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備特殊體質,手持黑刺的沈嶽,天注定是莊純的男人。
會和他一起生個男寶寶,來結束莊純的後代,也始終拖着一條狐尾的讨厭命運。
還會殺他。
給他生個孩子,和殺他有關系嗎?
沒有。
最起碼,莊純沒感覺這兩點之間有什麽沖突。
螳螂在有了孩子後,雌螳螂不也是要把雄螳螂吃掉?
最多,爲報答沈嶽的舍身相救,以及早晚都會弄死他的小小遺憾,莊純可以“放縱”他在外沾花惹草,和衆多女人交往。
這樣,他在生前能盡享美、色,死後也不冤了。
更何況,空空大師也說這厮是個花王命格,一路走,桃花要開一路,莊純本事再大,也不能逆天改命。
可她卻不喜歡,和她一樣有着寶血的沈嶽,會被白人女子玷污。
受西方文化的沖擊,現代很多國人有崇洋媚外的情結,尤其鍾愛西西、露絲這種奶大腿長的西洋女子,這讓莊純很是看不慣。
在她所接受的教育中,這種雪膚高鼻深目的西洋人,就是化外蠻夷,地位要比古代被稱爲交趾的南越,還要低下。
畢竟南越在古代,從來都是華夏的附屬國。
所以莊純能容忍沈嶽接受黎小草母女倆,可卻不會允許西洋蠻夷,玷污他純正的寶血,尤其西西還懷了他的孩子。
她必須死。
她死一萬次,也沒資格爲優昙王的男人生兒育女。
這就是莊純來殺西西的原因。
更讓莊純憤怒的是,西西竟然拍到了她露出狐尾的照片,并相當的感興趣。
所有知道莊純長有狐尾的人,不是死人,就是她的奴才,這是相傳千年的規矩,從來都不能更改的。
唯一能知道她長了狐尾後,既不用成爲死人,又不用給她當奴才的人,隻能是她的丈夫。
殘殺西西公主之前,莊純寬容大度的讓她留下遺言,也是看在她懷了沈嶽孩子的份上。
要不然,時間那麽寶貴
這幾天都在遊山玩水,偶爾在興趣所緻會跟蹤沈嶽的優昙王,早就在殺死保镖艾麗後,再把西西直接幹掉,懶得和她費什麽口舌了。
可西西最後的遺言,竟然是她不想死。
莊純對此備感無趣,不顧西西的哀求,冷笑聲中右手緩緩放在了她頭頂,五根閃着森冷幽光的鋼爪,正要硬生生刺穿她的天靈蓋時,卻聽她忽然尖叫;“我給你當奴才!”
“什麽?”
莊純一楞,右手暫緩。
“我、我給您當奴才。”
西西嬌軀劇顫着,匍匐在地,以嘴吻莊純的鞋尖,啞聲說:“求、求偉大的主人,能夠放奴才一條生路。”
性命攸關之際,清楚感受到死亡威脅的西西,猛然間想到家族那本古書上的一段記載。
記載說,遠在東方的某個神秘生物,是絕不會讓人輕易看到她的本來相貌。
誰看到,誰就會死!
除非,她相愛的人,和她的奴才。
慢說倆人都是女性了,就算西西是西洋第一美男,這時候也沒任何的本事,能和她産生愛情了。
那麽,要想躲過死亡,隻能主動給她當奴才。
這就相當于西方傳說中所說的,魔鬼的契約。
西西不知道古書上記載的管用不管用,可當前危急之際,既然能猛地想到這點,她就必須全力試試。
果然,當西西親吻了莊純的鞋尖後,能清晰感受到那種讓她身心顫栗的邪戾,正逐漸的減弱。
西西心中狂喜,再次親吻莊純的鞋尖,泣不成聲的哀求:“求、求偉大的主人,能夠收我爲奴。我願意,生生世世都随時聽候您的差遣。如若違背,将會遭到您最殘酷的懲罰。”
莊純沒說話。
也沒任何的動作。
西西的輕泣聲也停止了,屋子裏隻有濃郁的血腥氣息,在緩緩的彌漫,讓她很想大吐,特吐。
卻不敢。
西西深知,現在是她性命攸關之際,任何一點動靜,都有可能讓她落得和艾麗一般的下場。
死一般的寂靜,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西西實在無法忍受,隻想尖叫你還是殺了我吧時,莊純說話了,語氣裏鼓蕩着不屑:“哼哼,你能爲我做什麽?”
“我、我是瑞典王室的公主”
“化外蠻夷之輩而已。”
莊純打斷了她的話。
西西從懂事起,就爲是公主身份而自豪,可在莊純眼裏,卻是上不得台面的化外蠻夷。
她卻不敢有絲毫的違逆,隻敢輕聲說:“我、我有錢。在北歐,有一定的勢力。也許,能有機會爲您效勞。”
“你有錢?嗯,這倒是你最大的長處。”
在莊純看來,有錢的西西,要遠比是公主身份的西西有用多了。
話說,她未來兒子的父親,貌似就很缺錢。
要不然,也不會被逼的面向社會競拍股份。
“是,是。有錢,是我最大的長處。”
從來都是視金錢如糞土的西西,滿嘴苦澀的回答。
“擡頭,張嘴。”
總算發現西西還是有一定價值了,莊純決定寬宏大量的放過她,收她爲奴才。
她沒有告訴西西,爲什麽要擡頭,張嘴。
西西卻能隐隐意識到,這就是和魔鬼簽訂契約了。
她想搖頭抗拒,哭着哀求莊純不要那樣做,卻不敢,隻能嬌軀輕顫着,緊緊閉着眼,緩緩擡頭,張開了嘴。
一個黃豆大的東西,丢進了西西嘴裏。
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應,那個東西就攸地融化,變成一滴甘露,滑下了她的咽喉。
味道很香甜
可西西甯願吃下十八斤黃連,也不想吃這個東西!
莊純慢悠悠的問道:“你很喜歡華夏文化?”
她這樣問,是因爲西西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而且枕頭邊還擺着一本厚厚的《史記》。
西西用力抿了下嘴角,才睜開眼,啞聲回答:“是、是。”
莊純雙手到背在身後,站在床前看着窗外,又問:“那,你聽說過蠱毒沒有?”
蠱毒?
西西愣了下,忽地明白了什麽,蓦然尖叫一聲,撲倒在莊純面前,用力磕頭,大放悲聲:“求、求您。偉大的主人,求您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我願意爲您去做任何事,生生世世不背叛!”
莊純剛才喂她的那個東西,就是蠱毒。
莊純問她很喜歡華夏文化,也是希望西西能知道很具備華夏特色的“蠱毒文化”,明白她已經被喂食了蠱毒,那樣就不用費口舌給她解釋了。
西西确實很喜歡華夏文化,也恰好因研究某神秘生物的原因,對蠱毒很感興趣,知道這種東西,絕對是天底下的至邪之物。
當必須死時,西西可能不怕死。
可她甯願死一萬次,每次的死狀都比艾麗可怕一萬倍,也不想肚子裏正在孕育的那個小生命,受到絲毫的傷害。
也正是從這一刻起,西西偉大的母愛才爆發,讓她意識到,她多麽的愛那條小生命。
看着每一下都結結實實,額頭很快就青腫的西西,莊純眼裏閃過一抹厭惡,但還是實話說道:“放心,蠱毒雖然厲害,卻不會傷害你的孩子。因爲,那是那個家夥的孽種。當然,孩子如果不是他的,最遲天亮之前,就會流掉。”
沈嶽有着百毒不侵的特殊體質,那麽他的基因,也肯定擁有這種奇效。
被常人談之色比變的蠱毒,對那厮的後代,卻形不成任何的傷害。
哭着哀求的西西聽她這樣說後,哭聲頓住,張嘴想問什麽時,明白了。
事實證明,西西的智商很高。
不需要莊純太多的解釋,她也能從武元明等人都中毒慘死、他卻狗屁事都沒有、還趁機騎着血統尊貴的公主殿下策馬狂奔中,想到他具備特殊的體質。
既然老子都不怕那種可怕的毒氣,才剛剛被孕育的小崽子,又憑什麽沒有解毒功能?
莊純給她喂下的蠱毒,隻對西西有效,卻無法傷害沈嶽的孽種。
想通這一點後,西西狂喜,頓覺黑夜也是如此的絢爛無比。
她情不自禁的,雙手輕撫着小腹,不住地對莊純道謝。
莊純特讨厭西西做出這動作,很擔心不趕緊離開,就會一爪弄死她。
“天亮之後,就滾出華夏。以後需要你做事時,我自然會召喚你!”
這番話,是莊純白色、鬼魅般飄出窗口時,扔下的。
她最後那句話還在西西耳邊回蕩,人卻已經不見了。
這可是青山酒店的第二十三層,距離地面最有七八十米高,她就這樣在沒有任何保險措施的情況下,跳出去了?
西西呆望着窗口,愕然片刻,才猛地爬起來,撲了過去。
酒店的窗口,都是那種向下傾斜的,開到最大,好像也無法讓人鑽出去。
可怕的莊純,是怎麽鑽進來的?
西西跑到窗口後才發現,本來支撐鋼化窗口的那兩根扁鐵,已經被硬生生從卡槽内扭了出來,隻需用手一推,就能把窗口掀起來。
窗外,有淡淡的白霧彌漫,夜色寂靜無聲,公路上甚至連車子都沒有一輛。
當然,也沒有莊純的影子。
西西呆愣半晌,才喃喃的說:“她、她就是個鬼。”
如果讓露絲聽到西西的喃喃自語,肯定會用力點頭說是的。
如果莊純不是鬼,又怎麽能在十數個保镖沒發出任何動靜時,忽然出現她的卧室裏呢?
和西西不一樣的是,露絲來華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早就倒過了時差,所以才能和東半球的“土著居民”那樣,在淩晨時分安然入夢。
那晚在會展中心露面後,索菲娅并沒有着急讓露絲去找沈嶽。
那晚在現場看到那麽多女人,向她男人大獻殷勤後,沈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處理和她們的關系。
索菲娅已經等了太久,當然不會在某個計劃順利進行時,就因實在無法忍耐相思之苦,露出任何破綻。
隻要按照計劃進行,索菲娅早晚都能實現既定的目标。
暫時沒有任務的露絲,這幾個晚上的睡眠質量,相當好。
但今晚,正處在酣睡中的露絲,突覺心髒劇跳了下,猛地睜開了眼。
然後,她就看到一條白色、鬼影,在小夜燈的柔光下,正眼神陰森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