面。”
宋旌旗?
宋旌旗是誰?
安晴雙眸滴溜溜的來回轉着,腦海中飛快搜索着這個名字,今天中午在二号食堂内,都是見過誰。
哎呀,食堂内那麽多人,基本個個都和安晴女神打招呼,而且她當時看誰,誰都特像土鼈姐夫……哪兒還記得宋旌旗曾經對她自我介紹過?
宋旌旗還以爲,在他自報家門後,安晴馬上就能想到玉樹臨風的他……
爲幫安晴重溫他的印象,他還特意拿出手機,讓屏幕亮光照在臉上。
啊,這張綠森森的臉,好可怕哦。
尤其還滿臉陰森詭異的笑,不會真是從地獄内跑出來的厲鬼吧?
如果宋旌旗知道他的動作,卻給了安晴這樣的感觸後,肯定不會潇灑的笑笑,語氣更加溫和:“謝安晴同學,我……”
“你等等,别過來。”
安晴打斷了他的話:“退後,慢慢地退後。對,一直退出樹林,去外面草場内。舉雙手,我是說把雙手舉起來,讓我看到。”
沃草,這是什麽情況?
宋旌旗特懵比。
他已經自報家門,更用手機屏幕的亮光,照亮他英俊不凡的容顔了,謝安晴怎麽還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讓他高舉着雙手,慢慢退出樹林呢?
他很生氣。
可想到訂好的計劃後,宋旌旗又強壓下怒氣,隻好高舉着雙手,慢慢退到了外面的草場上。
草場四周,都有射燈照耀,還有些愛運動男生,在不遠處踢足球。
安全。
安晴這才放心,走到宋旌旗面前兩米處,仔細端詳起了他的臉。
宋旌旗的怒氣消失,溫文爾雅的笑容,讓璀璨星辰都黯然失色。
可他臉上的笑容,卻随着安晴搖頭,說出來的這句話,凝固:“抱歉啊,我還是對你沒任何的印象。”
這丫頭的腦袋,被驢子踢過嗎?
宋旌旗嘴角猛地抽了下,無形的怒火從心中蓦然騰起,卻又不再次壓下。
人家安晴對他沒任何的印象,也是錯誤?
就因爲他長得帥,今天中午,又主動和安晴自我介紹,就要人家必須記住他?
話說宋旌旗還是很有幾分肚量的,呵呵輕笑:“呵呵,那麽我再次主動介紹下吧。我叫宋旌旗,大宋旌旗招展的宋旌旗。”
“大宋旌旗招展?嗯,這句話,今天中午好像在食堂聽誰說起過。”
小嬌憨說到這兒後,總算想到中午的某個片段,也意識到她下意識說出來,會讓人家感覺難堪了,慌忙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尴尬的笑笑,以表示抱歉。
宋旌旗的心兒啊,頓時癢了。
隻爲小嬌憨的這個本能動作。
他就想:“雖說謝安晴是草根出身。可無論是臉蛋,還是相貌,那都是不輸給蔺香君、權妍姿和慕容嬌顔的存在。我和她生的孩子,也肯定能集合我們的優點。男孩像我英俊,女孩像她可愛美麗。”
不得不說,宋旌旗的聯想能力,還是特出彩的。
當然,這也和他下決心,一定會把謝安晴追到手有關。
他把這個心願,告訴了師母王美娴。
他在那份百人名單上,查到安晴的詳細資料,知道她想成爲李國建教授的得意門生,簡直不要太簡單。
王美娴很贊同他的決定。
畢竟,這個廢物在承平山莊追求蔺香君失敗,當場被沈土鼈戴帽子,更被慕容嬌顔冷嘲熱諷後,已經被關在了豪門大門之外,那麽退而求其次,追求和她齊名的老牌校花,也算是明智之舉了。
而且倆人都感覺,宋旌旗追安晴,那絕對是手到擒來。
第一,宋旌旗人長得帥,海歸中的佼佼者,更是京大的助教,堪稱才俊。
第二,他雖然“自決于”豪門之外,但卻不會因此,就被沈家的當家主母抛棄。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安晴想拜在李國建教授門下,恰好宋旌旗能輕松幫她搞定。
得到師母的高度贊許後,宋旌旗立即付諸行動,把安晴的名字,從最新的名單中劃掉。
既然已經确定安晴會拜在李國建門下,他爲什麽又劃掉她的名字?
安晴出身草根,比誰都渴望,能拜在李教授門下,邁上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台階。
根據她的自身條件,也足夠有資格成爲李教授的門生。
結果……卻落選了呢?
那麽,安晴肯定會無比的失望,無法接受這個慘酷的現實。
事實證明,今晚候在體育館門口,躲在暗中始終關注安晴的宋旌旗,也确實看到了,他最希望看到的那一幕。
安晴在看過那份名單,茫然失措半晌後,就再也不管不顧,淚流滿面的飛奔出了體育館。
先讓她絕望,再給她逆轉性的希望!
這才是最高級的泡妞手段。
當然,宋旌旗如果知道安晴痛苦,不僅僅是落選名單,主要是看到土鼈姐夫和某公主在一起的話,就不會這樣過于自信。
可他不知道啊。
于是,宋旌旗就在滿腦子都是土鼈姐夫的小嬌憨,總算想到和他有關的片段後,再次溫文爾雅的笑着:“謝安晴同學,恭喜你。你已經不用在通過任何的篩選,從這一刻起,就是李國建教授的弟子了。”
什麽?
我不用經過任何篩選,就能拜在李國建教授門下了?
安晴呆了。
小嬌憨的反應,早就在宋旌旗的意料之中。
他馬上解釋道,之所以把安晴的名字,從五十人名單中劃掉,是李國建教授親自吩咐的。
因爲李教授早就知道,安晴是個各方面都特别優秀的好學生。
這樣特優秀的學生,還用和别人那樣,通過幾次篩選,才能成爲李教授的門生?
既然沒必要,那就把她的名字,從名單中劃掉呗。
欽定!
這個詞彙,就是安晴不用通過任何篩選,成爲李教授得意門生的全過程。
她該爲此驕傲。
爲此自豪。
爲此載歌載舞,大力感謝宋助教能帶給她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宋旌旗不奢望安晴能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畢竟,倆人還不算太熟悉。
但她肯定會伸出她的小手手,握住宋助教的手,篩糠般的哆嗦個沒完沒了吧?
木有。
木有的意思呢,就是安晴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差點砸昏,終于清醒過來後,隻是滿臉驚喜之色,給宋旌旗深深彎腰,瞻仰死者那樣接連三鞠躬,感謝他送來的好消息。
宋旌旗有些郁悶。
不過,他也深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
反正以後整天都會在一起,就憑他的本事和條件,還怕泡不上一個草根美女?
真要是那樣,宋旌旗也不是那種不知道西楚霸王般的無知。
就這種沒任何背景的草根,被霸王了後,哭過尋死覓活過,也就接受幸福的命運了。
心中打定主意後,宋旌旗故作淡然的客氣幾句後,話鋒一轉:“安晴同學,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學習之外的特長,除了繪畫之外,就是笛子演奏。”
“我最得意的特長,就是吹笛子。其次,才是繪畫。”
小嬌憨被大餡餅砸的特高興,再看宋旌旗時,就感覺順眼了很多。
可……唉,宋助教明明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樣子,爲什麽怎麽看,都比不上土鼈姐夫呢?
“是嗎?那可太好了。”
宋旌旗故作驚喜的樣子,說:“是這樣的,今晚是李教授篩選得意門生的晚會。爲給他老人家助興,師母、也就是王美娴助教,決定要在晚會上,給大家表演一個節目。不過,因吹笛子的同學有事,暫時退出。我忽然想到你資料上的特長,這才來找你。希望,你能配合師母,表演好這個節目。”
宋旌旗已經講明白,他是李國建教授在國外的得意門生。
那麽,李教授的老牌王美娴,就是他的師母。
而王美娴,又是和安晴齊名的四大校花之一,倆人當然“熟悉”。
安晴既然身爲老牌校花,早就不是雲渺那種和人說話都臉紅的小雛。
能有機會展示自己時,安晴絕對不會放過!
就爲,土鼈姐夫今晚也在體育館内。
她要讓土鼈姐夫看看,她雖然沒有某公主那樣的尊貴家世,可她吹、吹笛子的功夫,哼哼,他可沒見識過。
安晴立即追問:“王助教,要表演什麽節目?”
“白狐。”
宋旌旗轉身,看着體育館那邊,語氣特空靈的說:“師母,要在上千學子教職工面前,化裝成一隻爲尋找愛情,結果卻在寒夜的田野中,迎風獨自翩翩起舞的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