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可能。
這是一句著名的廣告詞。
特适合所有不相信家族詛咒傳說的菲利浦核心成員。
聽完索菲娅在喜極而泣狀态下的彙報後,大家都滿臉漲紅,拿着刀叉的右手輕顫,碰到盤子的聲音,就像在演奏一首動人的樂章。
老族長卻保持着優雅的冷靜,面色和藹,親切的說:“我親愛的索菲娅,您做得很對。您,将是結束菲利浦家族八百年詛咒的恩人。家族後代,将會牢記您的恩情。”
聽老族長對索菲娅用上敬詞時,還有人覺得不對勁。
但很快,他們就感覺也隻有如此,才能抒發對索菲娅的感激之情了。
索菲娅自然是連聲說不敢當。
“我親愛的索菲娅,從現在起,我們将全力支持您所做的一切。孩子,拜托您了。”
老族長在結束通話之前,緩緩站起來,對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恭敬彎腰,行禮。
所有人也都站了起來,彎腰低頭,用無比崇敬态度,來感謝手機那邊的女人。
她有足夠的資格,來接受菲利浦家族全體成員如此高的敬意。
大家也在暗中慶幸,幸好在索菲娅被驅逐後,老族長始終把她當親孫女看。
要不然,索菲娅在看到迷霧鄉的王者後,怎麽可能冒着被抓死的危險,哀求她破除八百年的詛咒呢?
“從現在起,家族所有産業三分之一的收入,都将歸索菲娅調遣。所有的資源,隻要她能用得上,都将無條件被她所用。”
這是老族長坐下後,低頭沉思良久,才緩緩說出來的話。
對此,沒誰反對。
盡管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家族所有産業三分之一的收入,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天文數字。
菲利浦家族擁有的資源,具備多麽可怕的能量!
但這些和能破除家族缺陷詛咒相比起來,那就是灑灑水,毛毛雨啦。
金錢權勢再怎麽可愛,沒機會去享受,那就是一堆廢銅爛鐵,虛名。
沒聽到有質疑甚至反對的意見後,老族長很欣慰。
點了點頭後,他的目光緩緩落在了狄克遜臉上。
狄克遜是索菲娅的“前夫”,也是改變她命運,早就她歐洲玫瑰大名的主要動力。
“爺爺,您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狄克遜被老族長看的心裏發毛,心虛的笑了下,連忙站了起來。
老族長淡淡的說:“狄克遜,你去年時,好像曾經把家族圖書館内的一份古卷,送給了瑞典人。”
狄克遜的臉,立即蒼白。
幾乎每個曆史悠久的貴族豪門,都有自己的圖書館,保存着祖傳的珍貴文獻,菲利浦家族也是這樣。
老族長所說的那份古卷,就和迷霧鄉的傳說有關。
他早就知道狄克遜偷走了古卷,送給了瑞典人。
更能猜出,狄克遜爲什麽這樣做。
無非是得知瑞典人對某些東西感興趣,想借助他們的手,來解開某些疑惑罷了。
早就知道這件事,老族長卻沒聲張,是因爲他也希望能利用瑞典人,來驗證家族缺陷詛咒的真實性。
隻是還沒等瑞典人那邊搞出什麽名堂,索菲娅那邊就取得了驚喜性的進展,那麽狄克遜偷走古卷送人的行爲,就是相當的不對了。
一旦讓迷霧鄉的王者得知,菲利浦家族竟然配合對那邊有不軌心思的瑞典人,肯定會相當憤怒。
說不定,會讓菲利浦家族世世代代,都深陷缺陷詛咒内無法自拔啊。
這件事,必須得找個替罪羊出來,承擔嚴峻的責任。
也許是爲了家族着想才偷走古卷送人的狄克遜,就是最合适的替罪羊。
絕對是“舍我其誰”那種。
“爺、爺爺!”
感受到無數道憤怒目光的狄克遜,雖說早就品嘗不到男人的滋味,問題是這世界太美了,他實在舍不得去死,慌忙在額頭冷汗流進眼裏時,拉開椅子,噗通重重跪倒在地上,啞聲求饒。
“我沒有懲罰你的權力。一切,還是交給偉大的王者吧。”
老族長又沉默良久,才看了老管家一眼。
老管家點頭,立即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就有兩個身穿黑西裝的莊園保镖,快步走了進來,不顧狄克遜的哀聲求饒,把他拖了出去。
“孩子,爺爺爲了整個家族的未來,也隻能這樣做了。你此後,還是虔誠的祈禱,偉大的王者能仁慈些,放過你。”
擡手在額頭、胸前接連畫了七八個十字後,老族長擡頭,看着遙遠的東方,喃喃的說:“這,是個美好的夜晚。”
這個夜晚對陳琳來說,絕對是最糟糕的夜晚。
星沈集團竟然被人一把大火,燒成了白地。
因這邊遠離市區,廠房年代久遠失修易燃,等救護車飛馳而來時,火勢已經無法遏制。
雖說廠房被一把大火燒盡,陳琳卻沒有一點點的心疼。
本來嘛,在嶽哥競拍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籌集到近億的資金後,就打算把廠房推倒重建了。
現在燒了,也省的到時候再費力氣了
甚至那套二手生産線,也該淘汰掉了。
讓陳琳痛心的是,承載着老錢等科研人員心血的實驗室,那些資料,以及前晚才研發成果的第一個飛揚芯片,都被大火吞噬了。
說是全部心血付之東流有些誇張。
可沒了那些實驗步驟的資料後,老錢等人要想再重新搞出來,還不知道要累死多少腦細胞呢。
不幸中的萬幸,是大火燃燒起來後,沖進火海中的老錢和牛猛倆人,沒有葬身裏面。
這還多虧了牛猛勇猛,用淋了水的被子蓋在身上,舍命把老錢救了出來。
當然了,倆人都遭受不同程度的燒傷,這是肯定了的。
尤其老錢,估計渾身上下都沒一根毛了
是,誰!?
是誰燒了星沈集團?
站在一片瓦礫前的陳琳,雙眸中的火焰滔天,用力咬着嘴唇,雙拳緊攥,手指甲已經刺進了掌心,有鮮血冒出來,她卻不知道。
如果讓大丫鬟知道是誰放火,她會立即化身兇殘的母豹,撲上去把他全家,都撕成碎片!
她在這呆愣很久了,卻沒誰敢來勸她。
别看這女人還穿着睡衣,光着雪足,風一吹起,就能看到光滑無瑕疵的秀腿,甚至隻有一根黑帶子的雪月,性、感小模樣讓每個男人都不敢看。
熏熏快步走了過來,輕聲彙報:“陳總,嶽哥的電話,還處在關機狀态。”
眼神兇惡,看着山貓、史密斯等人在瓦礫中不住翻騰,希望能找到些有用東西的陳琳,這才眨巴了下眼,輕聲說:“嗯,我知道了。”
公司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白地,這麽大的事發生後,卻聯系不到沈嶽。
盡管大丫鬟是把他當命根子來對待的,可心裏還是會埋怨他。
熏熏伸手,幫她把被風吹起的睡袍一角按下後,勸道:“陳總,去車裏等吧。外面天涼,小心感冒。”
現在已經是冬季了,尤其是在清晨,田野裏的麥苗,都被一層白霜給覆蓋了,可陳琳還穿的這麽單,呆愣這麽久後,居然沒被凍死,也是個奇迹了。
難道心存怒火,不覺冷?
當然,也有可能和熏熏在她肩膀上批了件短款羽絨服有關
可無論怎麽樣,換成任何一個人,穿成這樣,在這呆愣這麽久後,也會被凍僵的。
經熏熏第不知多少次的提醒後,陳琳嬌軀輕顫了下,好像這才知道氣溫很低,她穿成這樣會冷,轉身快步走向了車子。
大丫鬟當然也不想穿成這樣,就來亮騷
誰讓她正在美夢中,和我嶽哥抵死纏綿的正愉快時,忽然被熏熏的砸門聲驚醒,得知星沈集團被人惡意放火,燒成平地不說,還差點讓老錢倆人葬身火海的消息後,立即驚叫着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
出了這麽大的事,陳琳哪兒還顧得上穿着什麽,有沒有穿衣服?
幸好熏熏是個優秀的助理,早就打電話給山貓,讓他派一個女侍者給陳總拿來了衣服。
隻是她多次提醒陳總上車換衣服,都被無視了。
車裏開着空調,很暖和。
陳琳拿過衣服後,忽然撲在了靠椅上,雙肩劇烈抖動着,無聲的哽咽起來。
在外面時,陳琳表現的不僅僅是堅強,應該說是很冷酷。
因爲她很清楚,現在老錢和牛猛被送到醫院,該死的沈嶽不知滾哪兒去後,她就是現場諸人的主心骨,天塌下來,她也必須咬牙抗住,絕不能有絲毫的露怯。
事實也充分證明,陳琳确實能擔當大任。
正是她毫不驚慌的冷酷小模樣,才能讓現場亂糟糟的諸人,很快冷靜下來,繼而開始了理智的搶救工作。
可她終究是個女孩子。
當她躲在車裏,沒誰看到後,就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彷徨,肆意傾灑着淚水。
熏熏跪坐在她旁邊的座椅上,默默的遞上了紙巾。
哭過後,陳琳感覺好了很多。
擦幹淚,穿好衣服後,陳琳拿起了手機,開始撥打沈嶽的手機。
依舊是該死的“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聲。
“死鬼,你究竟浪哪兒去了!”
心煩之下,陳琳第一次罵了大老爺。
剛要把手機丢掉時,陳琳卻又響起了什麽,連忙在電話簿内找号碼。
清晨六點半,正處在安靜無夢睡眠狀态下的展小白,被枕頭邊傳來的嗡嗡劇顫聲驚醒。
她睜開眼,又閉上了。
冬天也許哪兒都不好,但躲在被窩裏睡懶覺,絕對是一種享受。
尤其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失望後
小白姐,多想就此一睡不醒啊。
可讨厭的嗡嗡聲,總是不住的響,一次次阻止她重新安息
“這誰啊,大清早的打電話。不知道,本老婆大人現在煩的要殺人?”
展小白喃喃的說着,勉強睜開眼,拿起了手機,也沒看來電顯示,手指一滑:“喂,哪位?”
“老闆娘,我是陳琳!”
大丫鬟最聰明的地方就在于,她無論和誰交談,總能找到對方最喜歡的稱呼。
“陳琳?”
展小白剛要閉上的眼睛,睜開,淡淡地問:“哪個陳琳?”
不等陳琳回答,她又說:“誰是你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