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很清楚,隻要總被莊純纏着,就算她不給沈嶽打電話,他也會有危險。
原因很簡單,雲渺可算是京大“名人”了,她被某妖男糾纏的消息,早晚都能傳到沈嶽耳朵裏。
沈嶽一聽,肯定會勃然大怒:“沃草,還有人敢碰我的菜?”
然後,他就會立即拍馬殺來。
再然後,大哥哥的腦袋……就被這妖男給捏碎了。
雖說大哥哥做過的某件事,讓小渺很傷心。
而且直到現在,雲渺都不敢确定,她究竟能不能向給他留言的那樣,既要媽媽也要他。
但有一點她能确定,那就是甯可她被傷害,也不想沈嶽受傷。
所以要想解決被妖男糾纏的問題,隻能靠她自己。
雲渺把莊純約到這兒來,就是要推心置腹的談談。
莊純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說:“我們兩個之間有沒有結果,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有心上人。”
“你已經沒有了。”
莊純說着,左手看似随意在樹上劃了下。
雲渺下意識的看去,就看到樹身上多了幾道抓痕,深達數厘米。
妖男又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小渺:“你敢說有,我馬上找到你的心上人,在他身上這麽一抓。”
雲渺臉色蒼白,呆呆盯着那幾道抓痕,過了半晌,才猛地咬了下嘴唇,擡手緩緩拉開了外套拉鏈。
莊純有些奇怪,目步轉睛的盯着她。
雲渺拉開外套拉鏈後,顫聲說:“你、你現在可以拿走你想要的。隻請你,能放過我。”
雲渺在認識莊純之前,謝安晴是她的老婆。
可因爲謝安晴不再是處子了,立馬被她嫌棄,轉而選擇了雲渺。
莊純的行爲,給了雲渺清晰的錯覺,那就是她隻喜歡處子。
要想擺脫她,除非雲渺能像謝安晴那樣,變成一個婦女。
問題是,雲渺那晚真心實意想讓沈嶽把她變成婦女,可他卻不要!
既然他不要,那就送給某妖男好了!
當然,雲渺也可以把清白送給别的男人。
問題是,别說她一點都不甘心了,就算甘心,又送給哪個男人?
在她被莊純纏住時,誰敢要她,誰就會死。
思來想去,雲渺這才下定這個決心。
她隻希望,莊純拿走她的清白後,以後都不要再來糾纏她,而且還不用給沈嶽惹來殺身之禍,也勉強算是兩全其美之計。
聽雲渺這樣說後,莊純才明白,眼眸頓時一亮:“真的?”
雲渺閉上眼,微微仰起下巴,輕聲說:“你最好是快,快點。不然,随時都會有人來。”
莊純沒有再說話,卻有枯葉被踩的沙沙聲傳來。
接着,雲渺就感覺下巴被捏住了。
也不知道咋回事,莊純格外喜歡捏女孩子下巴。
再接着,雲渺就感覺莊純的手,好像微涼的絲綢那樣,在她臉上輕撫而過,緩緩伸進毛衣領内,落在了精緻的鎖骨上。
淚水,一下子就從雲渺閉着眼的眼角滾落,心中哀哀的哭泣:“大哥哥,這是你的,你卻不要。現在,它要被壞人拿走了。”
可就在雲渺以爲,莊純的手會繼續往下遊走時,卻又縮了回去。
然後,雲渺就聽到莊純好像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天快黑了,我有些餓。走了。”
雲渺一愣,下意識的睜開眼看去,就看到莊純已經走到了十數米外,到背着雙手,綁着黑發的白绫随風飄飄,潇灑的一塌糊塗。
等莊純背影徹底消失在雲渺視線中後,她才從茫然中清醒過來:“他,他就這樣走了?”
是的,就在雲渺以爲,莊純要拿走她的清白時,人家卻這樣走了。
雲渺徹底的傻了。
她實在搞不懂莊純究竟在玩哪般,既不要她,又沒說要放棄對她的糾纏。
等黑暗逐漸籠罩整個世界時,雲渺才靠着樹緩緩蹲在了地上,雙手抱着膝蓋,輕泣着喃喃自語:“大哥哥,我該怎麽辦?你,怎麽不來看我?”
沈嶽不來看望雲渺,一來是他在狠心捅破那層窗戶紙後,希望她能冷靜考慮下,别像留言的那樣,既要媽媽又要他……天底下,哪有兩全其美的好事?
二來呢,就是沈老闆現在忙着呢。
昨晚沒怎麽睡覺的沈嶽離開葉家,回到酒店後澡都沒洗,就撲在床上睡了過去。
下午四點時,他接到了展小白的電話,說公司有急事需要返回青山,問他走不走。
沈嶽當然不能走。
後天就是三号了,他已經拿到了北鬥系統面向全國展開的芯片投标大會請柬,肯定會去參加。
而且傍晚六點,負責展示飛揚芯片的陳琳,也會趕來京華和他會合。
不過,沈嶽倒是正好送展小白去車站,再等到六點迎接陳琳。
直到現在,展小白還不知道飛揚芯片已經研發成功的事,看沈嶽滿臉志在必得樣子,幾次想出言打擊,卻又善心發作……
展小白這次來京華的主要目的,就是因爲做了個莫名其妙的夢,急急慌慌的跑來後,結果卻差點變成小烤豬。
遭遇這次劫難後,展小白的心情平靜了很多。
要不是公司有急事需要她親自處理,她還真想留在京華,看沈嶽失望的樣子。
“你昨晚去葉家的過程,應該很順利吧?”
當前往青山的動車還有二十分鍾就到站時,展小白才用很随意的語氣問。
這個問題,憋在她心裏老半天了,始終等着沈嶽主動坦白,可這厮就是不說。
聽她終于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後,沈嶽笑了。
看到他笑了後,展小白立即臉紅了,伸手掐住他肋下軟肉,獰笑道:“小子,又給本宮賣什麽關子呢?趕緊速速招來,不然休怪本宮大刑伺候!”
展小白額頭上還貼着創可貼,兇巴巴的模樣特别可愛,沈嶽忍不住把她輕擁入懷,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
展小白一呆,小臉随即飛紅,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嘟起小嘴巴,閉上了眼。
幸福小情侶當街熱吻的景象,早就屢見不鮮,沒誰會在意。
沈嶽在意。
他在那張紅豔豔的小嘴上輕吻了下,随即貼在她耳朵上,輕輕說了幾個字。
我自由了。
沈嶽說,他自由了。
自由這兩個字有很多含義,人身,苦難,愛情婚姻等都能用的是。
用在沈嶽身上,卻是他已經和葉修羅解除婚約的意思。
小白姐嬌軀立即劇顫了下,緩緩睜開眼,就像不認識他那樣,呆呆的望着他。
沈嶽雙手環抱着她的纖腰,嘴角含笑的和她對視着。
好像過了一萬年那樣,展小白才輕聲問:“你,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沈嶽如果不付出代價,葉修羅,葉家絕不會在把十多億财産轉到他名下後,又恢複他的自由身。
沈嶽想了想,說:“等我忙完,我再細說。”
“好。不要讓我等太久,不然本宮會……”
展小白也沒着急追問,點頭剛說到這兒,忽然想到了什麽,哎呀一聲松開他,轉身就往檢票口那邊跑:“破人,不早點說。我快晚點了,走了啦。”
沃草,哥們還想看你激動萬分,當街狂吻我的樣子呢,你就這樣走了?
沈嶽愣了下,剛要這樣罵,就見跑出幾步的展小白,忽然轉身。
燈光下,穿着白衣的女孩子仿佛投林乳燕,縱身撲向他的懷裏。
沈嶽立即張開雙手,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時,展小白摟住他脖子,一雙大長腿纏住他的腰,借着他的手往上一聳,低頭。
沈嶽立即閉眼張嘴……
好疼。
展小白沒有親吻他,而是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口。
疼的沈嶽哎喲一聲叫時,展小白已經掙開他的懷抱,轉身……飛走。
左手擦着嘴角的血絲,沈嶽右手連揮,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個窈窕的背影後,才幸福的罵了句白小妖,拿出手機,飛快的編輯了一條短信。
等我回到青山,娶你。
沈嶽發出這條信息後,就始終面帶幸福的傻笑,等待展小白回信。
足足半小時過去了,展小白也沒回。
看來小老婆很清楚這厮在等待回信,卻故意不回。
“等我回到青山,再好好收拾你。唉。”
沈嶽惬意的歎了口氣,雙手抄在口袋裏看着夜空,正想看看哪兩顆星星最像她的眼睛時,手機響了。
他連忙拿出手機。
來電顯示不是展小白,是大丫鬟。
現在距離青山方向開來的動車,還有整整十分鍾,大丫鬟就打來了電話,肯定是問問大老爺有沒有提前在車站外恭候妾身大駕。
沈嶽眼前,立即浮上陳琳那嬌嗔妖媚的臉兒,心中頓時一蕩。
他故意等手機鈴聲快要結束時,才接聽,放在耳邊沉聲說:“您好,這兒是好大兩個球成人用品管網客服。請問您是申請售後服務,還是新品免費體驗?”
這厮心情高興時,就會在接電話時這樣胡說八道。
撥打他電話的人,也會立即懵比,懷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别人是懵比,沈嶽是享受……
這次,給他打電話的陳琳,也是在那邊沉默片刻後,才輕聲問:“我找沈嶽。”
沈嶽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
不好的感覺,好像潮水那樣從四面八方湧來,一下子把他淹沒。
用陳琳手機給沈嶽打電話的人,不是她本人。
而是個陌生的男人。
陳琳的手機,怎麽可能會在一個陌生男人手中?
她出事了。
隻有這個解釋。
如果陳琳沒出事,就算把她的手剁掉,她也不會同意讓陌生男人給沈嶽打電話。
沈嶽深吸一口氣,反問:“她怎麽了?”
他沒問對方是誰,又是爲什麽用陳琳的手機給他打電話。
陌生男人好像早就料到沈嶽會這樣問,呵呵笑了下:“要想見到她,請來津門連雲山下的蓮花湖。”
不等沈嶽說什麽,男人又說:“你現在應該是在京華南站。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足夠你駕車趕來了。你可以遲到,也可以不來,但是她就再也……”
那個人剛說到這兒,沈嶽轉身就沖向了停車場。
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在計時器杆落下後,剛要駛出停車場,沈嶽就沖了過去,一拳打碎了車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