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不喝水強按頭。
面對蘇南音“委婉”的威脅,陳琳心中歎了口氣,收斂笑容,看向了她。
真心話,雖然陳琳是沈嶽在青山的唯一代言人,自身長相、能力都不錯,可蘇南音潛意識内,還是沒把她放在眼裏。
蘇南音有這種心态,是豪門貴婦的通病,特看不起風塵場裏的女性。
就連封疆大吏那樣的大人物,蘇南音都能坦然面對了,何況陳琳乎?
想當然的,觀音姐姐會讓這無禮的丫鬟,深刻體會到她在淡然中散出的強大,高貴的氣場,讓她越加的自慚形穢,乖乖臣服在腳下,無論問什麽,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但倆人剛對視了沒多久,蘇南音卻在陳琳的對視下,心兒發慌,連忙借着端茶的機會,避開了。
是,陳琳确實風月場裏打滾的,身份相比起蘇南音來說差了十萬八千裏,隻求使出渾身解數,能抱住沈嶽的大腿,就心滿意足了。
她敢當着任何人對老天爺發誓,她喜歡沈嶽,願意爲他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蘇南音呢?
除了林陽之外,她敢對誰說,她喜歡沈嶽,甘心爲他付出所有?
她不敢。
她高貴的身份,誠然能壓過很多女人,卻也是最大的羁絆,讓她深陷情網不可自拔後,都不敢說。
再退一步來說,蘇南音的出軌行爲,還不如陳琳。
發現高貴的蘇部長竟然敗下陣來後,林陽不耐煩了,雙眼眯起,正要喝斥什麽,陳琳說話了:“蘇部長,我先告個罪,說錯了,您别怪我。”
“你說。”
蘇南音這才擡頭,語氣真誠:“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的。”
“謝謝。”
陳琳道謝後,幹脆的說:“我是風月場内打滾的人,那麽當然會潛心研究相關知識。所以,我在這方面的認知,要遠超過一般人。”
蘇南音不明白她爲什麽這樣說,但還是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陳琳又說:“蘇部長,迄今爲止,您和嶽哥的關系,很純潔。但,又不純潔。”
蘇南音臉色一變,問:“這話怎麽說?”
“前些天,嶽哥來找我時,我曾經看出,他在下午時,剛和某個女性親熱過。”
陳琳笑了下,看向了林陽。
蘇南音明白了,剛要讓林陽暫時回避,卻又說:“她是我最信任的人。”
“那好。”
陳琳這才說:“當時我告訴嶽哥,他那天下午,和女性有過三次。是用”
她說到這兒後,目光落在了蘇南音的紅唇上。
蘇南音一呆,随即滿臉漲紅,擡手掩面,低聲罵道:“這、這個小混蛋。他明明答應過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她的本能反應,足夠證明陳琳沒說錯,也讓林陽如遭雷擊般的呆愣,滿臉驚恐的看着她,實在不敢相信,高貴的蘇南觀音,會用小嘴嘴給沈嶽那個啥,還是三次。
看蘇南音羞憤欲、死後,陳琳連忙解釋:“蘇部長,您誤會了,嶽哥并沒有和我說你們的任何事。是我自己看出來的。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在某些方面有着很深的研究造詣。”
蘇南音不說話,隻是捂着臉,羞憤過度下,雙肩輕顫了起來。
打死她都不相信,陳琳能從沈嶽身上,看出他們倆做過什麽。
肯定是那個小混蛋,被觀音姐姐伺候過後,得意忘形下和陳琳顯擺過了。
陳琳卻在遭到她的逼迫時,用這件事來反擊她。
她感覺,她沒臉活了。
也恨死了沈嶽。
陳琳看了眼也發呆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林陽,隻好把話挑明:“那天嶽哥走路時,總是不時皺下眉頭,右手下意識的輕撫那邊一下。這證明,他的某個部位有些微痛。而且,他面向上的精關,開過三次。那麽,再聯想到他的微痛,我就不難猜出,他下午時做過什麽。更能确定,和他在一起的女性,那方面的功夫很生疏。極有可能是第一次那樣服侍男人,才讓他受傷”
“不要再說啦!”
蘇南音猛地擡起頭,尖聲叫道。
陳琳立即閉嘴,端起了水杯。
蘇南音相信她說的話了。
因爲在陳琳說這些時,她腦海中浮上了不可描述的畫面,那厮當時還咧着嘴的說疼,真該敲掉她滿嘴小白牙,才會舒服的下流話。
蘇南音擡頭尖叫後,林陽立即低下了頭,後悔剛才怎麽沒出去。
反正窗戶紙已經被捅破,蘇南音也就豁出去了:“是,我是給他吃過。還、還因技術不到家,弄傷了他。但那又怎麽樣?正因爲我付出了這麽多,才有資格知道他去哪兒。不對嗎?”
“對。”
陳琳點頭,語氣委婉:“蘇部長,可您迄今爲止,隻有您丈夫一個人。您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啊。”
苦勸蘇南音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才是陳琳說這些的本意。
也是女人在感情這方面,天性自私的本能反應。
像蘇南音這麽高貴端莊又性、感的女人,愛上陳琳的靠山,壓根不需任何的手段,隻需保持本色,就能徹底碾壓她,讓她乖乖靠邊站的。
感受到危險後,陳琳又看出蘇南音除了被丈夫碰過外,就再也沒其他男人,立即意識到這是個真正的良家,也是對男人殺傷力最大的存在了,這才委婉相勸。
可惜,無論陳琳是站在哪個角度上來勸,蘇南音都不會當回事。
她說的這些,蘇南音早就反複考慮過,還是決定要爬、牆的決心,尤其是陳琳能說動的?
看到蘇南音臉上的羞紅色迅速消退,又端起杯子品茶後,陳琳就明白了,輕歎一聲:“唉。蘇部長,要想我說出嶽哥的下落,隻有一個辦法。”
蘇南音眼睛登時一亮,急迫的追問:“你說。”
陳琳緩緩的說:“除非,你能讓嶽哥給我打電話,允許我能把他的下落,告訴你。”
“什麽?”
蘇南音愕然片刻,氣笑了:“呵呵,陳琳,如果我能聯系到他,我今晚會來找你嗎?”
陳琳笑着聳聳肩,雙手攤開,表示除此之外,她也很無奈。
蘇南音眼神變冷:“陳琳,就沒别的辦法了?”
“有,也是最後一個辦法。蘇部長,請您稍等。”
陳琳幹脆的說着,起身快步走到辦公桌後,拉開抽屜,拿出了個東西。
林陽看到後,立即蹭地站了起來,剛要說什麽,陳琳笑道:“林女士,請放心,我絕不會傷害蘇部長的。”
林陽無聲冷笑,沒說話。
陳琳雙手捧着一把鋒利的短匕,走到了案幾前,态度恭敬的放在了蘇南音面前,然後坐下,昂起了修長白嫩的脖子。
她的意思顯而易見,蘇南音要是再逼她說出沈嶽的下落,除非一刀割斷她的動脈。
蘇南音威脅陳琳,她馬上以死來反威脅有本事,你就宰了我!
蘇南音用力咬了下嘴唇,緩緩伸手拿起短匕,語氣陰森:“陳琳,你以爲我不敢?”
陳琳不說話,嘴角卻浮上一抹譏诮。
寒芒一閃!
蘇南音右手中的短匕,猛地劃向陳琳脖子山的大動脈,沒有絲毫作假。
她真敢!
陳琳見狀大驚,心中尖叫一聲時,寒芒消失。
卻是林陽及時伸手,抓住了蘇南音的手腕。
身爲蘇南音的貼身心腹,林陽對她的了解,都勝過了解自己,當然能看出她的揮刀行兇時,早就算到會被阻止了。
這樣,既不會犯罪,還能讓陳琳見識到她爲情能殺人的決心,蘇南音就不信她還敢隐瞞。
林陽順手奪過短匕,低聲說:“蘇部長,您先回避下。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做好了。”
“我在外面等你。”
蘇南音冷着臉,站起來快步走向門口。
沃草,這是真要殺人啊?
陳琳吓壞了,張嘴剛要尖叫什麽,林陽卻搶先捂住她的嘴巴,冰涼的刀鋒擱在她脖子上,冷笑道:“陳經理,堅持下,很快就感覺不到痛了。”
陳琳可沒看出,蘇南音倆人是演戲吓唬她,隻是本能的掙紮。
隻是,她怎麽能掙開職業保镖的禁锢?
“我數一二三,你閉眼。”
林陽陰陰的笑着,用刀背在陳琳脖子上緩緩拉了下,開始讀數。
她有把握,在數到二時,陳琳就會拼命砸桌子,示意什麽都說。
可還沒等她讀出二,卻聽門口傳來蘇南音驚訝的聲音:“展、展小白?”
接着,就有清脆的鼓掌聲響起。
林陽向那邊看去,就看到門口站了個長相清純的女孩子,正滿臉的欽佩神色,鼓掌。
正是展小白。
“然也,正是我。”
早就在門外偷聽的展小白,文绉绉的說着,上下打量着蘇南音,親切的笑着:“原來,你就是蘇南音。呵呵,怪不得我家那個沒良心的,當初會把四号紫金卡給你呢。呵呵,如果我是他,我也會給你的。啧啧,這麽美麗端莊的極品少婦,别說是他了,就連我見了,也是食指大動啊。”
展小白食指大動了,挑起了蘇南音圓潤的下巴,動作輕浮,眼神居然也有些淫、邪。
展總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清純,叛逆才是人家的金字招牌。
她忽然變成沈嶽那樣的人,純粹是最近接連遭受沉重打擊,已經絕望,隻想天降旱雷,把整個世界都劈個稀巴爛。
本來展總就夠絕望的了,想來卿本佳人找會說話的陳琳喝點小酒,高興了再傾訴下哀家的苦衷,結果卻在無意中,偷聽到了蘇南音的秘密。
特麽的,展總已經夠可憐了,怎麽還有不要臉的女人來給填堵?
乖戾性子大發後,她索性、學着沈嶽的樣子,當場“非禮”蘇南音。
展小白在蘇南音眼裏,那就是個小不點般的存在。
要不是因沈嶽的原因,蘇南觀音可能連正眼看,都不會看她一眼,更别說被她非禮了。
但就因爲這個,而且她在瞬間也清楚,展小白已經知道了她那些不要臉,頓時心虛不已。
“呵呵,是不是也要把我滅口啊?那我最好是在臨死前,先撈回點本錢!”
說到最後這個字時,展小白右手忽然伸進蘇南音的領口内,狠狠抓了一把。