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嶽被任明明三拳兩腳幹翻在地上的那一幕,好多人都看到了。
大家都感覺他身爲七尺男兒,卻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女人幹的翻,而感到羞恥。
所以老秃等人看到沈嶽,竟然要代表盛世安保和徐凱這個總教練決戰時,都覺得無比好笑。
就笑了。
還是哄堂大笑,生怕後來的人們不知道沈嶽有多垃圾,老秃還連說帶比劃的,講述沈嶽被明明姐幹翻時的狼狽樣。
在老秃無比形象的講述中,後來人也都蔑視的笑了。
就連蔺香君這麽有風度的大明星,都忍不住搖頭微笑,感覺沈嶽腦子進水了,怎麽會這麽不自量力。
對這厮,蔺總沒有任何的好感。
今早,正是他帶人把她堵在了大廳門口,差點搞出對她名聲不利的事來。
幸好她聰明絕頂,反應迅速,馬上砸出幾十萬,逆轉了場上局勢,名聲不但沒受影響,上傳網絡的那段視頻,還爲她刷高了聲望。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這自以爲很聰明的家夥呢。”
蔺香君嘴角噙着笑意,看向沈嶽時想:“可是,他現在怎麽又這麽蠢了?還有,他明明是星沈集團的老總,現在怎麽又成了盛世安保的副總啦?他,不會被打壞吧?我要不要站出來,給他們調解?”
想到後來時,蔺香君看向沈嶽的眸光中,帶有了一定的關心之色。
老天作證,蔺香君對沈嶽的關心,僅僅是出于從小所接受的良好教育,也有類似于“憐我世人苦難多”的善良,無論換成任何不自量力和徐凱決戰的人,她都會有這想法。
可恰好,沈嶽被老秃的演講所吸引,回頭看來時,捕捉到了她臉上的關心之色。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拽拽的大明星,還有點良心。”
沈嶽笑了,無聲的說道:“妹子,多謝你的關心,哥哥我不會有事的。”
他雖然沒把這些話說出來,可蔺香君卻能從他口型中看個差不多,稍稍愕然了下,随即臉上閃過羞惱之色,差點脫口說出“神經,哪個關心你啦”,幸好及時閉嘴,低下了頭。
“你還打不打?”
就在沈嶽和蔺香君“眉來眼去”時,也沒看到任明明痛扁沈嶽那一幕的徐凱,聽老秃那樣說後,立即感覺受到了羞辱,卻還保持着該有的風度,就是催促的語氣,有些陰森。
“任總,我能不打嗎?”
沈嶽滿臉害怕的樣子,真想讓明明姐擡腳踢掉他滿嘴的牙,再質問他不裝會死嗎,當然不會理他,隻是雙手環抱稣胸,擡頭看天。
沈嶽歎了口氣,這才挽起袖口,走到徐凱面前說:“你可以動手了。”
“你先動手。”
徐凱冷聲說道。
他誰啊?
冠軍集團青山分部上千名職業安保的總教練,身份尊貴,要不是存心要狠狠教訓任明明等膽敢虎口奪食之輩,絕不會親自下場的。
尤其老秃說的清楚,眼前這個叫沈嶽的,竟然剛被一個女人痛扁過。
和這種人當衆切磋,本身就是對徐凱的一種羞辱。
他怎麽可能,主動動手呢?
沈嶽卻墨迹個沒完:“真的?你先讓我動手?那我可就真”
“快點!”
徐凱終于無法忍受這厮了,舌綻春雷般的暴喝聲,吓得蔺香君都嬌軀一顫。
隻是不等他話音落下,也被他暴喝聲吓一跳的沈嶽,攸地擡腳,狠狠踢在了他的左臉上。
所有人都親眼看到,沈嶽也沒拿腔作勢,好像就是随便擡腳,就把徐凱當稻草人那樣踢了出去,在空中飛行了足足七八米,才砰的一聲悶響,結結實實砸水泥地上。
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會展中心大廳門前的廣場上,足足有數百人,剛才還個個興高采烈的,哄笑聲,嗤笑聲,熟人相見的問好聲,甚至吃零嘴,放屁的聲音好像被剪刀,一下子剪斷了那樣,再也沒有絲毫的聲息。
除了任明明等幾個人外,所有人都滿臉見了鬼的樣子,呆呆望着沈嶽和徐凱。
如果不是見了鬼,那會還被女人痛扁的沈嶽,怎麽可能随便一腳,就把徐凱踹出那麽遠?
徐凱落地後,就一動不動,應該是陷進短暫的昏迷中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依舊保持着擡腳踢飛徐凱姿勢的沈嶽,才猛地縮回腳,雙手抱着原地轉圈,嘴裏嚷嚷着:“好疼啊,好疼。任總,你剛才不會把我的腳面骨跺裂了吧?”
大家這才如夢初醒,長長吐出一口氣後,連忙擦眼睛,懷疑剛才看到的這一幕,是眼花了。
沒有眼花。
因爲大家都清楚的看到,被一腳踢飛的徐凱,正艱難的擡起頭,用力搖晃。
相信徐教官見了鬼的感覺,比大家更甚。
任明明卻是眉花眼笑,對某人的裝比行爲,深感滿意。
唯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讓在場這麽多大老闆,親眼看到她的偉大、哦,不,是盛世安保的強大。
今晚,明明姐還真是賺大了,收了殘魄黑刺的傳人當“小弟”,以後誰再敢再對她胡哔哔,隻需啪的打個響指,某人就會嗷嗷叫着撲出來了。
那絕對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啊。
不過,明明姐也要爲此付出一定的代價,跪在這惡棍面前,給他
眼前又浮現出那不可描述的一幕後,任明明隻感覺小臉發燙,趕緊伸手掐了下腿,暗中連喊幾聲“爲了公司能做大,個人榮辱算什麽?值了,值了,值了”後,才收斂笑容,酷酷的輕哼一聲:“哼,下次再敢不聽話,我就廢掉你的腿。”
奇怪,她明明是說要廢掉沈嶽的腿,爲什麽眸光卻落在了這厮的裆部?
難道說,那條惡棍,也是一根腿?
發現她眸光落點不對勁後,沈嶽頓覺那玩意有些發涼,慌忙伸手捂住那兒,讪笑着說:“不敢了,不敢了。”
哼
一聲清洌的冷哼聲,自人群内傳來。
聲音雖輕,卻包含着要發狂的怒意,被沈嶽捕捉到後,全身的神經,立即繃緊。
他沒有回頭,順着哼聲來源看去。
因爲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誰發出來的。
展小白。
除了展小白之外,還能有誰的冷哼聲,能讓沈嶽捕捉到後,身心顫栗?
不過,他爲什麽要顫栗呢?
就因爲他和明明姐當衆恬不知恥的打情罵俏?
可就算這樣,已經接受慕容長安追求的展小白,貌似也沒任何理由來幹涉他的。
沈嶽,更不該有好像做了虧心事的感覺。
“難道,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她了麽?”
沈嶽擡頭看着天,心中茫然時,突聽一個沙啞的女聲叫道:“小心”
今晚,沈嶽的聽覺神經格外敏銳,而且還能在電光火石間,分析出各種聲音所包含的内容。
展小白的冷哼聲,包含着她家好東西被搶走的憤怒。
這聲短促、沙啞的提醒中,卻鼓蕩着真摯的愛。
蘇南音。
沈嶽分辨出蘇南音的聲音後,心中輕輕歎了口氣,好像要擦汗那樣的随便擡手,格開了已經迅猛撲到他面前,擡腳狠狠鞭向他腦袋的徐凱右腳。
講真,就算徐凱隻是黃級偏上,不是沈嶽的對手,但要想輕松踢飛他,那是決不可能的。
沈嶽能一擊得手,純粹是徐凱壓根沒把他看在眼裏,隻顧着顯擺高手風範,所有神經都懶洋洋的,沒做出任何格鬥準備。
但他從短暫昏迷中清醒,立即意識到發生什麽事後,才知道沈嶽在扮豬吃老虎,讓他把臉丢到姥姥家去了。
真正的高手,勝不驕,敗不餒,更不會爲一時的粗心受挫,而失去該有的理智。
平時被手下恭維慣了的徐凱,隻是教官,不是高手。
他在發現丢了大人,還是守着這麽多大老闆後,再也無法保持理智,爬起來後就惡狠狠撲了過來。
沈嶽卻在聽到蘇南音的警告聲後,心中茫然,恰好是徐凱進攻的好機會。
但徐凱做夢也沒想到,明顯在走神的沈嶽,竟然随便擡了擡手,就把他全力一腳格開了。
如果徐凱的智商,真和他平時刻意保持的風度成正比,那麽此時就該明白,他不是沈嶽的對手,哪怕使出吃奶的本事。
他該順勢收手,滿臉慚愧的樣子認輸。
那樣,徐凱雖然敗了,卻是敗得光明磊落,依舊能受到别人的尊敬。
可他卻沒那樣做,而是在偷襲失敗後,再次虎吼一聲,惡狠狠撲了過來。
沈嶽皺眉,腳下一滑,躲開他的兇狠進攻後,說:“不打了,你已經敗了。”
“放屁!你、你那是趁我不備!”
要想讓徐凱認輸,是比殺了他腦袋,還要難以接受的事。
你剛才不也是趁我不備,卻被我躲開了?
沈嶽很想說出這句話,但人家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隻是狂吼着,接連猛攻,每一拳,每一腳,都使出了全力。
徐凱狀若瘋虎的氣勢,不愧是總教官。
本來,沈嶽就對他到場後連個狗屁解釋也沒有,就派小秘書讓陳琳去簽約的行爲,表示不滿了。
但看在他能爬到當前位置也不容易,倆人此前也無冤無仇的,實在沒必要趕盡殺絕。
可現在徐凱卻滿眼兇光,連撩陰腳這種招數都使出來後,沈嶽煩了。
明明是他太嚣張跋扈,也是他提出按照業内規矩,雙方各出一人,點到即止的,怎麽卻隻能赢的起,卻輸不起呢?
既然給他臉,他不要,沈嶽也就不再客氣,趁他發狂漏出渾身破綻時,一腳狠狠踢在了他胸口。
砰的悶響聲中,徐凱再次變成飛人,摔出四五米。
沈嶽還是沒有趁勝追擊,隻是皺眉看着他。
嶽哥還是不想把事做絕了,隻要徐凱就此罷手,按照剛才的合約,以後不再插手會展這邊的生意,這件事就算了。
徐凱,卻再一次挑戰沈嶽最後的耐心!
他猛地彈身跳去後,嘴裏發出凄厲至極的嘶吼,縱身足足跳起一米半高,仿似李小龍在世,右腳突前,狠狠踹向沈嶽的面門。
沈嶽眼裏閃過一抹殺意,擰腰半轉,霍然起腳!
同一瞬間,旁邊傳來女孩子的輕叫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