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聞燕舞嗎?
聽展小白問出這個問題後,沈嶽立即冷笑:“且,我怎麽會”
愛她?
這是沈嶽即将脫口說出來的兩個字。
但話到嘴邊後,卻又硬生生的刹住。
在他心裏,他從來都沒愛過聞燕舞。
他和聞燕舞雖然發生了那種不堪描述的關系,卻是“被迫”的。
當初在千佛山之巅,如果舞姨不用那麽下三濫的手段來暗算他,讓沈嶽以爲中了蠱毒,心神激蕩下以爲自己此後若不乖乖受她擺布,就隻能死的苦不堪言,這才狂性大發,用粗暴的方式占有了她,就算全世界人民都逼着他做那種事,他也不會答應的。
聞燕舞床上的功夫,尤其成熟美婦特有的風韻,雖說讓沈嶽食髓知味,雪膚容顔更是不輸給二十六七歲的小少婦,但她的年齡,終究比他大了十二歲。
沈嶽不是熟、女、控,所以對上比他大很多歲的女人,打心眼裏感到别扭。
最多,他可能隻把聞燕舞當做了一個洩、欲的工具。
和愛,有半毛錢的關系?
因此沈嶽從來都認爲,他不愛聞燕舞。
但當現在展小白忽然問出這個問題後,沈嶽卻愣住了。
“你怎麽不說了?”
展小白緩步走到了門口,倚在門框上的小模樣,很容易讓人想到“倚門賣笑”這個詞。
沈嶽讪笑:“說、說什麽呀?你哪根神經搭錯了,忽然問這麽無聊的問題。”
“你愛她的。”
展小白嘴角下彎:“隻是,你不敢承認罷了。”
“且,我會愛她?”
沈嶽撇撇嘴,滿臉的不屑。
但瞎子都能看得出,他這樣說是多麽的言不由衷。
“愛情,是不分國界,種族,年齡的。”
展小白猶豫了下,才說:“更何況,她雖然比你大,可看上去比柔姐也大不了多少。而且,因爲她此前遭受了太多磨難,更加珍惜第二春。爲了能留住你,她會使出渾身的解數。把女人的矜持,尊嚴等踩在腳下。”
沈嶽擡頭看着她,滿臉奇怪的樣子,卻沒說話。
展小白擡手,攏了下鬓角發絲:“怎麽,我說的不對嗎?”
“唉,很對。”
沈嶽歎了口氣,徹底投降了:“你說的不錯,我可能真愛她”
“你對她的愛,是以欲、望爲基礎的。”
展小白打斷了他的話:“如果我是你,在她全身心的讨好你,不顧廉恥,讓你從中享受到别的女人,無法給你的征服快樂,也會愛她。就像,你遠在南越的某個女将軍。呵呵,她的年齡,貌似比聞燕舞還要大吧?”
沈嶽無話可說。
隻因展小白說的貌似很有道理。
假如聞燕舞和黎小草不是仗着“不要臉”,把女人的魅力全部釋放出來,又怎麽能讓身邊美女環繞的沈嶽,把有限的“精力”,浪費在她們身上?
男人,本身就是一種靠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
隻要女人皮膚夠白,身材夠好,哪怕容顔一般,年齡有差距,但隻要她敢放棄所有的尊嚴,化身蕩、婦,就能讓男人癡迷她的嬌軀。
其實愛情這玩意,很多時候都是靠身、體的交流爲基礎,才漸漸産生的。
沈嶽呆呆望着展小白,過了半晌才問:“展小白,你怎麽忽然間懂這麽多了?”
“不是我懂,是因爲這些話,本來就是聞燕舞告訴我的。”
展小白看向了他身邊的沙發,輕聲說:“在你走後當晚,我爸去世了。”
直到現在,沈嶽還不知道老展已經挂掉了。
雖說沈嶽對老展沒什麽好感,可在聽說他過世的消息後,還是愣了下,随即低聲說:“節哀,順便。”
展小白沒理他,繼續說:“我爸在去世次日淩晨,發生了屍變,自己離開了醫院的太平間,不知所蹤。”
叭嗒一聲,沈嶽嘴上叼着的煙卷,落在了地上。
老展會死,早就在沈嶽的意料之中,隻需掐指一算,就能算到他今天不死明天死,明天不死下個月死,下個月不死下下個月死
可他真沒想到,老展死後會屍變,不知所蹤。
這要是放在平時,沈嶽聽後肯定會怪叫一聲,扯淡。
很明顯,展小白不是在扯淡。
老展屍變這種事,任何人都可以拿來扯淡,唯獨他的親生女兒不能。
但是,好好一個人、不,是好好一個死人,不好好的死,玩的哪門子屍變啊?
老展屍變這件事,對展小白來說,已經不再是“新鮮事”了。
她現在提到時的語氣,也很平淡,就像是講故事那樣,一言帶過:“我爸屍變的當晚,聞燕舞跟随我來到了這兒,就坐在你身邊的沙發上。我問她,幹嘛要跟着我?她說,她愛你,你也愛她。她是你的女人,我爸屍變後,她也不敢回家。”
沈嶽靜靜的聽着,始終沒說話。
他心裏卻納悶,既然聞燕舞死皮賴臉的要和展小白一起,都住在他家裏,爲什麽卻不在?
展小白給出了答案:“因爲,她已經失蹤了。”
“什麽?”
沈嶽一呆:“她、她也失蹤了?”
展小白看着他,緩緩的說道:“确切的來說,是她被葉修羅綁走了。”
“被葉修羅綁走?”
沈嶽皺眉,随即搖頭:“不可能。我很清楚聞燕舞的功夫,是多麽的邪性。雖說葉修羅身邊的那個女保镖很厲害,但要想把她擄走,萬萬做不到的。”
展小白問:“但如果在她心神大亂的情況下呢?”
沈嶽馬上反問:“葉修羅以我來說事,讓她心亂”
展小白毫不客氣的打斷他:“她雖然對你愛的死去活來,但絕不會因爲你而心亂。”
沈嶽遭到無情打擊後,感覺很沒臉,讪笑了聲,不再說話。
展小白感覺好了很多,笑了下,才輕聲說:“是因爲雲渺。”
沈嶽懵逼:“因爲雲渺?這、這有關雲渺什麽事了?”
“你稍等,給你看個東西。希望,那個東西還在。”
展小白說着,快步走進了次卧。
聞燕舞原先住在次卧的,她在失蹤後,任明明搬了進來。
任總是個很自覺的人,把聞燕舞遺留在衣櫃、抽屜裏的那些東西,仔細收拾了下,單獨放在了一個櫃子裏。
展小白要找的那個東西,是一張泛黃的照片。
很好,照片就在聞燕舞的小包内。
看到這張照片後,沈嶽雙眼瞳孔微微縮了下。
始終盯着他的展小白,立即捕捉到了:“你見過這張照片?”
“是的。”
沈嶽低聲回答着,伸手拿起了照片。
這張照片,和雲二先生大行之前,留給沈嶽麻煩他幫忙尋找親人的那張照片,完全一樣。
而且保存的很好,沒有被從中折成兩段。
難道,聞燕舞真是雲二先生的夫人?
盯着照片上的聞燕舞,沈嶽眉頭皺的更緊,心中也有苦水泛出。
假如真是這樣,他竟然上了雲二先生的老婆沃草,還有什麽事,是比這個更狗血的?
展小白又問:“你從哪兒見過的?”
“南疆。”
沈嶽想了想,說:“遇到了個落魄斯文人,他聽說我是來自青山後,就給了我這麽一張照片,麻煩我回來後,幫忙尋找下親人。”
“親人?”
展小白有些不解:“可聞燕舞說,她家十八口人,在二十年前的那個月圓之夜,遭到大難後,就隻有她和女兒僥幸存活了下來。不可能,還有個親人了。”
“誰知道呢?”
沈嶽當然不敢讓展小白知道,他在青靈寨還有個阿霞美眉的事,随口繁衍了句,剛要岔開話題,目光忽然定在了聞燕舞懷中的小女孩身上,腦海中靈光一閃:“雲渺,是聞燕舞失蹤多年的女兒!”
突然想到這一點後,沈嶽喃喃說道:“怪不得,我第一次見到雲渺後,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她。原來,她是聞燕舞的女兒。”
與此同時,沈嶽也明白展小白剛才爲什麽會說,聞燕舞心神大亂,是因爲雲渺了。
葉修羅肯定知道了雲渺是聞燕舞的女兒,所以才立即利用這點,來讓她心神大亂,方寸頓失,從而中了奸計,被綁走。
葉修羅爲什麽要對聞燕舞下手?
難道,她已經知道舞姨是沈嶽的女人,所以才在對卿本佳人下手失敗後,立即轉移了目标?
不可能。
沈嶽和聞燕舞之間的關系,是見不得光的。
除了展小白和屍變失蹤的老展之外,知道他們有這層關系的人,最多也就是謝柔情。
别人
呵呵,展總可是個要面子的人。
哪怕聞燕舞和展家父女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但終究是她名義上的後媽,怎麽可能滿世界的嚷嚷,她被沈嶽給上了呢?
展小白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眼眸中閃過一抹羞惱,淡淡的說:“葉修羅,當然不知道聞燕舞和你之間的龌龊關系。”
好像也不是太龌龊,我未婚,她未嫁,我們看對眼發生那種關系,也很正常的。
沈嶽心中反駁,說:“那我就不明白了,她爲啥要綁架聞燕舞。”
“這些天,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葉修羅趁機對聞燕舞下手,是想利用她來對付你。”
頓了頓,展小白又說:“說的再簡單直白點就是,她想用聞燕舞來毀你的名聲。也恰好,進一步打擊我。嗯,她倒是打的如意算盤。希望能讓世人知道你和我的‘繼母’苟且了。呵呵,不過她可失算了。因爲她根本不知道,你們兩個早就狼狽爲奸了。”
遭遇太多的磨砺後,展小白的智商,也有了顯著的提高。
對小白姐對葉修羅刻骨三分的分析,沈嶽是深以爲然。
隻要聞燕舞沒有生命安全,一切都好說。
嶽哥堅信,就算他不小心中了葉修羅的奸計,和聞燕舞做出苟且之事,事後卻得知倆人原來早就是一對奸、夫淫、婦後,那臉色,應該很好看。
沈嶽卻不想再提起這件事,再次岔開話題:“葉修羅,又是怎麽利用雲渺,來讓聞燕舞方寸大亂的?”
展小白冷冷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雲渺和她那個不要臉的老媽一樣,都被你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