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這東西說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其實說白了,就是集成電路的載體。
很多人都以爲,華夏的芯片技術,要落後西方國家很多年,要想迎頭趕上,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卻不知道,早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就已經有國人投進全部精力搞研發了。
龍芯,就是原裝國産。
隻是因爲龍芯的研發時間很長,全球市場早就被發達國家所占領,無法和人們所用的産品所兼容,也就失去了市場,名聲不顯。
打個比方,現在無論到哪座城市,都能找到大衆汽車的售後、服務店,人們也習慣了這些品牌,那麽當一款國産新品上市後,僅僅是成熟的售後網絡創建,就不是朝夕能搞定的。
但别人的技術,終究是别人的技術。
早在芯片被大衆所注意之前,人們就已經知道高端技術的厲害了。
GPS定位系統,是美帝研發創建的,廣泛用于全世界的軍事、民事,什麽手機定位,航海,甚至發射導彈等等,都是人家說了算。
印巴戰争其間,三哥說能把對手幹的毫無還手之力,純粹是仗着他們先進的戰術,領先國際水準的武器裝備,以及戰士們忠君愛國的崇高思想,就是不提美帝大哥的功勞。
美帝看不慣他們太得瑟,立即停了他們的GPS定位。
然後,三哥立即懵逼,發射出的導彈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還談什麽百戰百勝?
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華夏深刻認識到了不發展高端技術,任何時候都會受制于人,立即調遣精兵強将,開始研發北鬥系統。
經過不知多少人的努力後,北鬥系統已經成爲僅次于美俄兩國的存在,信号覆蓋全球,再也不用擔心會受到誰的掣肘。
可有一點,還是無法讓華夏高枕無憂。
那就是北鬥系統所用的芯片,基本都是國外技術。
人家一旦給斷貨,情況不堪設想。
所以研發自己的芯片,就成了當務之急。
很多企業家,都高喊着口号要研發芯片,等腦子冷靜下來後,才發現無從下手。
老錢不同。
早在上世紀時,他就已經把全部身家都投進了芯片研發中,摸索出了一套屬于自己的技術,隻是頗有研發資金和人手的不足,始終無法突破最後的瓶頸。
資本
哪怕隻是在商業大佬眼裏可笑的資本注入,尤其在幾名德國專家的協助後,研發芯片已經走火入魔的老錢,成功隻是一個早晚的問題。
做錯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那麽,向着一個目标始終堅持不懈的努力呢?
老錢,用嚎啕大哭來傾瀉二十多年的憋屈,來慶祝成功的方式,也就很正常了。
沈嶽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糟老頭子抱着痛哭時,沒有任何的反感,隻是心神激蕩的厲害,眼圈發紅,向輕拍自己孩子那樣,拍打他的後背,連聲說恭喜。
他是真心崇拜老錢這些埋頭苦幹的實幹家。
一幹,就是二十多年。
老錢投進的研發資金,明明可以買幾套房子,喝着小酒,穿着光鮮的坐等數錢,卻偏偏丢進這個無底洞,所承受的壓力,嘲諷,會有多麽不堪,沈嶽這一刻能清晰感受到。
相比起老錢,沈嶽被葉修羅算計所遭受的打擊,又算個毛啊?
不就是迎娶臭名昭著的葉修羅嗎,又不是砍他的腦袋,更不是讓他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埋頭研發大家都嘲笑不會成功的芯片。
話說能成爲豪門女婿,能每晚扛着葉修羅那雙大長腿咣咣咣,傾聽她肆無忌憚的浪、叫聲,從中獲得無上快樂,可比老錢以往四處求人施舍的感覺,好太多。
這一刻,我嶽哥成熟了很多。
思想,也升華了。
對葉修羅的恨意,好像都被老錢的淚水給沖走了。
費了老大的力氣,才讓老錢止住了哭聲。
情緒激動下,沈嶽甚至還捧住老錢那顆花白的腦袋,在他滿是皺紋的額頭上,輕吻了下。
一吻情深
這件事要暫時保密。
趕緊讓瘋了般,隻穿着一條短褲玩什麽奔的牛猛他們,給老子滾回來!
飛揚芯片的研發成功,不次于挖到一座金山,會引起某些人眼紅的。
更何況,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就老錢這熊樣,在這種條件下,能研發成功那麽高大上的東西。
牛猛等人被喚回來後,馬上就關上了鐵門。
晚了。
有幾雙躲在樹林裏的眼睛,望着星沈集團的廠房,散出不屑的嘲諷。
一個人,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手機号,彎腰恭聲彙報。
說完後,這個人凝神傾聽主子的指示。
手機内,傳來一個很傲慢,也很好聽的女人聲音:“我不管什麽成功不成功的,我隻知道,現在是時候教訓那個登徒子了。明晚,行動吧。”
淡淡說完後,不等秘密前往青山執行某任務的呂軍說什麽,宋銀翹結束了通話。
剛把手機放在案幾上,别墅二樓就傳來開門的吱呀聲。
宋銀翹擡頭看去,就看到愛女蔺香君,穿着一身白色碎花睡袍,雪足踩着毛茸茸的小棉拖,睡眼惺忪的走了下來。
午飯過後,去休息半個小時,是宋銀翹從小就給蔺香君培養出來的好習慣。
漂亮女人,都是睡出來的。
子午覺,對女人尤爲的重要。
“醒了?”
看着愛女,宋銀翹毫不掩飾雙眸裏的溺愛之情。
“醒了啦。”
蔺香君小鹿般走下來,坐在母親身邊,抱住她右臂,小腦袋貼在她胸前,打了個哈欠:“可是,我還想睡會兒呢。”
拍了拍愛女的小腦袋,宋銀翹笑道:“看你這樣。多大的孩子了,還和小狗那樣。午覺不能睡多了。要不然,就會感到疲倦。去吧,洗個澡。等會,我們去八達嶺找你爸。”
“嗯。無論我多大,在您面前都是孩子呢。”
蔺香君慵懶的嗯了聲,爬起來擡手攏了下秀發,走向浴室那邊時,看似很随意的問:“媽,今天下午,葉臨風也會參加我爸組織的郊遊活動吧?”
“誰、誰知道呢?呵呵,也許吧。”
宋銀翹不自然的笑了下,等愛女走進浴室後,秀眉皺了起來。
葉臨風會出現在下午的郊遊活動上,這是沈家和葉家的長輩商量好的。
目的,就是讓兩個孩子正式接觸下。
對女兒可能會嫁給葉家最出色的葉臨風,宋銀翹還是很滿意的。
當然,在她内心深處,也許隻有一個男人,才最有資格,能迎娶她滿腔心血培養出來的愛女。
那就是她的親生兒子。
可惜,兒子早在二十四年前剛出生時,就已經不再人世了。
每每想到兒子,宋銀翹的心,就會流血。
卻不會讓任何人看出來,隻會用力咬了下嘴唇後,站起來快步走出了客廳,來到了後花園。
“兒子,請你别怪媽媽沒能保護你。更不要,指責媽媽把香君嫁給别人。因爲,你已經不再了。媽媽發誓,等下輩子,哪怕是去賣笑,也會保護你能好好活下去。”
這番話,每當宋銀翹獨自來到後花園這棵桂花樹下後,都會輕撫着樹幹,說一次。
這棵樹,就是她的“兒子”。
笑了下,宋銀翹又說:“兒子,好好保佑香君。說起來,你們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卻比你早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你呀,該喊她一聲姐。”
閉眼,輕輕吐出一口氣,宋銀翹再睜開眼時,已經有淩厲的神色:“媽媽當年不能保護你,現在卻必須全力保護你姐。絕不會讓她受傷,哪怕,和你一個姓的小子,可能是無辜的。香君給他留下手機後,他如果能在昨晚之前,把手機還回來,我也許還能原諒他。”
又冷笑了聲,繼續說:“呵呵,可他沒有。估計,他還在做能迎娶當紅巨星的美夢吧?向南天的學生,荊紅命的侄子,那又怎麽樣了?一個連蘇南有夫之婦都不放過的色棍,本身就該遭到教訓。”
擡手看了下精緻的腕表,宋銀翹戀戀不舍的松開那棵桂花樹,手指在紅唇上壓了下,又按在了樹幹上。
這也是她每次和“兒子”說完話,臨走時的必要流程。
走了幾步,她忽然回頭又說:“兒子,别怪媽媽心狠,就爲你姐芳心乍動,就對那小子下此狠手。我也是被逼的。但看在他也姓沈的份上,我也不會趕盡殺絕,隻把他的破廠房一把火燒掉,算是小小的教訓罷了。哼,狗一樣的東西,也敢打香君的主意。”
半小時後,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緩緩駛出了沈家别墅。
車内,包括真姐在内的幾個保镖,分别坐在副駕駛和最後面,宋銀翹母女坐在中間。
既然是去郊遊,當然得穿着利索。
宋銀翹一身黑色運動裝,白底黑面的網球鞋,頭戴黑色棒球帽,大墨鏡,左耳戴着藍牙耳機,稍稍塗了點口紅,形象青春又靓麗,看上去和三十許的都市麗人,沒什麽區别。
她是一身黑,蔺香君卻是一身白。
她沒化任何的妝,完全是素面朝天,臉蛋好像剝了皮的熟雞蛋,吹彈可破。
看着女兒,宋銀翹想到了一句話:“青春,無醜女。”
但又有幾個女孩子,能比得上女兒呢?
“媽,您都看得人家不好意思了呢。”
蔺香君故作嗔怪的樣子,嘟了下小嘴巴,接着又笑嘻嘻的問:“媽,您年輕時,肯定很漂亮吧?”
“那是。當年媽媽我可是号稱青山一朵花。”
宋銀翹昂首,剛顯擺了下,卻又羞怒:“去,少拿媽來襯托你當紅巨星的美名。”
“我有嗎?”
蔺香君瞪大雙眸,滿臉的呆萌。
“臭丫頭。”
宋銀翹擡手,食指在女兒眉心點了下後,輕聲說:“香君,如果你實在不喜歡葉家那小子,就告訴媽。不要考慮什麽利益不利益的。更、更不許把和他的見面,當做是讓媽放過那個沈嶽的條件。我宋銀翹的女兒,必須生活的真幸福。”
“媽”
深刻感受到宋銀翹發自肺腑的母愛,蔺香君眼圈一紅,想說什麽,卻緩緩伏在了她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