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白甯願去死,也不想變成宋賞月。
她已經回來兩天了,可隻要一想到宋賞月的樣子,還是會感覺胃部極大的不舒服。
那樣活着,有什麽意思嗎?
就算有意思,展小白也不會稀罕。
但她潛意識深處,肯定還有着最後的一絲僥幸……希望老爸說的對,沈嶽就是那個人。
能不怕蝶戀花的男人,就能改變曆代賞月城城主的邪惡基因詛咒。
沈嶽不怕。
可展小白也親耳聽他說,某得道高僧早就算到他會在今天,遭遇某個老不要臉的女人,會對他吹劇毒蝶戀花,爲此給了他一顆藥丸。
根據展小白對這厮的了解,他撒謊的成分很大。
也就是說,沈嶽極有可能就是那個人。
可這又怎麽樣呢?
展小白絕不會讓他看到,她會長出尾巴來的妖邪樣子。
看到沈嶽痛扁宋賞月時,展小白高度興奮中,精神也有些恍惚,仿佛她就是那個女人。
無論沈嶽是不是那個人,展小白都不會讓他碰。
就讓這邪惡的基因,在她這一代結束吧。
就讓深藏向西山下的賞月城,變成廢墟吧。
長狐尾的種族,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這兩天,展小白想了很多。
越想,越心煩意亂,腦袋也痛。
更嚴重的是,她晚上睡不着。
要不然,三更半夜的,她有必要獨自駕車,來到這條小河邊,發呆感慨人生?
在捧起那條發瘋的魚兒時,展小白就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會想這件事了。
就把賞月城的那一幕,當作是一場荒誕的惡夢。
她以後的心思,都放在公司上就好。
沈嶽從葉修羅手中接過振華集團後,把展小白“提拔”成了秘書。
不過無論是張良華等人,還是展小白自個心中都很清楚,她才是振華集團的老總。
啥沈嶽隻要走法律程序,分分秒秒就能把展總給拉下馬啊?
啥展總就該有點覺悟,别仗着和那厮關系不一般,就鵲占了雞窩,玩不要臉……
總之,展總就是展總,别說是沈嶽和葉家來要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捧着律法,來給她講解公司是誰的,都會被她一口啐遠。
如果不跋扈點,還有啥資格給那厮當小姨?
也就本小姨的覺悟高,視金錢如糞土罷了。
要不然,她隻需對沈破人打個響指,那厮也得乖乖把星沈集團雙手奉獻。
展小白隻想給沈嶽當小姨,好好經營父親的産業。
了不起,這厮和某娘們結婚時,她會獻上假裝很真摯的祝福,再給個大紅包,然後躲在屋子裏痛哭一場,就四大皆空了。
她是絕不會像奶大沒腦,還不要臉的任明明那樣,現在一門心思隻想給那厮當情人。
身爲一個出色的女性,怎麽能這樣作踐自己呢?
女人活着不容易,必須好好珍惜自己,絕不能像幽靈那樣從河對面冒出來的女人那樣,慢慢走到河裏,被河水逐漸的淹沒。
當那個被河水淹沒的女人,屁股朝上浮上來,順着河水緩緩向東流淌向東時,展小白才從莫名的發呆中清醒過來,尖聲叫道:“啊,有人自殺!”
躲在雲端裏的老天爺,聽小白姐這樣尖叫後,苦笑這孩子的反應能力太弱雞,人都喝飽淹死了,她才反應過來,真不知道咋活這麽大的。
幸好展小白清醒過來後,立即做出正确的反應,擡腳踢開長靴,雙手舉起一個漂亮的魚躍,噗通……沃草,這條沒接冰的小河最深處,水隻有一米來深?
因魚躍姿勢太正點,腦袋差點紮進淤泥内,就此香消玉損的展小白,慌忙站起來,擡手擦着臉,憤憤的罵着啥,邁開大長腿,順流噗哧噗哧的追了上去。
她可就納悶了,河水也就一米左右的深,那個女人又是怎麽被淹沒的。
展小白能确定自殺的某個蠢貨是個女人,主要是因爲她總算清醒過來後,看到河面上有長發飄散。
可她真心不明白,這個蠢貨是怎麽被淹沒的……哦,隻要坐在水裏就好。
而且要想在這麽淺的河水内自殺,最好是抱着塊大石頭,坐在水裏後就張開嘴,主動喝水。
小河嘩啦啦的淌,脾氣很溫柔,輕松就能滿足這個蠢貨的要求。
蠢貨喝飽後,意識模糊,就會松開懷抱着的石頭,漂上來。
因女人和男人的構造不同,所以蠢貨在喝飽漂上來後,屁股就會朝上,也方便展小白看到她,并在最短時間内就抓着她的衣服,死狗般的往岸上拖。
賊勁。
這是老百姓常說的一個詞,意思是說小賊在偷東西時,力氣會大的吓人。
其實人們在救人時,也能激發骨子裏的潛力。
不然,體重才剛一百斤的小白姐,怎麽能把這個奶大臀肥的娘們,死狗般拖上案後,又抱着她臉朝下趴在了河邊石凳上,讓她盡情的哇啦啦呢?
蠢貨雖然喝了滿肚子的水,大腦缺氧後意識也模糊,連掙紮的本能求生動作都沒有了,卻沒淹死。
這也免了展小白給她做人工呼吸的麻煩。
等女人劇烈咳嗽着,又吐出幾口喝水後,展小白才關心的問:“舞姨,這水的味道,其實不咋樣吧?”
自殺的蠢貨聞言,嬌軀劇顫了下,猛地擡起頭,看着展小白,啞聲叫道:“小、小白,是你?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展小白神秘莫測的冷冷一笑,到背着雙手原地來回走動着,淡談的曰:“本宮今晚掐指一算,就算到你今晚會在此時來投河自殺。爲此,我特意提前躲在了那邊陰影處……沃草,好冷。”
渾身濕漉漉的寒冬深夜,實在不适合太裝比。
幸好展小白的愛車後備箱内,常年準備着換洗的衣服。
換上幹松的衣服,坐在車裏,打開暖風,又狠狠吸了一顆煙後,聞燕舞蒼白的臉色,才逐漸變紅。
嬌軀也總算停止了顫抖。
“有什麽想不開的,非得死?”
展小白擡手,扇了扇飄到眼前的青煙,秀眉皺起問道。
就在沈嶽沒出現之前,讓聞燕舞去死,随便各種死,就是展總最大的心願。
沒有之一。
但自從知道聞燕舞的真實身世,展小白才知道這就是個可憐的娃,實在沒必要非得搞死她。
聞燕舞苦笑了下,很坦率的說:“爲情。”
不等展小白有啥反應,她又問:“你知道,沈嶽要和蘇南音開始夫妻相稱了嗎?”
她以爲,展小白聽她說出這個消息後,肯定會臉色大變。
展小白卻連眉梢都沒挑一下,淡淡的說:“他和誰夫妻相稱,和你自殺關系很大麽?”
聞燕舞嘴巴動了動,卻沒說話。
展小白卻逼着她說話:“你以爲,他不和我在一起後,你就有希望嫁給他?結果,看到他和蘇南音在一起後,就受不了這打擊,尋死覓活的。”
“我、我當然沒奢望要嫁給他。”
聞燕舞語氣苦澀的回答。
她能從展小白的淡定中,看出人家早就知道沈嶽要和蘇南音夫妻相稱。
隻是舞姨實在不明白,展小白怎麽能放開沈嶽?
雖說蘇南音的身份能量,絕不是展小白能抗衡的,但這并不是她泰然處之的理由。
“哦,我知道了。你自殺,隻是爲了雲渺。”
展小白終于想通了聞燕舞要自殺的原因。
爲了雲渺。
這個愚蠢的娘們,現在滿腦子都是撮合沈嶽和雲渺的想法。
在她心裏,她的小渺僅次于展小白,有資格嫁給沈嶽。
但當她看到沈嶽已經和蘇南音夫妻相稱後,心都碎了……把怒氣發在半城哥的身上後,舞姨就開始琢磨,該怎麽做,才能拆散那倆人,讓沈嶽乖乖的接受雲渺。
像聞燕舞這種智商超高的女人,一旦鑽進牛角尖後,就容易走極端。
她就想啊,如果她在見過沈嶽後就自殺,那厮肯定會很清楚她的滿腔愛意辜負,受刺激後自殺,就會對她内疚,卻因她已經香消玉殒無法補償,那麽隻能好好對雲渺。
雖說她的死,也不一定拆散沈嶽和蘇南音,可對鑽進牛角尖的人來說,隻要有一絲希望,就會放大無數倍,然後越想越理:“對,就這樣做。”
再然後,死亡對聞燕舞來說,就成了一條光明大道。
那麽,該怎麽死,才能引起更大的轟動?
喝藥還是上吊?
都不行。
隻是死在屋子裏,要是沒人發現咋辦?
思來想去,聞燕舞感覺跳河自殺最好。
青山北邊就是黃河,河面寬,河水濁,保管舞姨跳下去有死無生,端的是自殺好地方。
可鬼知道她死後,會被河水沖到哪兒去?
别到時候被沖進大海裏,喂了魚也沒被誰發現,那豈不是慘了?
必須死在青山本地。
天黑下來後就開始“考察”自殺場所的聞燕舞,找了大半夜,反複琢磨過後,才選定了這條河。
河水流速慢,天亮之前也不會被沖太遠。
河水淺,沒啥鳄魚鲨魚之類的兇猛魚類,能盡可能保證屍體的完整性。
關鍵問題是,這條河的水質很清,就算她沉底,也能被人看到。
河水太淺淹不死?
這個沒問題,舞姨還是有點腦子的,隻需抱着塊大石頭走到河中間坐下來,張開嘴暢飲青山水就好。
至于喝飽了還死不了……呵呵,不死更好!
聞燕舞所要求的,就是要讓沈嶽知道,她會以死的方式,來爲女兒争取更大的幸福。
“呵呵,你倒是很聰明。”
展小白明白後,嗤笑兩聲:“但也是個蠢物。”
聞燕舞現在和展小白的關系,雖說也勉強算是不錯了,可在被罵蠢物後,還是有些不願意,雙眸一邪:“我哪兒蠢了?”
“你哪兒都蠢。”
展小白撇撇嘴,說:“最起碼,你不知道沈嶽爲什麽要迎娶蘇南音。”
聞燕舞冷冷的說:“還不是仗着會投胎,生的漂亮了點?”
觀音姐姐何止是會投胎,生的漂亮了點?
人家徹底放棄蘇家大小姐的架子,徹底放飛自我後,在床上的精彩表現,讓沈惡棍這種花叢老手,也爲之深深着迷。
太陽都老高了,他還“君王不早朝”。
知道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後,他才放過死死攪着一雙美、腿哀哀求饒的蘇南音,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