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個男人,在任明明心中占有相當重要的位置。
第一個當然是父親。
每每想到已經過世的父親,任明明心底都會浮上萬般柔情,忍不住鼻子發酸,眼圈發紅。
第二個是沈嶽。
她認識沈嶽才大半年,而且倆人相識的過程貌似一點都不愉快,但現在想到他後,隻會感覺有股子莫名的邪火,自小腹間騰起,滿腦子都是不可描述的畫面,隻想快點跪在他面前……任由她把嘴唇咬破,都無法壓制那種蠢蠢欲動。
第三個男人,就是慕容自負。
憑良心來說,慕容自負是個标準的君子,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後,私人生活方面相當的幹淨,特崇尚一夫一妻到白頭。
隻是他性格過于狂傲,不喜歡任何人違逆他的意思,哪怕是任明明,不管是在外還是在家,都得乖乖聽他的話。
這是個好男人,可卻給了任明明相當大的心理壓力,這也是她說啥也得放棄優越的少奶奶生活,來地方上工作的原因。
在他面前,任明明總會感覺呼吸困難。
當葉修羅給她和慕容長安潑髒水時,任明明都怕的想跳樓自殺……
終于鼓足勇氣和他離婚後,任明明感覺到了從沒有過的輕松。
簡單的來說,慕容自負的狂傲強勢,給任明明留下了相當大的心理陰影。
哪怕他們倆早就離婚,可任明明隻要想到他,還是會有種說不出的怕。
這也是她明明有身還算可以的散打功夫,但在慕容自負撞破她和沈嶽的“奸情”,怒吼着撲上來,一腳狠狠踢過來,她卻吓得忘記了躲,隻閉上眼,張嘴發出一聲尖叫。
砰!
一聲悶響過後,任明明卻沒感覺到痛,下意識的睜開了眼。
她看到慕容自負再次仰面栽倒在了麥地中,沈嶽右腳踩在他心口,冷着臉的怒聲喝斥:“沃草,你特麽是不是有病啊?你們已經離婚,你還有啥權利管她和誰來往?”
沈嶽雖說經常的打女人……但實在看不慣别的男人,對女人動粗。
話說沈嶽每次打女人,都有充分的理由,要是不打,渾身都會發癢。
可慕容自負又有什麽理由,打任明明呢?
就因爲她是他前妻,離婚後也得忠于他們曾經的愛情,不能再和别的男人來往?
這也太霸道了些。
“姓沈的,你給我滾開。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慕容自負嘶聲叫着,英俊的臉漲紅,猙獰,特吓人。
沈嶽不怕,隻是冷笑着剛要說什麽,任明明卻瘋了般從機房屋子裏撲出來,擡手就把他推了出去。
還沒等沈嶽明白過來,這娘們就撲上去,伸手對着他的臉狠狠抓了下來:“惡棍,是誰讓你打他的?你滾,滾開啊!”
沈嶽懵比……
幸虧他的本能反應還在,及時躲避。
任明明的白骨爪雖然沒有抓到他臉,卻在他脖子裏狠狠抓了幾道血痕。
火燒般的疼痛,讓沈嶽勃然大怒,左手抓住任明明的手腕,右手擡起,就要給她一大嘴巴。
吓得任明明連忙閉眼。
她沒有聽到耳光聲,也沒感覺到臉蛋疼痛,隻聽到沈嶽低低歎了口氣。
幾根手指,好像春風那樣,在她吹彈可破的臉頰上輕輕掃過。
沈嶽終究舍不得打算是他的女人。
但以後,他再也不會把任明明當作是他的女人。
沈嶽笑了下,轉身快步走向路邊。
他雖然濫情,私生活糜爛的讓人蛋疼,可他卻相當在意每一個在乎他的女人。
既然任明明在乎慕容自負,勝過在乎他,沈嶽隻會毅然轉身,給她留下一個偉岸的背影……
慕容自負還在咆哮,雙眼發紅惡狠狠盯着沈嶽的樣子,比瘋虎還要吓人。
但他絕不會追上去,和沈嶽動粗。
明知道動粗不是人家的對手,卻還追上去,那就是在犯傻。
他不敢對沈嶽動粗,卻敢這樣對任明明。
尤其在沈嶽轉身快步走開後,任明明才猛地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刷地蒼白,呆愣當場望着他的背影,小嘴不住張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樣子,讓慕容自負看了後,更加憤怒,大吼一聲賤人,擡腳狠狠踢了過去。
任明明還是沒躲。
這次沈嶽也不會及時出手,制止慕容自負的暴力行爲。
他這一腳,狠狠跺在了任明明小腹上。
随着一聲悶哼,任明明足足被跺出三米遠,雙手抱着小腹,跪起來以額觸地,眼前發黑,隻想嘔吐。
慕容自負還不罷休,撲上去擡腳,劈頭蓋臉的猛踹。
邊踹,邊怒吼着罵她是個不要臉的賤人。
任明明隻是盡可能蜷縮起嬌軀,蝦米般的動也不動。
她越是這樣,越被慕容自負以爲是心虛的表現,下腳更狠,竟然專門對她的腦袋,心口和下面出腳。
“你幹什麽?住手!”
就在慕容自負看到麥地裏又快拳頭大的石頭,彎腰抓起來,正準備狠狠砸在任明明頭上時,有人怒吼着撲了過來,重重撞在了他身上。
是老曹。
慕容自負喝令兩個保镖滾開後,看大門的老董,就意識到不對勁了,馬上打電話給老曹,讓他速速過來看看。
等在後面草場内訓練的老曹,帶人跑過來時,沈嶽已經走遠了。
而慕容自負,正在機房屋子面前的麥地裏,對任總進行慘無人道的毆打。
老曹見狀大吃一驚,來不及詢問老董究竟是個啥子情況,拔腿向這邊撲來。
他殺來的恰是時候。
如果晚來幾秒鍾,慕容自負那塊石頭,肯定重重砸在任明明頭上,就算不直接把她打死,下半輩子當個植物人是沒跑的。
慕容自負害怕沈嶽,卻不怕老曹等人。
實際上他來到盛世安保,看到任明明正穿着作訓背心,親自帶隊在草場跑圈訓練時,就對老曹等人恨得眼冒金星了……
任明明在跑步時,那對幾乎要撐破衣服的豪奶,上蹦下跳,能是這些土鼈偷看的?
被撲倒在地上後,慕容自負吼叫着爬起來,喝令兩個沖來的保镖:“給我打,打死這些鄉巴佬!”
假如任明明開的公司,是一般公司,老曹人再多,估計也不是兩個職業保镖的對手。
甚至,在兩個保镖嘴裏發出阿打的叫聲,擡腳把旁邊的小虎給踹出去後,大家隻會吓得一哄而上。
可任明明偏偏開的是安保公司,别說老曹等人了,就連看大門的老董,誰要是冒犯了他,都會挽起袖子瞪起眼,喝問信不信老子削你。
小虎被保镖踹倒,主要是猝不及防。
“還特麽愣着幹嘛呢?給我打,打不死就行!”
老曹不愧是任總着力提拔的人,見狀後不再客氣,怒吼。
老曹的話音未落,早就看不慣慕容自負等人那樣子對任總的小虎,老白等人,立即嗷嗷叫着,反撲。
慕容自負那兩個保镖,雖說也是高手……但盛世安保公司的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何況又是在自家地盤上,人多勢衆,要是再放不倒兩個保镖,那大家幹脆辭職走人算。
嘁哩喀喳一頓狂扁,兩個被淹沒在人群中的保镖,很快就死狗般再也不動彈了。
不過卻沒誰再對慕容自負動手。
無論怎麽樣,這都是任總的前夫,大有來頭的主。
二十多個安保,把任明明團團包圍了好幾圈,都冷冷看着發呆的慕容自負。
雙方對視了好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任明明才發出一聲輕哼,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腳步踉跄又差點摔倒,老曹及時伸手。
任明明很自然的挽住了他胳膊,右手撩起遮住臉的發絲,擡起蒼白的臉,自一群男人中間看向了慕容自負。
賤人!
慕容自負張嘴,正要罵出這兩個字,滿嘴都是鮮血的任明明搶先說話了:“慕容自負,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我們,現在已經不再是夫妻。你,沒有任何的權利,來幹涉我做什麽,和誰交往。”
狠狠抓了沈嶽一把後,任明明就傻掉。
她能聽到内心有個聲音在尖叫:“任明明,你這是在做什麽呀?你已經不再是慕容家的少奶奶了。你現在是盛世安保的老總,也算是沈嶽的人了。你,怎麽會在他護着你時,幫前夫傷害他呢?”
沈嶽轉身離開後,任明明才知道,她原來怕慕容自負,怕到了那種地步。
要不然,她明明已經和慕容自負離婚,可再次接到他希望複婚的電話後,也不會心中惶恐。
不會在沖進機房屋子後,就着了魔般的狂吻沈嶽,跪在他面前解開他的腰帶。
不會在慕容自負擡腳踢向她的臉時,吓得連躲都忘記。
更不會在沈嶽出手後,她瘋了般撲過去,抓撓他……
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任明明很怕慕容自負,想從沈嶽哪兒尋找安全感,卻又用抓他的動作,來讨好前夫。
隻等沈嶽轉身離開,慕容自負不敢去追他,卻隻敢把她往死裏踢後,任明明才恍然醒悟,她……有多麽的傻。
這樣的男人,無論身份地位有多尊崇,長相又有多麽的英俊,給她形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都算不上真正的男人。
任明明蓦然清醒後,卻沒立即爬起來反抗,那是因爲她想借助慕容自負的暴力,來懲罰她犯下的錯誤,來向沈嶽表示忏悔。
還有一點……被他打過後,任明明就感覺再也不欠他什麽。
慕容自負可沒想到,任明明敢當着這麽多人,對他說出這番話來。
他氣急敗壞,脖子上青筋繃緊,嘶吼:“你這個恬不知恥的賤人!你還…”
“我就是賤人。”
任明明松開老曹,擡手擦了擦嘴角鮮血,從一群男人中走了出來,雙眸死死盯着慕容自負,面帶吓人的笑:“慕容自負,你算是看清我了。我就是恬不知恥。實話告訴你,在和你離婚後,我就已經和沈嶽好上了。我現在,特癡迷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每晚休息之前,我都幻想能抱着他一起睡,讓他抓着我的奶……”
“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
慕容自負再也無法忍受,嘶吼着撲向了任明明。
任明明還是沒躲。
卻在慕容自負撲過來時,擡腳,狠狠踢了出去。
砰!
随着慕容自負發出的悶哼,他第三次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