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經紀人說出那番話後,始終保持淡定的徐凱,臉色終于變了。
蔺香君的态度很明顯,她是不會幹涉青山本地安保公司之間的競争,無論是盛世還是冠軍,無論是單人兩千還是兩萬,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她來青山,是尋找合作夥伴的,不是爲了幾個小錢來讓人找到把柄的。
蔺香君這樣答複陳琳,就是把自己擺放在任人宰割的弱者一面。
而且她肯定會把這段視頻,都傳到網絡上,讓廣大粉絲都看看,她來青山後,這都遭遇了什麽待遇。
她忍氣吞聲,盡可能尊重青山人民的表現,又要給她平添很多名氣。
徐凱變臉,是因爲想借着蔺香君來懲罰陳琳的如意算盤落空後,反而把冠軍安保,也推上了被諸多粉絲口誅筆伐的風頭浪尖。
這讓他很生氣,覺得盛世安保簡直就是一些不知好歹的。
任明明則在感謝過陳琳的代勞後,呵呵冷笑:“既然這樣,那就請冠軍安保離場吧。老曹,準備下,今晚的工作量要加一倍了。”
正爲膽量連陳琳一個女人都跟不上,而後悔的老曹,當然不敢放棄被任總委以重任的最後機會,馬上答應了聲,喊過老白小虎他們,開始商量工作。
星沈集團的美女沒說錯,怎麽和冠軍安保争奪市場,那是老闆的事。
他們這些職業安保,隻需遵照老闆的命令去做就好。
隻是,徐凱會聽任總的“良言相勸”,乖乖離場,從此就把會展中心這塊肥肉,讓給盛世安保嗎?
很明顯,徐凱當然不會聽。
最多,他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任明明,輕聲說:“看來,今晚我們要爲争奪會展這邊的市場,以我們業内的方式,做個了斷了。”
安保公司,就是古代的镖局。
當兩個镖局爲生意出現争執時,解決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比武。
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赢家。
任明明接手盛世安保後,早就惡補過這方面的知識,當然明白徐凱的意思,無聲冷笑着昂起下巴,看着天:“好,随便你劃出道,我都接着。群架,單打獨鬥,我都奉陪。”
這娘們哪兒來這麽大的信心?
沈嶽雙眼都是小星星的看着任明明,心中疑惑。
真正的高手,像我嶽哥這樣的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别人看他,隻會覺得他是個刁絲。
要不然,當初在分局内時,任明明也不會關門打狗、不對,是想教訓他時,結果差點被強女幹了。
可徐凱這種黃級偏上的高手就不同了,就差在腦門上貼張紙,上書“我的高手”幾個字了。
至于明明姐的武力值,在沈嶽看來,也就勉強達到青級,對付一般安保,三五個的不在話下,可要想和徐凱切磋,簡直輸得不要太慘。
沈嶽才不相信,任明明會看不出徐凱很牛批。
那她爲什麽還高手風範十足的樣子,随便徐凱劃出道來呢?
難道說,她手下這群人中,隐藏着黃級以上的高手?
沈嶽下意識看向老曹等人時,徐凱說話了:“呵呵,群毆行爲是犯法的。我們兩家公司,按照行規來争奪市場,隻需各方出一個人切磋下,點到即止就好。”
“随便你。”
始終保持高手風範的明明姐,還是下巴仰起四十五度角的看着天,用鼻孔和徐凱說話。
徐凱終于被任明明的狂傲給氣怒了,陰笑:“呵呵,好,那就開始吧。爲避免業内同行說冠軍安保欺負人,這樣吧,我們雙方誰輸了,就絕不能再染指會展這邊的業務。”
他這樣說,正合任明明的意思。
總算低頭看他了,陰謀得逞的狡黠,在嘴角浮上:“還需要簽合同嗎?”
“不用。”
徐凱冷聲說:“現場這麽多大老闆,就是最好的證人。”
今晚來這邊的人,誰也沒想到會欣賞到一場隻有電影裏才會出現的好戲,熱情空前的高漲,徐凱話音未落,掌聲就響起來了。
尤其那個五十多歲,自稱從小就崇拜蔺香君的秃頭老闆,巴掌拍的尤爲響亮。
“好吧。”
等起哄的掌聲稍落後,任明明又問:“誰會代表冠軍安保出場?”
徐凱回頭看了眼始終排列整齊的隊伍,笑道:“大家今晚還要出任務,當然不能再麻煩他們了。我來。盛世安保呢?呵呵,美女,你可千萬别告訴我,你會親自出馬。我這人是個大老粗,一旦打傷你,可就被人罵成焚琴煮鶴之輩了。”
他的話音未落,在場諸人就看到老曹等人,齊刷刷的後退幾步。
“哈”
轟笑聲再次響起,就連蔺香君都忍俊不住了。
老曹等人臉紅脖子粗,爲他們的怯場行爲。
但再怎麽沒臉,也比被徐凱打斷肋骨好很多。
大家去盛世公司上班,月薪隻有幾千塊,真要因此變成殘廢,一家老小以後的日子,還咋過啊。
冠軍安保這邊的隊員們,哪怕依舊列隊整齊,還是有人笑出了豬聲。
尤其那個被牛猛罵滿腦袋裏都是安全那個套的小秘書,更是小手捂着嘴,花枝亂顫。
明明姐感覺很沒臉!
想發怒,卻又不行。
特麽的,說好的輸人輸場不輸陣呢?
看來,要想趁機打響盛世安保的名頭,不能指望那些老油條,還是得靠明明姐啊。
深吸一口氣,任明明傲然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有資格值得我親自出馬?”
全場的竊笑聲,立即停止。
大家都滿臉懵的望着任明明,實在搞不懂除了她貌似勉強一戰外,麾下還有什麽人。
徐凱微微一笑,開始挽袖子。
他決定了,今晚不管盛世安保誰出場,都會傷筋斷骨。
隻能這樣,才能确保冠軍安保在青山的龍頭老大位置。
要不然,是人不是人的都想來和他們争市場,煩也煩死了。
高手風範擺足了後,任明明問老曹:“剛才,大家都看到我曾經教訓誰來沒有?”
剛才任總教訓誰了?
老曹等人當然知道,立即吓了一跳,慌忙看向沈嶽,心想:“任總是要沈老闆代替她出場?乖乖,這怎麽可以啊。慢說人家不是咱們公司職員,就算是,他連您都幹不過,更何況對陣冠軍安保青山分部的總教官啊。這,妥妥找死的節奏咦,那小子去哪兒了?”
在聽任明明說不用親自出馬後,沈嶽就明白她要做什麽了。
怪不得她那麽有把握呢,原來是想抓沈嶽的壯丁。
這簡直是開玩笑。
沈老闆啥身份啊?
就算他不在意老闆身份,但也沒理由幫盛世安保擺平對手吧。
沈嶽撇撇嘴,轉身就走。
可他剛走出沒幾步,就聽任明明嬌聲喊道:“沈嶽、沈副總,盛世安保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你也該表現出你存在的價值了。”
啥?
沈副總?
老子啥時候成盛世安保的副總了?
剛要偷偷溜走的嶽哥,愕然呆愣後,明白了。
任明明這是在承諾他:“隻要你幫我擺平冠軍安保,你就是盛世安保的副總了。”
哼哼,我稀罕給你當副手嗎?
沈嶽回頭,剛要冷笑着說出這句話,卻看到明明姐忽然伸出小香舌,在嘴角飛快的掃過。
他的眼前,立即又浮現出今早明明姐顫着兩個美白粉,跪在他面前幫他那個啥的畫面。
她現在做出這動作,是在對沈嶽曉之以色。
暗示:“隻要你能幫我擺平,我還會再給你那種享受。”
明明姐,堕落了。
要不然,依着她孤傲的性格,甯可被徐凱打殘,也不會用這種手段,請沈嶽幫忙。
這都是沈嶽的錯。
誰讓他昨晚冒犯明明姐了?
幸好,明明姐的堕落,隻針對沈嶽一個人。
要不然就憑她無雙的性、感美貌,直接暗示徐凱就好。
明明姐爲沈嶽堕落,有錯嗎?
沒有。
她已經不再是慕容家的少奶奶了,她是自由人,沈嶽恰好又是未婚青年,爲他堕落,誰都說不出别的來啊。
現場很多人都看到任明明這個“不經意”的動作了,卻沒誰會在意。
對男女之間那些事很清楚的陳琳,卻在意,立即明白明明姐使出了大殺招。
她家大老爺,對這種大殺招,應該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啊。
果然,就在陳琳郁悶的閉了下雙眸時,就聽沈嶽幹咳了聲:“咳,那個啥,一言爲定?”
很多人都愣住,不明白他忽然說一言爲定啥意思。
心思不純潔的明明姐明白啊,暗罵這小子簡直太不要臉,就不能免費幫忙,非得逼着她付出嗎?
但任明明既然已經發誓,要在安保業大展宏圖了,那麽當然得付出最大的努力。
更何況,任總也能肯定,度過眼前這一關後,還會有什麽厲害高手跳出來,找她的麻煩。
她隻是孤身弱女子一個,收拾老曹等人沒問題,可遇到徐凱這樣的高手後,隻能被踩的不要太慘。
那麽,必須拉攏個能打的副總,就是任明明必須要做的事了。
至于對某惡棍付出曉之以色這麽丢臉的大代價哼哼,已經狠狠丢過了,還在乎個毛線啊。
主意打定後,雙眸中羞惱之色一閃即逝的任明明,點頭淡淡的說:“當然是一言爲定。沈副總,快點去吧。沒看到兩邊的客人,都已經到場了麽?”
講真,問出一言爲定後,沈嶽立即感覺自己不爺們了,竟然逼着明顯是在開空頭支票的明明姐,做出承諾。
不過話已經出口,再也不能收回,沈嶽隻好看了眼嘟起小嘴的陳琳,嘿嘿讪笑兩聲,挽起袖口,快步走下了台階。
打一架,不但能成爲盛世安保的副總,還能再次享受到明明姐的超值服務,這筆買賣簡直是太劃算,堪稱百年不遇啊。
至于以後的麻煩靠,還指望小蟲上腦的男人,想到很遠?
問題是,那些發出大聲嗤笑的傻鳥,所爲何事?
沈嶽回頭看去,就看到五十多歲的老秃,正指着他:“哈,哈哈,就這種被女人三拳兩腳打個翻在地上的廢物,卻要和冠軍安保的總教練切磋。簡直、簡直是可笑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