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雅閣是前天來京華的。
不過,他并沒有通知“前女友”家。
他希望,能有幾天屬于自己的時間,到處走走,沿着先驅的腳步,深切感受他們那顆偉大的,也從不曾停止過跳動的心……
當然,先輩們那顆偉大的心,和妹妹雅晴相比來,那是連狗屁都不如的。
戰敗者,從來沒有資格赢得後人原諒,這是山間雅閣從小就接受的教育。
把手機放在耳邊,聽妹妹用如泣如訴的語氣,說着那些讓他心動不已的話,山間雅閣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聲音也有些嘶啞:“雅晴,耐心等待。哥哥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去的。到時候,我會好好的疼你。”
得到他的安撫後,山間雅晴的情緒平靜了許多,倆人又柔情蜜意的說了半天,手機那邊才傳來山間家主仁慈的聲音:“雅閣,有件事必須征求下你的意見。”
“爺爺,您說。”
山間雅閣立即彎腰,凝神細聽。
山間家主要說的事,和一塊石頭有關。
他知道這塊石頭,還是危及流的掌門,今早親自登門通知的。
京華時間,今天晚間六點,将在櫻花會所舉辦一場拍賣會。
拍賣會上,會出現一塊黑色的石頭,名爲補天石。
危及流掌門用無比笃定的語氣說,那塊補天石具備相當神奇的藥效,對山間雅晴能成爲第一女忍者,有着無法形容的重要性。
掌門閣下能這樣肯定,那是因爲危及流藏有古代華夏《黃帝外經》的殘本,上面就詳細記載這種石頭的藥效……
簡單的來說,補天石是天下至陽之物,如果把它磨成粉,在山間雅晴即将大功告成時,山間雅閣服用,通過和她發生不可描述的關系後,那麽她從中獲取的能量,筆墨難以形容。
說的再簡單點,山間雅晴假如能通過山間雅閣獲取補天石的能量,她不但會成爲東洋第一忍者,功夫還會比預計的強大三到五倍。
真要那樣,山間雅晴極有可能和傳說中的軒轅王一較高低,這對以後能找到水龍龍脈的龍眼,擊殺守護龍眼的可怕物種,改變龍脈,有着決定性的作用。
凡事有利就會有弊。
山間雅閣真要服用補天石後,百分百能幫山間雅晴成爲絕頂高手,可他卻有可能因無法承受寶石的至陽藥性,被燒的七竅流血而亡。
所以,堅守人道主義的山間家主,才征求山間雅閣的意見。
用,還是不用,山間雅閣說了算。
如果用,無論那塊補天石需要耗費多少銀兩,山間家主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如果不用,就當家主沒說過此事。
當然,山間雅晴也失去了成爲絕頂高手的機會。
山間雅閣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擲地有聲的說:“家主閣下,我願意爲雅晴能成爲絕頂高手,爲山間家族能成爲地下皇族,貢獻我所有的一切。”
“好,好孩子。”
家主閣下被感動的哽咽不能言……
“但我有個條件。”
山間雅閣緩緩擡頭,看着先驅奮鬥過的方向:“我死後,能埋葬在大和民族夢開始的地方。我要讓那些無能之輩,看看我是怎麽一心爲國的。同時,我希望,那個棄我而去的未婚妻,能陪伴我。”
山間家主沉默片刻,沉聲說:“雅閣,你将是大和民族的英雄。”
一般來說,一個人成爲英雄後,能存活在當前世界的概率,不會超過百分之零點零幾。
所以沈嶽從來都不稀罕當英雄。
不過,當大丫鬟收到幾顆補天石後,他就從大老爺榮升爲英雄了。
唉,不管是假裝純潔的展小白,嬌憨沖動的任明明,還是任勞任怨的大丫鬟,在寶石面前都沒多少抵抗力,給了沈嶽最大的成就感。
要不是還有正事要做,就憑大丫鬟媚眼狂抛,亂叫大英雄的份,沈嶽極有可能會在白日宣淫。
正如和展小白等人商量好的那樣,沈嶽離開振華集團要赴京時的陣勢,不次于娶親。
沈總要去京華,參加在三号舉行的北鬥系統投标大會了,如果不敲鑼打鼓的歡送他,預祝他馬到成功,那豈不是王友盛的失職?
也就是時間太緊迫,老王肯定能在公司大廳門前,紮起舞台,請來當今的世界十大超模,邁着黑絲長腿,踩着細高跟來回走幾圈了……
但敲鑼打鼓彩旗飄飄,搞得好像要結婚的樣子,也已經吸引很多路人的眼球了。
沈嶽感覺,莊純那個小娘皮就算是聾子,也該聽到他要去京華的消息了,這才在大丫鬟的親自相送下,趕來了車站。
看着車窗外熙熙攘攘的遊客,陳琳滿臉的緊張,輕聲問:“大老爺,你确定她也會随您去京華嗎?”
沈嶽當然不敢确定,卻必須點頭說肯定……
“還有三分鍾,動車就要開了。您一定要小心。放心家裏,我就算拼了命也不要,也會保住家産。”
看了眼手腕上精緻的腕表,陳琳低頭,輕吻了下躺在酥胸内小睡片刻的沈嶽額頭。
“怎麽說話呢?”
沈嶽擡手,輕撫着大丫鬟光滑的臉蛋,皺眉說:“就算我擁有整個世界,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那我活着還有啥意思?”
他在随口說出這句話時,感覺有些耳熟。
哦,以前好像和很多女人都這樣說過了。
但還是把大丫鬟感動的淚水盈盈,要不是時間太緊迫,她真想讓車晃動起來。
在陳琳戀戀不舍的回首告别中,背着行囊的沈嶽走向了檢票口。
過了門檢後沈嶽再回頭看去,她還在那兒伸長脖子眼巴巴的向這邊看。
“傻瓜,我可是囑咐你送我時,千萬别表現的太親熱了。鬼知道,那個小娘皮會不會吃醋,當場下毒手?”
沈嶽歎了口氣,擡手在嘴上按了下,擡手抛了出去,随即轉身。
這個飛吻簡直太帥了,堪稱經典教科書。
嗚……
随着一聲長長的低吼,白色的動車長龍般飛馳而來,站台上排隊的遊客們,立即拎起行李箱準備蹬車。
車門徐徐打開,沈嶽乘坐電梯來到了站台上。
剛擡頭,他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索菲娅,沈寶貝。
至于挽着索菲娅胳膊和她輕聲談笑什麽的丹尼爾,自動被沈嶽無視。
她們兩個登車的站台,就在電梯出口附近。
他看到了她們,背對着邊的她們卻沒看到沈嶽。
丹尼爾紳士風度十足,先請索菲娅上車,又對提着箱子的小秘書沈寶貝含笑示意她先上後,才最後上車。
看樣子,索菲娅這是要回京華的望月集團總部了。
莫名其妙的,沈嶽看到她被丹尼爾挽着胳膊的樣子,心裏感覺特不舒服。
那可是他的女人……
以往索菲娅是怎麽伺候他的一幕幕,好像電影快速回放那樣,在他腦海中閃過。
可現在,人家已經另有新歡了。
“女人都是無情的。”
酸溜溜的說了句,沈嶽快步走向車尾那邊。
沒人時,沈嶽沒必要在意他的君子形象,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說,這才是率真的人生。
“算了。無論怎麽樣,都祝她幸福快樂。”
沈嶽在列車員的催促聲中,踏上十二号車廂時,心裏這樣想。
拿出車票找座位時,沈嶽耳邊又想起大丫鬟愧疚的聲音:“大老爺,妾身着實無能,沒能給您搶上一等票。是二等座,還是中間的。您就将就着點吧,真生氣就好好懲罰下妾身?”
大老爺隻是大丫鬟一個人的,出門後在别人眼裏就是個路人甲,哪兒還在乎坐什麽樣的座位?
“希望哥們的左右兩側,都是美女。千萬千萬不要,是那種滿嘴大蒜味道的如花。”
沈嶽心中虔誠的祈禱着,一邊舉着票,一邊順着座次來到了座椅前,低頭看去,笑了。
老天爺真給臉。
不但沒把兩個如花大叔安排在他左右兩側,還特意安排了兩個水靈靈的小娘們。
靠窗的那個,穿着白色貂皮大衣,黑絲長腿,棕色的高腰細高跟小馬靴。
過道的這個,則是紅色羽絨服,高領白毛衣,黑色緊身褲,半高腰的鹿皮小靴子。
根本不用看臉,僅僅憑借她們翹起的這兩根美、腿,沈嶽就能肯定這節車廂的所有男性,都将會用包含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惡狠狠的盯他一路。
“木辦法。誰讓哥們女人緣就是好呢?”
沈嶽含蓄的笑了下,正要對坐在比鄰過道坐上的美女說句“對不起,請您讓讓”時,兩個原本低着頭看雜志的小娘們,就像感應到了什麽那樣,齊刷刷的擡起了頭。
蘇南音不在乎和誰坐在一起,反正她的位子是靠窗的,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打個盹的工夫就到了。
可她真心不願意和秦凝心坐在一起。
放在以前,倆人能在動車上相遇,并坐在一排座椅上,肯定會有“他鄉遇故知”的驚喜,會輕聲談笑一路。
可自從她送了華英明一頂帽子,尤其那晚又和秦凝心打過電話後,倆人再坐在一起,就會尴尬。
蘇南音尴尬,秦凝心又何嘗不是?
這種事,和誰對誰錯,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當然,她們發現是坐在一起後,完全可以和别的乘客換換座位。
相信就憑她們的高貴美麗,無論麻煩誰換換座位,都會被答應的。
可誰去換?
誰去換,就代表着誰心虛……
我幹嘛要心虛呢?
反正也不是緊挨着,中間不還是有個人嗎?
兩個女人假裝很驚喜的寒暄了不到半分鍾,就收斂了虛情假意,各自捧起一本雜志,凝神細讀起來。
榮幸被她們欣賞的雜志,都拿倒了……姐姐們就是喜歡這樣看書,誰管得着?
她們一邊凝神看書,一邊用眼角餘光不時掃對方下,心中琢磨着她去京華做什麽。
同時,她們也希望座椅在中間的那位乘客,能早點出現,幫她們充當看不到對方的牆。
當一雙白底黑面的運動鞋出現在眼角餘光内後,倆人暗中同時松了口氣。
就像有誰喊口令那樣,她們齊刷刷的擡手,攏了下鬓角發絲,故作随意的擡起頭,看向了那位被期盼已久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